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章 降兵

出来的是马队,整整两百名的铁甲重骑,后面还跟着骑!

耿家上上下下看得口瞪目呆,完全没反应过来。

五百个骑兵是什么概念?

光是这战马的价值就超过了耿家的全部财产,何况是其中还有两百个具装铁骑。

这等人马俱披铁铠的重骑兵,整个荆州也不过是两三千人罢了,在任何一个将军手上,都是最后关头才使用的决定性力量。

在这种乡下火并使用这种重骑兵,等于是在黑社会枪战中一方突然使用原子弹,只见得那在前方负责诱敌的一百多头土匪腿肚子直哆嗦,整个人擅抖个不停,好不容易发出个声音,却是有人吓得连兵器都扔在地上了。

只是这一声倒给他们提了个醒,当即是撒腿就跑,人家的重骑兵一个回合就能把他们给全灭了。

无数的重骑兵啊,全是重骑兵啊!

虽然说沈家把后面的三百名骑兵定义为轻骑兵,可是比起耿家带来的那二十五个骑兵,那确确实实是重骑了,而且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重骑兵了。

只是他们跑得最快,怎么又跑得过骑兵的奔腾,才片刻功夫,这百多人就被飞驰而过的马队就践踏了一番,就只见呼啸着奔腾而来的马队,个个杀气腾腾,这百多个土匪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耿殿臣这才反应过来,他大声叫道:“死守!死守!我们还有援军,还有很强的援军!”

只是他的部下却是完全无心应战,平原地形一马平川,骑兵就在眼前。已方完全不备。顺顺利利地发起了乘骑冲锋,更要命的是对方的骑兵看起来比自己地步队还要多得多。

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大周朝最精锐地步队都要跨了,何况是这些乡下私兵和杆子拼凑起来的队伍,他们被马队的冲锋震憾只会大声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着马队就要奔腾而来,耿殿臣倒有几分机智,他朝着大声叫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兄弟我是……”

只是这等手段,拿来对付别军尚可,对付程家军却是毫无效果。只看到过百铁骑呼啸而至,铁枪疾刺。耿殿臣浑身都是枪眼,还被巨大的冲力向后撞飞了五六步,马队连停都不停,就朝着耿家军的后队杀去。

只见战马践踏而过,耿殿臣连掺呼声都没发出一句。就被奔驰而来的铁骑给蹂躏一回了,马队继续冲锋,如入无人之境,在耿家军当中冲了两个来回。

耿家军原本七八百人的大队伍,现在到处是支离破碎,头目和士兵们都是面无人色,听得马队叫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他们当即就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把兵器都扔了,双手抱住了头。手抖动个不停。只敢从指缝偷偷地注视着这些该死的杀神。

纵便有几个忠于耿家的亡命之徒。倒也忠心,会合那二十五个骑兵最后冲了一波。只是遇到重骑兵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被杀得连完整的尸体都没剩下一具。

施策是个响当当地人物,至少在他自己眼里,在竟陵郡的杆子眼里,他都应当是个响当当地人物。

他武功本身也高,又是全荆州出名的亡命之徒,手下至少有过百条人命,杆子里有六七十名核心战力,甚至还有十数名骑兵和小半队弓兵,平时能聚集起二三百杆子横行不法。

凭借这些实力,他也在荆州境内横行数年,胆子越来越大,就连会合耿家攻击沈家这种买卖都敢接,他兴冲冲地说道:“好!好买卖啊!开了沈家,咱们的队伍又能扩大了,快走快走了!”

他催促着手下的弟兄们加速前进,一定要按预定的时间赶到沈家去,否则耿殿臣先把沈家给开了,他们这伙弟兄可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只是他现在宁愿自己不要走得这么快,眼前这简单是一场恶梦了。

当他们刚转过一个小山头,刚好就把这场恶梦看得清清楚楚。

耿殿臣地队伍倒也不赖,居然有千把人,这是施策的第一个念头,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家的马队呼啸着杀了出来,他就看到不计其数的骑队朝着耿家军冲过来了,然后是血肉横飞的场面,无数的士兵甚至连一点抵抗都没做出来,就成为马蹄下的泥土了。

这不是战斗,这是彻底的屠杀!

这些土匪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特别是那些核心战力,人人手上都有人命,可到了现在这一刻,都是连抬头地勇气都没有。

他们地耳中回荡着万马奔腾地声音,长枪刺入人体那绝望的声音,还有求饶声、痛呼声,这简单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啊!

不,这根本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啊!

施策以为自己是个亡命之徒,从来不知道怕死是什么东西,可是看着眼前这情形,牙齿哆嗦个不停,整个人就想转身跑路,可是连这步子都迈不出去。

“你是怎么了?”他在心底说道:“你可是整个荆州响当当地大盗啊!”

可是施策一辈子见过的血腥场面,不如现下这一幕屠杀来得多,他连拿着兵器的手都晃动个不停,几个属下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大声叫道:“撤吧!当家!”

“快撤吧!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趁着耿家还能挡一阵子,我们先撤!”

但是他们连逃跑的胆量都没有了,在那里等着施策的命令,施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下身已经是湿了一片。

这个以悍名名动大半个荆州的大盗,居然被这战斗场面吓得尿裤子了。

只是所有的大小土匪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随时就准备逃跑了,他们就等着大当家的命令。

施策看着这场血腥的屠杀。只觉得一阵恶心。欲吐不止,却也知

地责任,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好!都跟着我

几百个土匪就等施策地一声命令,那前方程军已经把耿家军收拾干净了,就准备朝着这边冲过来,而且沈家村又冲出了无数装备豪华到渣的步队了。

施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在山头一扎马步,然后双脚轻轻朝下,双手平举,然后大声叫道:“咱们准备的最后杀手锏使出来!”

一面白旗在他身侧打了出来。跪在地上,双手举起的施策叫道:“不要动。都不要动,保持现在这个形态!”

他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场面给打晕过去了,二百一百多个土匪也学着他的模样,跪在地上,双方举起。眼睛里的泪水象水滴一样涌了出来,却不敢有任何的动静。

这其中悍匪不在少数,但是既然士气全无,就人人束手就擒,没有一个有反抗的勇气。

施策心头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幸亏我婆娘精明,替我赶制了这面白旗,恐怕今天就死无全尸!不过这沈家也太猛了!”

“将主!已然无事了,来犯之贼全数歼灭,还抓了五百多民夫!”

程展赶到沈家村的事情,马队已经把战场打扫干净了:“杀了六百贼子。再轻松不过了。咱们地骑兵一个都没死。就是有三人负伤了!”

几个留守的骑兵军官眉色飞扬:“将主,您不是急需夫子吗?这可是最好地壮劳力了!而且还不要工钱。给碗饭吃便了!”

是啊,这何止是夫子,在荆州的杂系军队里,这已经是二流部队的一流队伍了,其中还有不少亡命之徒,只是现下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那里挨训。

程展点点头,他稍加询问就知道:“原来是虎嘴寨!这样也好!”

他说得轻轻松松,可是他手下的杂系军官们却是人人震动。

这虎嘴寨在竟陵也是响当当的旗号,而且现场他们也去看过了,好几百具尸体,而且多数是被乱马踩死地,真正战死也不过是几十人而已。

至于施策这个悍匪,现在他正在向着几个骑兵军官争取着最后的福利:“几位大哥,我好歹也是统领几百人的头目,给个面子成不!”

那些骑兵军官都笑了:“就凭你!我们马队一个冲锋就把你们全打跨了,你老老实实呆着,说不定我们将主心情好,会封你一个输卒什长的职务!”

他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干夫子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再看看那个刚升幢主的善太平,不过就这么个小土匪头子,现在穿了件皮铠,得意洋洋,人模狗样,就差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这都是一念之差啊!

他们也只有一个念头,眼前机会难得,得抓紧了,程展在那笑了笑:“大伙儿都有心了!有心了!”

他挥着手说道:“原本要提十个队主、队副,可是现在诸位这么有心,兄弟我也不好意思!”

他笑着说道:“那便提一个幢副,十五个队主、队副!”

他基本是按照实力和战力来提的,把这些杂系队伍进行编并,但毕竟杂乱无章,象有些队主,手下倒有七八十人,有些队主,却只有三十多人,但又不好分割。

这些队伍,都是他们手心肉,私家财产,即使是程展也只能尽量在保持建制的条件下进行分割,只有一些只身或数人来投的队伍倒是自愿编并到大队里云。

不过这两三千人的杂系队伍倒是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即使是首封幢主地善太平,也奉命率他地一幢人奉命听史景思命令。

虽然都是幢主,可是善太平也知道,幢主和幢主之间是不一样,这位解思索可是从龙老人,原本就准备提军主地。

至于善太平的一幢人,除了自己地少量老队伍之外,尚有程展调来的程军老军两队,其余都是新投的杂军。

原本以程展的想法,这十五个队主、队副,外加一个幢主幢副,足以暂时应付这两三千多杂兵了。

毕竟他们新进来投,这军职不能授得太高,而且授得太滥,这些杂军头目不容易满足,现在他们得了一个队副便已是兴高采烈,若得队主之职,那便是乐得太睡不觉了。

只是程展却没想到,这来投的各方义士源源不断,这一整日,沈家竟又是多出了一千人,现在尚有二十多枝人马尚得得封,正摩拳擦掌,等着程展一声命令。

至于已封诸幢主,那又有自己的想法,人人都想着再进一步,而且程展也在检点实力之后,发给兵器、器械、衣甲。

虽然只是程家军换下的旧货,而且不是全额发放,只按实力数发三成,却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觉得自己的战力突飞猛进。

至于粮饷,按程展承诺,也由他来发放,本月按天数实计,到下月初一并发放,各队若一时难以周转,可至司马琼处暂借。

可大伙儿都很有骨气,宁可本月先挤一挤,反正现在队伍就屯在沈家附近的几十个村子,沈家也很大家,杀猪宰羊,又送来成包成包的大米,招待丰盛得很。

程展为求将士用命,倒也是大方得很,今天从林家拉来了百来只牲口,除了牛、驴之类的畜力不杀,其余的牲口都用来执行各方义士。

他对着司马琼说道:“虽然战力不强,但有他们投效,我沈家如虎添翼,我想阳泽海的郡兵不在话下吧!”

正说着,那边已经有人急报:“将主,那边有人从郡城赶来,说是有阳太守和郡兵的最新消息!”

程展点点头,当即有人把这报讯的人引了进来,那人一进门就朝司马琼施了个大礼,程展却是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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