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高官的新宠

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纪无忧的眼角蕴着微光。

她的话,不可否认,在他的心头如同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块,立刻激荡起了无数的涟漪。

他仿佛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再一次蠢蠢欲动,妄图破茧而出。

只是这种浮躁,在短暂过后,化为一把钝刀,在他的心头慢慢地割,一刀,又一刀,那一种极致的凌迟足以能够将一个正常的人逼疯,也能够让一个意志力强大的人丧失理智。

他知道没有人会同情自己,眼前的她,分明不会,她说得是如此的明白,自己更加不会同情自己,因为他开始厌憎起这样的自己来了。

不管她所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做不到点头轻言放弃。

如果叫他去死,那还来得容易一些。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她说也许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开始恨起自己当初为何速度效率不快点,若是早些时间找到怀着孩子的她,或许今时今日,他就可以享受比祁墨更高级的待遇。

哪怕她不待见自己,至少,她还会给自己留有机会,而不是一脚踹开。

纪无忧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掏烟,可发现烟在来之前被他丢在车内了,他很想用烟来麻痹下自己的神经。

直觉感到很难受,那一种难受不是刹那涌上来的,而是一点点溢出来的。

电光石火间仿佛联想到了什么,纪无忧只觉得一颗心陡然降到了幽深的底端,渗着丝丝凉意。

接下来,他并没有选择开口,而是明智地阖上了眼睛,静静地想着自己心事。

在感情方面,他的经验真的匮乏得可怜。

他唇角冷硬的线条微微柔和了几分,扪心自问,他现下算是失恋了吗?

失恋这两个字对他纪无忧而言,是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字眼,如今算是头一次破天荒地出现。

面临这样的境遇,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原来,如众多人而言,失恋的滋味,是如此的难以忍受,如此的痛彻心扉。

他这辈子已经认定这个女人了,再也不想要其她的女人来填补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是,这俨然成了奢望。

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办?

继续死缠烂打,借机感动她,还是趁机放手,让她去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跟祁墨一块儿创造他俩的幸福呢?

后面的画面,稍微一想,就能够将他所有的理智给击散得崩溃掉。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而束手无策。

前者,又会引来她更大的反感。他如同掉入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里,挣扎个不停,还是爬不上来。

在爱情面前,哪怕是圣人,估计也不会无动于衷。

她今天跟自己碰面的目的,她提得很明白,但是他还是不死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睁开眼,发现她累得靠着椅子睡着了,这椅子太小,无法伸展四肢,她靠着睡觉,肯定不舒服,秀气的眉头微微颦了起来,嘴巴也倔强地抿了起来,双手环胸。

可是,就这样看着,纪无忧发现自己内心是一片满足。

他的贪婪,居然打了如此卑微的地步,只要能够睁眼触及她,哪怕她对自己态度再不善,他还是觉得足够。

美女老板娘曾提过,爱情的天平,双方持平的不多,肯定有一方会付出更多一些,他现在成了那一方,所以很吃力。

如果她能够对自己稍微和颜悦色一些,自己也就没有所图了。

因为,他很自觉地后退了好几步。

丛笑此时在做梦,她梦到了跟纪无忧相处的三年里,他的冷漠,让她锤心刺骨,她却不是那个淡然的她了,处心积虑要给他好看,但是每当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却迟疑了。

在梦里,纪无忧最终跟她走到了一起,还有,那个孩子平安出生了。

在她决心离开的时候,在钥匙被寄给他后,他果断毅然地取消了跟祁颖的订婚宴,选择了自己,在他找到自己的那片刻,自己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他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他说,“原来我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

在他拥住自己的片刻,她低声道,“我怀孕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傻傻地站着,松开了她,然后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她重复的第二遍,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衣服,贴着她平坦的小腹,想要聆听来自一条小生命的声音。

他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她被感动了,他从来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细微的举动,让人感动得不能自己。

她想,他会是个好爸爸的,尽管他可能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变化,可他至少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真心期待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降临的。

梦境很美好,跟过去她曾渴望的一般,都成了真实。

可是在两个人举行婚礼的时候,她发现站在台上的新娘却不是自己,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然后她惊醒了。

额头上满是虚汗,她睁开了眼,看到纪无忧早已醒来,目光如炬地投在自己的脸上,无声地询问她的情况。

她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展了下酸涩的四肢,一时没站稳,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若非眼疾手快地伸手抓向了椅子,还真有跌倒的可能性。

她的贫血有些严重,医生说她缺铁,可是她又不喜欢喝医院开得那些药,真难吃,这贫血的毛病还是在孩子没了之后落下的,也不知怎的就有了,她也没有刻意去治,只觉得这病治不好也好,反正也不会很严重,至少还能提醒她曾经有一条生命孕育在过她的体内。

“我要走了,你想必今天也可以出院了,到时我通知闵倩来照顾你就行了。”

那个梦,让丛笑始终心有余悸,至少现下,她不想跟纪无忧同处一室。

那个美女老板娘明显是忽悠自己的,还说事情办完后来接自己的班,连个人影也没有出现。

自己有闵倩的联系方式,若是纪无忧不情愿,那自己还可以帮他通知下。

“不必了,我并不想惊动任何人,你若是不方便要走,那就走吧。”

他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脸色还是十分的苍白,并没有过了一夜,而有所好转。

医生在这个时间段又还没有来给他重新检查,听到他略带自暴自弃的冷冽声,她知道他是生气了,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要安慰他,也不想随他的意愿继续留下来陪他。

她并没有那么闲,昨晚没休息好,她今天还是要去公司,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甄总昨天就叮嘱过大伙了,丛笑并没有想要缺席。

纪无忧兀自将手掌翻转过来,垂下视线看着手上干涸的血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转过身,看也不看她,声音恢复到一贯的倨傲冷漠,“你可以走了。”

不到十秒钟,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甩上,她真走了。

他觉得心里十分的失落,内心空荡荡的,伸手遮住了双眼,想要挡住一切来自外界的光芒,所有的,他都觉得刺眼。

他不由苦笑,她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自己,真的。

丛笑出了病房后,踌躇了下,还是在走廊上给闵倩打了个电话,让她来这家医院照顾纪无忧,说,“你们的总裁大人出事了,在XX医院。”

然后便挂了电话,没走几步,闵倩的电话便又来了,她自然是问为何进医院,丛笑简单地提了下,过敏。

闵倩这才放下心,她并不知道纪无忧的这个秘密,以为过敏是小事情,不过这毕竟是跟总裁相关,她还是很敬业地在电话里跟丛笑道,“我立刻就赶过来。”

丛笑听到闵倩这么说,就知道她确实可以走人了。

现在时间还早,没必要这么早赶回公司,打车回去换下衣服再去公司也来得及。

她回到住处,发现客厅里酒味十分的浓郁,茶几上,地毯上,空瓶子一大堆,都是酒柜里珍藏许久的名酒。

平日里她并没有见过祁墨怎么喝酒,没想到他一喝起来,是如此的疯狂,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这种味道,她觉得很难闻。

下意识地去开窗,祁墨还没有醒来,他估计喝多了,酩酊大醉。

一个人都能够喝到这个地步,真是难得。

她并没有惊动他,开了窗户透气之后,而是回自己的卧室去换衣服去了。

出来的时候,他还是维持那个姿势躺在那里,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犹豫了几秒钟,伸手去推了他两把,他还是没有醒来,打了个酒嗝,又翻了个身睡去了。

丛笑叹了口气,从他的卧室里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宿醉醒来之后的人,肯定头痛欲裂。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但是她还是做不到不为所动,冷眼看他这样蹂躏糟蹋他自己的身体。

丛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打算要走人了。

身体却突然被钳制住,几乎一动不能动。

她立刻看向祁墨,她的两只手腕不知何时被他给扣到一起了,而他的眼眸微眯,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转移到了沙发上,她被他给压到了下面。

他丝毫不带怜惜地扳正她的脸,最后一个字音便犹如一声叹息,化在他与她的唇畔之间。

眼前的祁墨是陌生的,他的眼神并不清明,不知道是不是醒来了,还是本能的举动。

丛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的膝盖也被他有力的腿顶住,整个人就困在一方狭窄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就连细微的挣扎也只是徒劳,鼻端萦绕的尽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还有浓郁的酒味。

他的瞳眸里头仿佛翻涌着不加遮掩的深沉的yu望,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唇上划过,轻柔得如同世上最软的羽毛。

祁墨并没有清醒,他不过也是做了个梦而已,在梦里他才会顺从自己的心意,想要将她给扑倒,狠狠地惩罚她对自己的无视。

在清醒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头很痛,真的很痛,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

身下压着的身体,十分的柔软,女人的味道,他真的是很久没有尝过了。

他这个年纪,本就是血性方刚,yu望强烈,可是为了丛笑,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压抑着,怕让她不快,毕竟她原本就自己的轻佻戏谑十分不悦。

她的唇,他小心翼翼地吻着,虔诚得近乎膜拜。

极致的温柔缱绻,他渐渐地感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了,似乎也被他的情绪给感染了。

丛笑原本是想要试图挣扎,可是意识到她根本就是浪费气力后,于是没有再做徒劳的无用功了。

祁墨是醉了,他清醒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他的吻,跟纪无忧的霸道截然不同,他吻得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她都有些迷惑起来了,这样的感觉,对她而言,是极为陌生的,被人如同珍宝一般地对待着。

只是,他的身体压着她有些不舒服。

或许他很快察觉到了,稍微撑起了身子,不再将过多的重量搁在她的身上。

渐渐地,她有些臣服了。

忘记了今天她还要赶着去开会议,忘记了很多今天应该做的事情。

他修长的手指,沾染了魔力一般,将她体内的火苗给撩了起来,这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她觉得不好意思,觉得羞赧,但是感官带来的刺激,却让她想要跟着疯狂一回,于是,她选择了沉默,跟随理智一块儿沉沦。

或许是太久没有过了,让她不适应,她原本就不是什么青涩的女孩了,跟纪无忧在一起的三年来,什么屈辱的姿势,她没有做过。

当然,那个时候纪无忧对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不会顾忌自己的感受,只懂得发泄。

而祁墨,却有所不同,在初始,他无疑是横冲直撞的,可是过后,他又似乎重新有了意识,又开始了小心翼翼。

他带给她的感觉,是陌生的。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十分的荒唐,居然开始将生命中两个男人做了某种程度的对比,他们明明不是同类人。

他一直没有真正清醒,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丛笑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似乎又忘记了,把他的身体重量全部地交给了她,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的意识是十分淡薄的,男人在那方面真的是不知餍足的,当他卷土重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的身体太久没有承受过狂风暴雨了,所以当再有一波来临的时候,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开始选择了抗拒,可是他毫无所知,只知道一昧地索取。

他贪恋她身体的美好,那种站在云端飘飘然的滋味,真的是让人神魂颠倒,恨不得永远沉浸在那,永生永世。

丛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他折腾了几回,刚开始她还有意识的,后来,她累得不行,记不得了。

累及之后,她甚至都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继续折腾自己。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刻了。

祁墨已经不见踪影了,而自己躺在祁墨房间的主卧室里,身上像是被清理过一样,身上覆盖着一条薄被,不过身上并没有穿衣服。

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酥麻酸涩,她连手指动下的气力都没了,肚子饿得慌,又渴。

她强撑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这试图的努力,很快就付诸了东流。

该死的祁墨。

她开始想起了早晨那脸红心跳的一幕幕,祁墨的身材真的很好,身上没有丝毫的赘肉。

该死的祁墨,丛笑又在心里兀自痛骂他了,今天自己没去上班也没请假,手机又不在身边,应该还在客厅里,她连打个招呼都没有打过。

丛笑张了张嘴巴,忽然心跳漏掉了一拍。

其实,对于祁墨如此的行为,她应该是抗拒的,毕竟她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并没有想过两个人之间有过如此快的身体进展。

可是,她并没有排斥。

她居然并没有排斥,这让她在匪夷所思的同时,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难道她早就已经在心里默认了祁墨这个人吗?

所以在面对纪无忧的时候,才会如此的理直气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连半点的希望也没有给他留吗?

她的思绪很纷乱,脑海中一下子空白成一片,一下子又被塞满了杂七杂八乱糟糟的东西。

若是此时她拿起镜子来看下自己,便会被惊诧到,那层洇染在脸颊上的色彩,如同盛极一时的桃花,明艳动人得令人不能逼视,甚至将当时的一切光源都遮蔽了去。

祁墨此时正在厨房忙碌,他也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丛笑身上,而且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的。

房间里那种味道,还充斥着,他又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睡着,倒是避免了尴尬,他头很痛,但还是拼命去想先前的印象跟细节,总算是拼凑了出来。

他又忍不住懊丧了起来,自己居然不知餍足地索取,不顾她的身体。

该死的,本来他是想要等她回来质问她的,可是现在的情形,倒是成了自己的不是了,趁人之危,借酒消愁,将她给拆吃入腹了。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一直认定两个人的第一次应该会是在一个美好的氛围下水到渠成浪漫地完成。

没想到,他会借着酒意夺取了她的身体。

她似乎挣扎过,只不过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太过在意。

她要是醒来,肯定要恨死了自己,他都有些为此担心起来了,虽然她的身体的味道,真的很好,彼此契合。

他最为担心的还是她会不会因此否决了自己呢?之前的点滴进步,他不想因为一步之差,落得什么都不是。

她不是那种身体给了你,便会死心塌地、一本心思就偏向你的女人。

要是她真是这样的女人,他早就无所顾忌有所行动了,而不是等到今天,还没取得重大的突破。

祁墨的忐忑,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

后来,他终于认命了。

既然木已成舟,他又不能让时光倒流,只能硬着头皮要迎合这困难了,无论她如何打他骂他,他都绝无二话,不跟她辩驳,由着她发泄,除了她要搬走跟否决自己,这两点他还是要坚定立场,不会退让半步的。

有错在先,哪怕亡羊补牢,那也需要尽力弥补。

她身上的青紫吻痕,触目惊心,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粗暴之人,这般的迫不及待,肯定给她留有了不好的印象,真是该死。

轻手轻脚将她抱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她擦了一遍身体,该死的yu望居然在擦她的身体之时,又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迅速地做完这一切,将被子给拉上,飞快地离开这个房间,客厅里的犯罪场地,还没有被他给清理呢。

今天反正是不打算回单位了,他打了个电话,干脆说自己临时遇上了棘手的事情不去了,然后开始整理客厅。

那些酒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些都是源头,他将酒瓶都装进了垃圾袋子力,打算等会儿全部拿去扔掉。

整理完客厅后,他又忍不住转回了房间,他动作很轻,就怕惊醒了她,她还睡得很熟。

于是,他又退了出来,怕面对她,会产生不该有的遐想。

一天没有进食,饥肠辘辘,她不知何时醒来,醒来估计也饿了。

祁墨心思还算缜密,哪怕不能将功赎罪,也有必要做些讨好她的事情,他决定先去买菜,打算丰盛地做一顿,让她饱餐一顿,让她看在这个份上,对自己别那么狠绝,手下留点情。

不管有没有效果,他都要试上一试。

丛笑醒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完了这一切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出着神。

身下的这张沙发就是他的犯罪场地,让他如坐针毡,他又想起身去房间去看下她是否醒来了,这样的举动下午已经反复做过很多回了,可是他却不厌其烦。

现在这个时间段,他却胆怯了,他很怕她已经醒来了。

哎,还是不能逃避,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终于,他还是鼓足了足够的勇气,打算承受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自己种下的苦果,还是得自己尝。

推门,他站在门口,便发现她醒来了,因为她的视线几乎是在他进门的同一时刻就对上了他的。

他的眼睛直直跌入那对漆黑深远的瞳眸中,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来,他的心,也没由来地跟着惴惴不安起来。

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动作吃力、艰难,他很想上去帮忙,可是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来,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他站在门口,可丛笑却依旧觉得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身体上两个人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她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内心有些不自然。

原本她也没有准备好应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可看到他那双一贯清明的深邃瞳眸里一闪而逝过不安后,她觉得主动权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心里,很快就有了决定。

要她坦然轻易地放过他,默认之前他的举动,她做不到,怎样也要给他一顿排头吃,让他知道做人不能得寸进尺,不然以他的性子,一旦给了甜头,肯定会跟一匹脱了缰绳的马一样,肆无忌惮。

到时候,哪怕自己是承认了他,也要位于他之下。

之前跟纪无忧的那段情里,自己吃的亏,都是铁铮铮的教训,她不能重蹈覆辙。

这一回,她要活得自我,活出精彩来。

祁墨不知道自己俨然成了被欺负的对象,不过若是他知道了,也肯定会很高兴她选择欺负自己,被她欺负,他也心甘情愿,任她搓成圆扁,也甘之如饴。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主动送上门来的你不要,人家不理你,你偏偏要凑上去被揍。

他眼下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有些犯傻,而他本人,犹未知之,一一落在丛笑眼中。

她迟迟没有吭声,更是让他惶恐不安。

这要杀要剐,至少要吭一声吧。

“我饿了。”

他正想要开口,自首一般都能够从轻发落,他主动坦白,应该让她气消点下去吧。

没想到却被她给抢先打断了,丛笑是故意的,她就是在等这一个时机,见他要开口了,将他的一番话给原封不动全部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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