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颤抖着手指落子。
江慕白抬手摸了摸身侧的竹子:“你看这竹子，长得好吗？一棵很贵，据说是某个名家养了三十年，不管被移植到哪都不会死，祁寒临和这棵竹子一样值钱。”
“……他可比竹子值钱。”
“哈哈哈哈哈，你还会为他说话，看来是真的和好了。”
“你刚才说裙子上的薄纱就价值千万，难道那条裙子还有其他更贵的地方？”
“嗯，从设计到布料，算个成本价大概是六千万左右，我想祁寒临应该是早在半个月之前，就为你花了上亿，就做这一条裙子。”江慕白感叹地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大手笔。
林蔓顿时心乱如麻。
祁寒临为她准备了那么好的裙子，而她却在那天跟他吵架。
也难怪他当时那么生气，他为她想得面面俱到，而她却提出了云家内斗的事，他会觉得自己错付了也是正常。
到哪天的种种，林蔓心里更是不好受。
“不说祁寒临和那条裙子了，反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
“你想说什么？”
“我就说一说你想知道的东西吧，关于你所谓的毒。”
林蔓立刻坐直了身体:“你说。”
江慕白指了指棋盘:“别停。”
林蔓只好继续跟他下棋。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莫家你应该知道吧，他们家只有一个莫悠悠。”
“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只有一个莫悠悠？”
“这个……”
“因为其他的儿子都被仇家杀了，我江慕白被人说作恶多端，但真要杀我的其实寥寥无几，因为我不损害到和我平起平坐的那些人的利益。”
林蔓扯了扯嘴角:“是，你只损害到比你弱小的人的利益。”
江慕白挑眉:“这不叫损害弱小者的利益，这叫弱肉强食兵不厌诈。”
歪理！
林蔓顿时懒得理他了。
江慕白继续道:“但是莫家不同，莫家在二十年前，制du，当时害得国内不少大家族的孩子，吸食了他们做的东西，上瘾也就罢了，竟是直接死了。”
“死了！？”林蔓错愕。
“嗯，那些东西控制不好剂量，死了是很正常的事，不光如此因为他们失误而死的人很多，当时没人知道是莫家做的都以为是国外的人，所以爱国情绪格外高涨。”
提到过去，江慕白讥讽地笑了:“谁曾想，骂了一年的外国人，最后却有人调查出来，毒是外国人卖的，但是制作却是莫家。”
“莫家是帮着洋人，把自己变成洋奴，把同胞当成提款机！”
“谁不想杀了他们家那些子孙？”
“谁会想让莫家发扬光大？”
“大家在我这勾心斗角，说白了是认定了弱肉强食规则的，但是莫家害得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人。”
林蔓呼吸一滞。
江慕白落下一子，眼神更冷:“是，吸食的人活该，但是卖那些东西的人，会用各种手段，让他们染着上瘾，他们活该，可他们也可怜，不是吗？”
在这方面，江慕白的同理心反而远超常人。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被迫为恶，是多么无奈悲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