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轻轻哼唧了两声，贝齿轻咬笔杆，过了会写下一个方程式。
其实题目并不难，虽然她上课的时候在神游，但是也听见老师说得话了。
就是……
她不想学习，不想听课，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
暮雪三两下解题结束，指了指旁边的易清羽。
易清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她:“暮雪，你想要什么呀？妈妈拿给你好不好？”
“……”暮雪的小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人，为什么看不懂呢？
倒是旁边的林蔓轻声道:“易小姐，她指着你旁边的水壶，应该是想喝水了。”
易清羽这才看到，暮雪正在看一个小水壶，她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想诱导她说话而已。”
林蔓没想到易清羽还有这招，笑着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易小姐你心真细。”
易清羽将水壶交给暮雪:“是啊，毕竟是‘我的’女儿嘛，总要多花些心思。”
林蔓听着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只要暮雪好好的，就行。
课程刚进行到一半，乔伯就过来让林蔓出去，说是老太太找。
林蔓离开之后，易清羽对慕箫的控制更加严厉，甚至不让她跟老师说一句话，只能由自己转述。
北北感觉易清羽有些不可理喻，但当着面他也没说什么。
直到下课。
“易清羽阿姨，我可以再帮暮雪妹妹复习一下嘛？”北北奶声奶气地挡住要带暮雪离开的易清羽，“她有两道题解的方式太复杂，我想帮她简化一下。”
“这个我会帮她，你……”
“可是，易清羽阿姨你听不懂暮雪妹妹说话耶，我可是跟祁爷约定好的哦，暮雪妹妹成绩不能差，不然他要打我屁股的。”北北说道最后，有些委屈地揪住易清羽的衣角。
北北的大眼睛极其灵动，表演出的情绪也惟妙惟肖。
易清羽顿时心软了，她俯身将暮雪放下:“那我先下楼去练会琴，灯会你带着暮雪过来，好不好？”
“好呐。”北北乖巧地笑着。
但是。
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口罩下的嘴角上扬的幅度很僵硬。
北北不喜欢易清羽，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很危险。
虽然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易清羽一走，房间里只剩下老师一个人。
老师看着暮雪叹了口气:“本来暮雪已经可以自己解题了，这突然出来一个人，倒是打乱了我的教学计划，你们之前不在家里，学习进度本来就落下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没关系哦，北北已经在看初中的教程啦。”北北歪头对老师眨了眨左眼，“北北超厉害的，可以教她！”
“初中？”老师惊讶。
“嗯，有看不懂的地方，我会拿手机搜一搜，反正都是人类幼崽可以看懂的字。”
老师:……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一个小朋友，自己称呼自己为人类幼崽……
老师失笑，摸了摸他小脑袋:“北北这么聪明，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保护妹妹和妈咪。”北北脆生生地说。
妹妹和妈咪。
暮雪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北北。
这个妹妹，说得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