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寻仇

是个只知道服从的人物,当即应了一声,就准备带着杀一回,把大河帮给铲平了,可王启年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他是个暗器好手,可从来没做过这等冒死搏杀之事,当即询问了一句:“程小将军,现在这时候可不是带人出去报仇的好时候啊!”

没错!程展刚刚在皇宫附近遇刺,结果整个长安城的巡兵捕快都动员起来了,全城戒严,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小虾米被扫到台风尾,而程展现在带人出去报复,岂不是往枪眼上撞!

程展却是冷哼了一声:“我看看他们大河帮的胆子有多大!”

他和大河帮历史上没有什么恩怨,可是这一回大河帮追杀天衣教到长安城,最后竟是莫名奇妙的一次刺杀,他实在想不通大河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大河帮有多硬的后台,程展现在都决心靠拳头解决问题!

王启年的脸色就难看了,他吱吱唔唔地说道:“大人,小人方才聚拢的是一群眼线,并没有多少干硬架的好手!”

程展当即一挥手道:“给你半个时辰,把干硬架和不会干硬架的人物都给我召集起来,我不信他们大河帮害了梅香,又能拍拍屁股就走了!”

王启年应了声是,程展又多说了一句:“不要怕花钱!阿琼!”

司马琼很温柔地应了一声,程展继续说道:“先提一百八十两黄金,外加六百贯现银,都先交给启年老弟,这一回咱们给梅香报仇,不要怕花钱!”

司马琼当即提了一百八十两黄金和六百贯现银,全部交给了王启年,然后说道:“招些会干硬架的家伙,不会干硬架的也要派上用场。这一回将主是发火了,不要怕花钱!”

王启年当即笑逐颜开,虽然说这一回是够凶险了,可是光这指缝里流过一点,也够他后半辈子过上幸福生活了。

只是他犹豫的是,是家里的婆娘多一点,还是外面的情人多一点?

至于干硬架的好手和江湖上的眼线,他不怕招不来人,有着程展地牌子,又有着黄金白银。自然有炮灰送上门来!

程展就稳坐在院中,听着王启年手下的眼线回报:“官府扫荡了一番天衣教……”

“官府把城南的大河帮查抄了一遍。但只查得几个小兵小卒……”

“大河帮干了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之后,竟是逃避无踪……”

“清虚道的道士也纷纷从城外进城。协同官府办案……”

“清虚道在城西抓得大河帮帮众数人……”

都是些零碎的消息,但是从总体上只有这么一个印象,那就是官府的反击暂时没有打到七寸之上,大河帮在刺杀程展之后逃遁得无影无踪。

只是程展听得这么一个讯息。冷笑了一声:“他们大河帮的胆子倒真是撑破天了!以为有人罩着,就不拿我程某人当人看,让他们也得尝尝我的厉害!”

旁边夏语冰倒是劝了一句:“阿展,从长计议!”

程展只说了一句:“我是为了梅香!”

司马琼和苏惠兰立时明白过来,雨梅香的毒固然是蜀中唐门和杏林国手都无药可医,但是不代表没有解药。大河帮手上肯定有解药。把大河帮一窝端了。这解药也能抢到手了。

他是为了雨梅香才这么疯狂地!

在这院外已经密布着全副武装的壮士,形形色色地人物都有。有史景思带到京城的亲兵,有程展从竟陵带来地卫兵,还有王启年招募的江湖好手。

王启年忙得不可开交,只是现在在黑白两道上,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江湖上亡命之徒,走投无路的各派子弟,都聚集到了他的账下。

但是他最重要地贡献,却是笑呵呵地报告程展:“将主,方才查探过了,他们大河帮在城西的那个据点,里面还是潜伏着近百人……”

这并不代表官府的效率比王启年来得低,而是王启年走了捷径,在司马琼的吩咐之下,他把很大的精力集中在监视天衣教身上,而与天衣教敌对的大河帮也成了他们地重点监视对象。

根据王启年地说法,这个大河帮地秘密据点是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探出来的,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个秘密据点居然就是一个肉铺,大河帮似乎在这已经经营了好些年头了。

司马琼觉得有些意外,大河帮一向只立足成都,怎么会在长安城有据点?但是王启年以人格担保:“请司马姑娘放心便是!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

根据他地说法,大河帮许多高层人物都隐身于这间肉铺和后面的院子之中,这是他亲自查证过的,而且这个院子之中似乎还隐藏大批违禁物资。

程展也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好!这件事情若办好了,到时候自有你的富贵!”

为了雨梅香,他什么都不管了,当即是点齐了人马,分成明暗两路从自家的院子杀了出来。

他们才刚出门,长安城的捕快巡兵都觉得不对了,特别是有着两百多官兵与江湖无赖的混杂队伍在今天的长安城特别显眼!

能不显眼吗?两百个流氓拉出来,都能霸占三条街的地盘,何况今天的黑道人物都特别规规矩矩,但是这一回是程展亲自领头,别看他刚刚负伤,可是现在提着一把雪亮的马刀,后面跟着两个美娇娘,杀气腾腾地说道:“老子是找大河帮报仇去的,谁敢挡我!本征南将军一并杀了!”

这些捕快、巡兵平时都是趾高气扬,可是遇到了一位发了疯的征南将军,又知道他是今天遇刺的苦主,谁也不敢出面挡上一挡,毕竟程展的刀子锋利着,而他的眼神绝对是带着见佛杀佛的气质!

巡兵、捕快们甚至连阻挡的勇气都欠缺,就直接派人去通知决曹何波:“大人

了,今天遇刺的征南将军带着大批人马正在满大街找了!”

何波本来就头大了。一听这话头更大了,刚想让手下人把程展给挡住,却听得那下面有人说道:“那征南将军当真是发疯了!他居然敢在长安城这么兴师动众,听说他发话了,谁敢挡住他报仇,他一并杀了……”

何波仔细一想,也觉得程展这一回发疯了,他带大队亲兵护卫入长安城本来就是件极为招忌讳地事情,按大周律,即便是征字将军级别的将领。奉命入京也只能带护卫二十人,而现在这位少年将军为了报仇。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大批人马在长安街头与人火并。即便是胜了,事后恐怕也很难善后。

一想到对方是这样的疯子,何波就先软了下去,他正声说道:“征南将军报仇心切。那咱们也不好阻挡,让他们去吧!”

他既然听之任之,程展这队人马越发毫无忌讳,他们不是在战场的尸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勇士,就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看着他们。连捕快、巡兵都要避着走。何况是普通老百姓。

程展骑在马上。大声地吩咐道:“都准备好了没有?”

夏语冰笑了:“连带纵火的器具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如果攻不进去,咱们就放火!”

在长安城内放火攻坚。从大周建国以来,这恐怕还是第一位了!何况程展这一回就差把投石机给带来了,硬甲、强弓、具装骑士、长梯,什么样的器具都带来了,而他的敌手居然只是一个客居长江的江湖帮派!

只是他地举动,很快就传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大伙儿都觉得程展有点发疯地味道了!

只是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及一位发疯将军的霉头,恐怕谁敢在程展面前哆嗦几句,程展当即一刀把他斩了!

凡是赵王党,他们已经在构思着怎么样替程展辩护了,而卫王党,而想办法落井下石!

在这个世界上,笔永远比剑有力量。

但是程展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询问着说道:“离大河帮地据点还有多远?”

王启年感受到他的威严,恭恭敬敬地说道:“还有两百步,咱们的先锋和眼线都布置好了,就是一只蚊子都跑不了!”

程展点点头,手中的马刀一扬,大声喊叫道:“小休息!接着咱们就冲进去!”

士兵们纷纷借着这个最后地机会稳定自己的心情,有的人会喝上一口水或吃上一口干粮,有人则干脆摩拭着自己的兵器,但是这一刻寂静的可怕。

而远方,有人望着这一切,觉得程展确实是疯子:“不管怎么样?这个小娃娃居然敢在长安城内这么撒野?”

旁边有人笑了起来,他指着程展说道:“勇气十足啊!白柱国,你看这个娃娃怎么样?皇上让我找个胆大包天任意胡为的人物,我觉得他刚刚适合!”

说话地正是那位在早朝上说话地白联涛,只是他长须飘飘,哼了一声道:“胆子是够大地,只是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吧?是卫王殿下地意思吧!”

他虽然早已年过花甲,但是凭借一身惊人内力,说话没有半点中气不足的意道,反倒是象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说话。

只是他对面的男人却笑了:“我可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只不过皇上确实有这么个意思,胆子够大,不如让这个娃娃拼上一拼!”

他的年纪约莫六十上下,是个干瘦老头,浑身都带着一种阴谋家的气质,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羽扇,生恐旁人不知道他是卫王司马鸿的谋主“算无遗策”于雨度。

只是这位“算无遗策”于雨度,据说前不久在成都城的一盘惊世名局之中,竟是被柳清杨柳仙子的仙着给弄得步步失策,最后让羞得他无脸见人,在成都城竟是呆不下去了,直接就跑回了长安城。

只不过这位“算无遗策”,别的不在行,暗算、挖墙脚之类的小人伎俩却是极为在行,因此白联涛也不得多说了几句:“我之所以不让他统军,完全是出于公心,你不要出于私心而令我大周折损一员大将!”

于雨度冷笑一声,只是他猛然想起那日自己丢尽脸面的那盘棋局,程展也在场观战,不由冷冷地说道:“我们卫王殿下一向爱戴有为少年,白将军就不必过于关心了!”

白联涛倒是啧啧赞道:“没想到这娃娃反应倒快,几万人遍地搜寻大河帮,结果倒是让这娃娃占了先手!”

对于这一战的胜负,他倒是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一次刺杀之后,大周朝的政局是不是有一个变化?

而于雨度,他关心的是他“算无遗策”的威名能不能保住,虽然他替司马鸿谋划了一桩大事,可是眼下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意外,他还能不能算无遗策!

而程展已经率队冲到了那间街上,顺着王启年的指头,就见那间肉铺占了三间店面,却是生意掺淡得很,没有几个人上门,他顺手一挥,大声喝道:“给我上!”

王启年早有布置,程展这么一喝,当即在对面的几个店铺里杀出一帮人,正是他事先布好的先锋!

这肉铺里的反应倒快,几个顾客一看到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汉子冲杀过来,当即抱头跪了下去,哭天喊地,还有几个腿脚灵便的,当即一阵快跑,只求离这战场能远上一点!

而这帮掌柜和伙计的反应更是迅速,当即操起了杀猪刀,出手如电,竟是江湖上的一群好手,为首一个中年汉子面不改色,当即挡住了这帮上门寻仇的对头,大声喝道:“朋友,我们与你素无恩怨,你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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