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笑着颔首:“是,寿命短,虽然我尽量模拟阳光了,但是他们普遍的生命,也就七十年左右,没有能够活到八十岁的。”
“那也不算短了。”
“外面的世界有一百二十岁的人呢。”江慕白说。
林蔓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开始观察起来形形色色的人,妄图从他们身上,找寻一丝外面那些人的影子。
但是。
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差距来。
“我以后每天都要上课吗?”林蔓问。
“嗯。”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江慕白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冷意,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想离开这里吗?
他抿了抿唇:“不走不行吗?”
“我不想永远生活在这里,太压抑了。”
“那如果出去的话,你还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吗?”
林蔓沉默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
其实本来她做好准备离开祁寒临的,直到她生病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还帮她解决了魔术大赛的事。
她有时候觉得祁寒临还是对她好的。
“我不知道。”
江慕白听林蔓没有拒绝,就已经很意外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林蔓却是苦笑:“江慕白,你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你对我很好,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有些没原则了,明明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可我就是没有办法讨厌你。”
“……”江慕白低下头。
“我知道你可能会是个比较奇怪的人,可是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怪物,我会害怕你,也完全是因为不知道你会不会伤害我,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不会伤害我。”
“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不是朋友,也该是亦敌亦友吧,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我不相信一个刚被生下来的江慕白,就是现在这幅拿着温柔掩盖混世大魔王本质的人。”
江慕白眼底的温柔散去,语调也比往日犀利许多:“你跟华卿夜熟不熟?”
“还好。”林蔓答。
“他一出生就被人说是家主,为了保护他家族那些人,他要不择手段甚至是杀不少人。”
江慕白走到林笙身边,放眼眺望:“而我不同,我一出生就被许多人说是怪物,所以我学会了不择手段,把说我是怪物的人杀死。”
林蔓:……
“我跟华卿夜相似而又不同,他背负了华家给他的东西,我背负的自然就是江家给我的东西,你们敬仰华卿夜是因为他在保护别人,你们畏惧我是因为我十恶不赦。”
“说实话,我毫无怨言。”
“你真的能毫无怨言?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没有怨言,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江慕白笑了笑:“我变成这样没有怨言,不代表我在变成这样之前毫无怨言。”
林蔓:……
这算什么?
玩弄话术吗?
她有些无奈了,跟江慕白聊天真是很费脑细胞的一件事。
“林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带着酒来看我吗?”江慕白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