林蔓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是觉得，终有一天，你与我会闹翻？”华卿夜问。
“我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
林蔓一下子被问懵住了。
华卿夜缓缓俯身，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就算你不与小寒在一起，与江慕白在一起，我跟你的关系，都会依旧。”
“为什么？”她不明白。
“我说过我把你当成妹妹，祁寒临也好，江慕白也罢，我都能控制他们，所以你很安全。”
江慕白听到这话，眸色闪了闪，但并没有反驳。
林蔓下意识朝江慕白看去:“我与他没有半点爱意，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林蔓，这个世界上的爱意就是这么突然，你可能在一个转角处就爱上一个人，也可能穷极一生才找得到一个爱人，但无论如何，面对一个爱你的人，你都不该害怕，哪怕那个人是江慕白。”
“被他爱着，是好事吗？”林蔓反问。
“如果他真的爱你。”
林蔓一怔。
江慕白听闻缓缓勾起唇角，他身体微微向后一靠:“华卿夜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爱你，自然不可怕，但如果我对你的爱很虚假，对你所有的好，甚至与你成为彼此不可或缺一部分的行为，都是一种骗局的话，你会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林蔓摇了摇头:“你要想杀我太简单了，我害怕的不是这个。”
“那你怕什么？”江慕白问。
“我直说了，我不可能控制祁寒临，更不可能控制江慕白，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他们两个控制我。”
这话一出。
连阿温和温浅浅表情都变了。
林蔓这话分明是在说，就算江慕白受控于她，爱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她也不可能帮着任何人控制江慕白。
“他们是好是坏，我都不关心，我只知道我爱祁寒临，我只知道既然江慕白把我当成他的朋友，或许我也可以回报相同的情义。”
“但是，要我利用这一点，我做不到。”
江慕白突然笑了，他先是低声笑，随后笑得身体微微摆动，直到开始咳嗽，他才倒吸一口凉气，缓缓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眸，凝视着林蔓。
“没关系。”他说，“被你利用，被你控制，我心甘情愿，林蔓，只要你一句话，我想杀的人不杀，想爱的人不爱。”
“……”林蔓扯了扯嘴角。
他是有什么毛病吗？
“世人都说我是没有心，没有情感的怪物，但是只有你，在把我当成人看待，他们只想拿一根绳子将我牵起来，却未曾想过，这条绳子不是他们想牵就牵，而是，我想给便给。”
“我突然感觉压力更大了。”林蔓抿了抿唇。
她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
她不想成为控制江慕白的开关。
但是她真没想到，江慕白会真的愿意，把那个开关交到她手里。
真是……
林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反正就挺离谱的。
而且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