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夜挑眉:“你若想亲，我倒也无妨。”
“大少爷，你就宠她吧，我这妹妹要是被你宠得无法无天嫁不出去了，她可就真砸你手里了。”阿温是劝都懒得一劝。
“嗯？”华卿夜视线上下扫视着温浅浅，“我有在宠你？”
“什么是宠我？”温浅浅反问。
“对你好，把你当成小宠物一样哄着。”
温浅浅听闻这话，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我感觉我有点像大少爷养得鱼。”
“为什么是鱼？”
“大少爷是海王，有个鱼缸，我是鱼。”温浅浅一本正经地说。
华卿夜、阿温:……
小姑娘知道海王知道自己是鱼，却能够一本正经地亲大少爷，还叫哥哥一起来亲。
也是厉害了。
该有边界感的地方完全没有边界感，不该有边界感的地方全是边界感。
阿温将熬好的药端来:“大少爷，趁热。”
温浅浅立刻起身拿来一大堆糖果:“大少爷如果觉得药苦，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很多小糖果哦。”
华卿夜从来不觉得药苦。
大概是从小到大喝药喝习惯了。
他端起碗，唇凑到了碗沿，缓缓地喝下一口口很苦的中药。
温浅浅时刻准备着糖果，但是华卿夜并没有吃的意思，他喝再苦的药都没什么表情。
温浅浅感叹:“大少爷是尝不出苦吗？”
“大少爷是吃过太多苦了，就觉不出苦味来了。”阿温接过大少爷的碗，满眼的心疼。
他其实是希望妹妹可以带给大少爷一些什么的，当然，他不是说妹妹不重要，而是……
他看得出来，妹妹喜欢帅哥。
大少爷也很帅，若是妹妹喜欢大少爷，又能让大少爷开心，哪怕只是昙花一现，至少两人曾经有过美好的记忆。
可是。
他也看得出来，大少爷是喜欢逗妹妹，而妹妹也会去逗大少爷，但是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感。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两个人不管怎么闹着玩都可以，但就是绝不认真付出情感。
阿温心里难受，索性直接离开里屋。
哥哥一走，温浅浅也不故意装单纯了，她笑眯眯地看着华卿夜:“其实我是故意亲你的。”
华卿夜颔首:“嗯，我知道。”
“但是理论是对的哦，多巴胺真的会让人不疼的。”
“浅浅，你娘有没有说过，一个人心疼，该怎么治？”华卿夜眼神有几分空洞。
温浅浅摇了摇头:“我娘没说过，但是我娘曾经说过，会痛就代表人还活着，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取悦自己。”
“取悦自己？”
“嗯！比如说如果感觉到苦就吃一颗糖果，感觉到疼痛就好好揉一揉，如果是受伤就要好好包扎，总不能人生已经那么多苦难，那么多意外了，我们还对自己不好吧？”
华卿夜沉默着，脑海中划过不少片段。
这些年。
他做了许多许多事，完成了许多许多愿望。
唯独，他没有取悦过自己。
他人喜爱玩得游戏他都没玩过，他人爱看得电视、小说他也都全然没有碰过。
他没有爱好，没有生命力，像机器人一样。
也难怪小寒会质问他，是不是想被华家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