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易清羽一想到，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之外，她已经没有其他指望。
祁寒临那边一直无法突破，她只有从老太太这里得到足够多的信任，才能开展下一步动作。
易清羽略带几分不情愿地应下。
“全都下去。”祁寒临发令。
“是，祁爷。”
佣人们全都走光，客厅里一时只剩下祁寒临林蔓和北北三人。
北北来到祁寒临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背:“祁爷，你有点可怜诶。”
“北北，你乱说什么呢。”林蔓赶紧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对不起啊祁爷，小孩子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林蔓以为祁寒临会生气。
怎料。
祁寒临缓缓俯身。
北北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灵动水灵的大眼睛。
“为什么觉得我可怜？”
“……能说吗？”北北看了一眼林蔓，有些怕怕。
“说。”祁寒临顿了顿，“你妈妈敢打你，我打她。
林蔓:……
你狠。
轮不当人，你祁寒临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林蔓直接把孩子送到祁寒临怀里，背对着父子俩，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一个敢说，一个要听。
倒是显得她护孩子的举动，格外的自作多情。
“因为祁爷身边，没有一个真心对祁爷的人啊，暮雪奶奶关心你，但是她根本不在乎你有多生气，有多在乎这个家和自己的名誉。”
“寒月阿姨关心你、爱你，但是建立在金钱和人脉关系上的，并不是真的尊敬你这个哥哥。”
“易阿姨喜欢你，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祁爷很在乎暮雪妹妹，但是，她有情绪的时候你很少陪在她身边，导致她现在年纪小小就对你不信任了。”
“所以，北北觉得祁爷很可怜。”
听北北说完，林蔓背脊上都冒出一层冷汗。
这话可一点都不好听。
祁寒临长指落在北北头顶，薄唇缓勾起一抹幅度:“北北是这么想的？”
“是的，所以我以后会对祁爷好一点。”北北小脸严肃地板起来。
“随心做，不必考虑我。”
“祁爷，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习惯了之后，就不会有情绪波动。”
“……”
北北突然噎住。
林蔓也不禁回头看向祁寒临。
以她的角度，能看到光洒在祁寒临侧脸上，薄薄一层金粉，宛若萤火虫的尾光，勾勒着他精致完美的五官。
“你先回房间。”祁寒临长指落在北北背脊上，把他往保姆房的方向带。
“好。”北北提着自己的换洗衣服，乖乖往房间走去。
路上他一直在想，其实祁爷也挺可怜的，他以后要让妹妹多关心他，就像自己关心妈咪一样。
北北一走。
只剩林蔓一个人面对祁寒临了。
她下意识开始紧张，身体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祁寒临缓缓俯身靠近她，长指捏住她一缕秀发。
“祁爷，我今天表现得还行吗？”林蔓直接跳过怕不怕这个问题。
反正他再问一百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他。
怕他这件事，几乎快成为她天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