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摸到祁寒临的脸，真好。
他不知道，其实她在雨中的时候，很想摸他一下，可又怕那么动一下之后，死得更快。
所以她忍住了，她一直在想，该怎么以最快速度说出白擎羽那件事，才不至于白白死去不留任何信息。
“别乱动。”祁寒临扣住她的手腕，放回她身侧。
林蔓讪讪地放回手。
她当然是不想放回去的，可是如果祁寒临问句为什么，她又不可能直率地说，她就是想摸他的脸，那样也太……害羞了。
北北撑着小脑袋，看着两个人，忽得开口道:“对了祁爷，我先哄暮雪去睡觉了，你要见她的话，在隔壁。”
“明天见也一样。”
“唔，那就是说你在这里陪着妈咪咯？”
“嗯。”
“那我去陪妹妹了。”
北北吭哧吭哧往床下爬，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朝隔壁的休息厅走去。
妹妹。
对于北北这么呼叫暮雪，祁寒临并没有多大意见。
论年纪北北是哥哥，论性格北北也担当得起这个哥哥。
“你也别陪了，好好休息吧。”林蔓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
“怎么，赶我走？”
“我是体贴祁爷好嘛，真的不用陪，我没事的，你要是一直留在这里我就不睡了，我熬死我自己。”
林蔓说着哼了声，摆明了他不走她不睡。
祁寒临:……
他长指落她眉心一点:“我会让人保护好你。”
“我知道，你快回去休息。”
“晚安。”
“晚安祁爷。”
祁寒临一走林蔓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不用再绷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疼啊。
是真的疼。
祁寒临在的时候，她已经疼到快不行了，但是为了不让他跟北北担心，她一直咬牙忍着。
现在好不容易他们都走了，她的眼泪自然止不住了。
胸前的骨头疼，背上、肩膀上的骨头也疼。
到底是哪断了能疼成这个样子？
林蔓叹气。
如果抓到那个凶手，她非要踹上几脚泄愤不可。
……
祁寒临自然不会离开医院。
他派人在林蔓病房前守着之后，自己找了一个视野非常好的天台，这里是医院的制高点。
观察完医院全貌之后，他利用蓝牙耳机吩咐属下按照队列，前往他指定的地方。
“我说。”那侧蓝琛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今天不仅动枪了，还带了个大家伙。”
“与你无关。”
“喂，你的武器是哪来的，还不是我造得，麻烦你心里有点数好吗！？”
祁寒临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翻身从制高点离开，遁入黑暗中。
他拉开门，向楼梯下放走去。
然而。
迎面上来一个人，带着面巾，身侧好似有寒光闪着。
近乎是瞬间。
祁寒临侧身躲开，对方也已出刀。
见一击未命中，对方有想跑得意思。
“想跑？”祁寒临冷笑一声，直接从楼梯上一跃而下。
他长指掐住对方的后勃颈，另一手狠狠往下一摁，只听‘咔嚓——’声响，对方的手腕尽数粉碎！
这卸骨的一击，祁寒临用了全身力气。
这人的手，必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