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林蔓想质问他。
“人都是会变得。”江慕白声音低沉，手臂伸长搂住了林蔓的肩膀。
他将她的头朝自己一摁，双目紧紧凝着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笃定任何一件事，要学会只看结果。”
林蔓沉默不语。
“怎么了？不开心了？”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难道这些不是你想知道的？”
“我的确想知道王君御过得怎么样。”
“你如此关心他，而他却出卖你，林蔓，你为何不想想，祁氏集团的位置并不明显，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正常情况下，白擎羽想要找到祁氏集团难如登天。”
江慕白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像是故意给林蔓留思考间隙一般:“但他却能在几天之内，就锁定你们的动向，找到祁氏集团，并且派出杀手前往，如果这里面没有一个了解你们的人，他不可能完成这一系列行为。”
这番话打碎了林蔓心中仅存的幻想——她想通过一些话术，引导江慕白说出，他就是为了让她意识到身边的人不安全，才故意说给她听王君御的事。
说不定这事还是编造的。
但是。
江慕白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她就知道，江慕白只是想通过王君御的事让她长记性，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知道了。”林蔓声音沙哑地说。
她认了。
江慕白也好，王君御也好，白擎羽也好，她只需要知道，现在江慕白是她的合作伙伴，白擎羽是江慕白的手下，所以白擎羽已经不会伤害到她和北北了。
江慕白笑了笑，俯身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朋友，我会保护好你，就如同这个吻，代表着守护。”
“……”林蔓叹气。
“怎么了？”他拉开身形，看着面前面露愁容的小女人。
“我感觉我入了一个套，但是，这个套又是我自己钻进去的，所以我很后悔，早知道就不关心你的身体健康了。”
江慕白笑起。
他缓缓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应该跟你说了很多次，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东西吧。”
“你不是吗？”林蔓反问。
“我是，而且我一直承认这件事，但是这底下有多少人，明明十恶不赦但却道貌岸然？就好比，王君御，他出卖你导致你险些死亡，这难道很正义，很光辉吗？为什么没有人通缉他？”
“因为下手的那个人是白擎羽。”
“他没下手，他就是纯洁无瑕的吗？”
林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慕白又随手指了一个人，顺便利用遥控器将会场的画面，输送进屏幕中:“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吧。”
屏幕上出现的人，林蔓的确没有印象。
她应道:“我没有见过他。”
“这是反对沈鹤奕的几个人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你看他抱着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学生。”
江慕白讥讽地说:“他的发妻这个时候，恐怕还在家里，等着他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