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章 生变

、肉、火、泥浆和杀气都在弥漫着,长安大狱的厮杀的时候。

几个打过数次恶战的将兵都急不可待了,他们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小声议论着:“怎么还不动手?”

但是史景思心情很急迫,脸上却很镇定,他很沉着地说道:“几位夫人都没下命令,着什么急!”

夏语冰腰佩银剑,很沉稳地看了这长安大狱一眼。

今天晚上的长安大狱有点不动劲儿,经过这么久的厮杀与争斗,竟是还没有决出胜负来,除了兵营里驻扎的部队之外,没有任何援军前来支援。

她回头看看手下这一百五十人,除了程展从竟陵带出来的老兵之外,还有一大批亡命之徒,他们已经被长安大狱中这历时已久的厮杀激起了血性,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

“动手!”夏语冰只说了这么一句:“咱们把将主救出来,人人都免不了一场富贵!”

“动手!”所有人都这样回应着夏语冰。

他们是亲眼看着许昙组织了三百人冲进了长安大狱,与长安大狱的守军激战了将近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来。

这让他们信心倍增,但是他们唯一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

“杀啊!杀啊!”

几个官军的军官大声地呼喊着,一边把冲上来的柳家军将卒射杀了数名。

但是柳家军却是发动一波又一波的猛攻,他们似乎不在顾惜着人命。

一个军官大声骂道:“他娘的!他们疯了?”

刚刚拿堵缺口的一队人,现在已经只剩下一条独苗,那个队副大声地叫道:“兄弟们,替我送老娘一程!”

说着,他毫不顾惜就冲入了柳家军的人海之中。

炽热的火势,再加上漫山遍野的敌军,还有年关的厮杀。都让官军们地士气变得低落起来,领兵的将主、军主们都大声呼喊着:“快快回报!贼军十万猛攻不止,速派援军前来支援!”

他们不曾想柳家竟是连年都不过了,趁着这个除夕的时候大事进攻,就连哗变之中的忠义军也派出不少部队猛攻不息。

柳清杨坐在马上,冷笑一声,大声地说道:“让我们来替他们收尸吧!”

司马辽不愿意被人打搅自己的美梦,特别是在这种美好的时节。

他的眼睛咪着,看着画师小浩递上来的佳作,品尝着美食。他的心情很好。

他想到了许多事情,想到了楚国那件久拖未决的贡品。想到了小浩送来地春宫画儿,想到了……

他只觉得自己很快乐。因此他看到几乎屁滚尿流着跑进来的白联涛白柱国,心中很不高兴。

即使是皇帝,也有休息地权利。

但是他还是不把自己的情绪出来,有什么负面情绪。完全可以在楚国玉花门地贡品上发泄。

何况跟在白联涛后面的,可不是简单人物,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大帝国最有权力的男人之一,而他则是最有权力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觉得自己这个假期可能被破坏了,他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回事?你们是我朝中地顶梁柱。怎么都这么手忙脚乱了?”

白联涛是个老将军。他花白胡子。这下那干脆一把眼泪一把汗,跪在地上哭道:“臣有罪!臣该死!”

后面的文武将军们也纷纷哭了起来:“请陛下速速移位!”

司马辽瞄了这帮不中用的家伙一眼。他询问道:“是长安大狱那边出的些小闪失吗?还是柳家军在城外的小动作?”

长安大狱发生劫狱的事情,他早就从眼前这个叫小浩地画师嘴里知道了,不过司马辽只是把这作为一种饭后地闲谈。

“朕乃天命之子,这些毛贼怎么动摇国本!”

“陛下英明神武!我等罪该万死,请陛下速速统领禁军,以防不测!”

这群大臣地表现几乎让司马辽开心起来,就这般些许毛贼,怎能让朕惊惶失措,只是白联涛的下一句险些让他跳了起来。

“属下该死,竟未能发现扶风郑家勾结柳匪,意图谋反……”

扶风郑家?

司马辽地眼神张得大大的,他大声地询问道:“是扶风郑家?”

虽然在他的眼里,扶风郑家只是天子脚下的一只蝼蚁而已,可是这只蝼蚁不同于普通的蝼蚁。

扶风郑家,是真正的千年名门,也是那种“老子也曾经天天上馆子

型,传承这两代衰败得厉害,发年太祖发迹的时候,错注,但在两次大清洗后仍能存活下来的世家,其能量可想而知。

他们在长安附近有着惊人的影响力,特别是长安附近各郡县的中下层官员中影响力更大,特别是州郡兵和公人当中,他们的能量惊人。

在扶风郡,他们有着几千人的部曲与私兵,而在长安城内,即使是这么多年的衰败之后,他们仍然拥有一只好几百人的卫队。

况且在这支卫队之外,扶风郑家还掌握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人马,一旦起事,拼凑出两千兵马那是不成问题的。

外面柳家军围攻,内有扶风郑家起事策应,加上长安大狱生变,司马辽当即是心惊肉跳,这皇宫兵马虽多,可是他却坐不安稳了。

可是白联涛下一句更让他坐不住了:“若是一个扶风郑家,也不敢惊动陛下,只是这事实在离奇,神策军已然生变……”

神策军?司马辽听到这三个字,当即是叫道:“速去中护军,令中领等军立即前来卫驾!”

他可是不敢大意,这神策军是中军三十六军之一部,由三军组成,虽然不是皇帝的亲军,可也是兵强马壮的部队,合计六千精兵。

司马辽一想到这,那就是心惊肉跳,他不是什么惊世明主,眼下他连什么春宫画都忘记了,只是大声叫道:“移驾!移驾!立即传朕意旨,让诸军立即领军平叛!”

那边白联涛却拉住了司马辽的手,而那画师小浩也收起了春宫画,一见到白联涛有些无礼,当即将他的手扯开:“你好大胆子!”

这帮文臣武将却是说道:“现下尚未生变,还请陛下接见检举之人!”

司马辽稍加询问才知道,此事上上下下,都只是闻到一点风声,没想到扶风郑家竟然如此大胆谋乱,只到有人突到宫门跪地不起,说是要检举一桩谋反大案,多亏白联涛刚好经过,经加询问之后,胆敢心惊,就把这人请来了。

司马辽听过这话,虽然有些六神无言,却终究做过这么多年的帝王:“朕要见过这位义士!”

那检举之人约莫四十上下,司马辽觉得隐隐有些面熟,他跪在地上,连声道:“死罪!死罪!”

“这一次能平定叛乱,都是义士之功!”司马辽已经有点主张了:“义士,你不但无罪,反应有功啊!”

“臣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奏报陛下!”那男子已经慌张得跪在地上连声道:“臣死罪!臣死罪!”

他也是这次谋反的关健人物,只是临到起事,总觉得举棋不定。

他已经安逸多年,再也没有当年的决心和勇气了,当接到发动叛乱的指令之后,他变得非常犹豫,最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正说着,外面有人大呼道:“中领军奉命前来护驾!”

“中领军到了!”

“中领军到了!”

只是白联涛等人对这检举男子怒目以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余情未能奏报,让这众人失了面了。

而司马辽已经有底气,他随手一拂:“无罪!你有大功一桩,不知义士还有什么余情未及奏报!”

“臣死罪!臣死罪!”这检举男子长跪在地,头磕得象捣蒜一般:“臣是神策左军军副余明浪,虽受皇恩多年,却误入歧途……”

在场的所有人都掂起了耳朵,就连那个画师小浩也顾不得在司马辽面前讨好,赶紧把这余明浪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底。

“今日生变,固然是扶风郑家勾结陇西柳氏,意图谋反,可实际主使者,却并非扶风郑氏,罪巨居于此间,深知内幕……”

“死罪!死罪!罪臣在此间身居要职,却未能早日反醒!死罪!死罪!”

司马辽当即质问道:“是谁!”

那余明浪长跪在地:“是清虚道……”

“罪臣在清虚道中,身居护法之职,却未能早日醒悟,实在是死罪啊!”

满座大惊。

余明浪继续说道:“现下神策军中,多是邪道信众,尤以队主、队副最多!死罪!死罪!”

司马辽脸色变得不带一点血色,他苦苦地说了一句:“余军副,是我朝功臣,自然少不了你一场富贵!来,命令中领军!”

“朕要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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