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悠远的悲鸣之声

顺着门上的锁链拉开一条缝隙,满眼尽是支离破碎的身体,列文虎克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散落一地,一个奇异的怪物正趴在他的身上残食着他的身体。

锐利的抓钩犹如牛排刀般肆意地切割残肢,送入口中,早已退化的双眼多半已经失去了效用,它根本看不清楚入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靠咀嚼来进行分辨。

事实证明,有一个良好的胃口是多么的重要,除了骨头之外,几乎所有的东西它都可以吞下,口器从两边的耳下延伸,汇聚在一起,两个细小的孔洞代替了鼻子的作用,换句话说,它或许只是没有鼻子而已。

向外溢出的腥臭味完全掩盖了两人的气味,即使伊丹将门打开,也不会受到它的关注,只是意外的声响有可能给他们两人带来危机。

看似死透了的索托斯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便引来了空鬼的锤击,骨质盔甲碎裂,露出还未向外弹出的骨刺。

空鬼看似杂乱无章的敲击令他的身体不断地发生痉挛,好在他的身体中已经没有多余的血液可以流出,否则必定又是另一幅无比惊恐的场面。

伊丹拉下锁链,轻开房门,依靠着地面上血液的润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微抬下颚,示意凯丽率先出去。

躲在手边的房间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任何意外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他们可不相信,这样的生物没有自己的掠食方式,它势必会检查整个宅邸,确认是否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知为何,地面上还未凝固的血液都顺着他的脚下流去,仿佛有一种吸力使它们汇聚在一起。

原本苍白腐朽的皮肤也在此时变得紧致,富有弹性,粗糙肮脏的表面也在此时变得光滑,圆润,如果它的两个前肢没有那么长,能够直立行走而不是像猩猩那样匍匐前进,或许带上面具都能勉强算是个人。

伊丹跟在凯丽的后面,两人蹑手捏脚的走向二楼中央的走廊,他们自然不可能选择后退,不说空鬼的身形几乎将整个通道阻隔只留下上方的空间可以越过,下方的附着之触就足以暴露两者的位置。

一路上蜡烛的数量发生了锐减,应该说,被点燃的蜡烛屈指可数,这让原本不太,明亮的空间顿时昏暗了下来,周围也开始响起了低沉的呜咽声。

(达到任务地点!)

伊丹的信纸上浮现出几个狂乱书写的字体,看上去似乎笔者而当时正处于无比惊恐的状态之中。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凯丽的手掌便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看?”

纤细地手指指向他们的身后,远处的空鬼连同两具尸体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遍地的血迹,之前安静了许久的水滴声再次响起,明显要比之前频繁且响亮的多。

顺着呜咽声的方向向前行进,越是靠近声音的来源,周围石像的数量也就越多,雕刻的石像大多是以某种小鬼为原型,各有不同。

它们的眼睛似乎总是盯着来着,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投以一种嘲笑的目光,可是当伊丹停下来,仔细检查石像的模样时,它们又只是一块块被雕刻完成的坚石,不断地向外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私密马散!”

伊丹推开双开的大门问道,光是这扇门的豪华程度,就能够判断的出,这个房间必定与其他地方不同。

宽敞的房间一尘不染,整齐的衣柜表面光滑油亮,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木香。

一张大床靠在一旁,羽绒的床铺虽然朴素了一点,但是无论从做工还是材质都能看出它高贵的味道。

“看上去没问题,进来吧。”

伊丹关上房门,下意识地锁了起来。

“哇,好漂亮,如果能换成红色或者粉色的布局会好看的多。”凯丽指着周围的墙面说道,“而且花纹装饰如果能多一点就好了。”

房内深蓝的布局,单纯的底色,好像不太符合少女的口味。

“估计是宅邸主人的房间,而且很明显,多半是一位男士。”

生冷的色调,简洁的装修,还有衣柜的大小,再加上帽架和摆放雨伞、文明棍的短筒,怎么看都是一位中年男子起居室的样貌。

一具干枯且佝偻的身体屹立在居所的中央,深色的背景将它隐藏了起来,如果不是走进房间仔细观看,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注意到它的存在。

(见过晒干的笋干和腊肉吗?)

宽大的盆骨,瘦弱的身形,即使皮肤已经泛黄干枯,萎缩的贴在骨架之上,也能够大致判断出跪倒在地上的是一位妇人,至于年纪······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很难进行确定,只有乌黑的头发能够证明伊丹的判断。

“看来你的判断好像出现了问题。”

凯丽指着地上的骸骨说道,她的身体周围还披着一层轻纱,但是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已经静静地贴在了干瘪的皮肤之上,变得透明松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伊丹俯身,蹲在了它的面前:“不一定,她出现在这里,并不能代表她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这个宅邸发生的事情恐怕要比想象中多得多。”

(跪拜,献上心脏,你将获得永生。)

十二个血红色的字体不知道是用什么染在了深蓝色的地毯,清晰可见,就算时间也没有将它们磨灭。

伊丹这才注意到,在红色字体的外围,有一一条黑色的圆弧,向周围延伸,下方,还有几个不太明显的咒文。

“是法阵?凯丽,你仔细看看,你的脚下有没有。”

燃烧过后的灰烬被深蓝色的地毯所掩盖,只留下一点点细微的痕迹,很多咒文已经在历史中湮灭,无法辨认。

法阵并不大,直径也就是三四米的样子,遗骸正好坐在法阵的中央,这当然不是巧合,它要么是在这里举行仪式的施术者或受术者,要么,就是被某些人选中,当做祭品献祭的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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