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锅端

论他是支持多头还是空头,他在事后肯定会得到胜利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卫王司马鸿在马上很平淡地说道:“本王自领兵入益州之后,早有耳闻有人借兵灾之机投机倒把,操纵盐价,近日又闻有人勾结伪楚玉花门和伪燕操鹤监,动用大笔黑道资金掀起无数风浪!”

“鉴于事难挽回!”司马鸿的声音越来越低:“特令暂时冻结成都盐市一切现金盐票,分别鉴别之后再重新开张!”

他不是支持空头和多头中的任何一方,而是把这盐市一口吞下!

果然是好气概啊!程展并不清楚自己早就是司马鸿眼中的头号死敌,还特意赞叹了一句:“果然是司马鸿,果然是大周王子!”

这当真是哭声一声,可是司马鸿不是一个人!

他的左右是遇家逢等十几个高手,他的身后是整整五十名骑兵,他还带了整整一军的步队前来查抄!

查抄得很不顺利,司马鸿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几十人围住了司马鸿,他们大声叫道:“卫王殿下,这里面有我的老婆本啊!”

“卫王殿下,这是我养老的钱啊!”

“卫王殿下,求您开恩啊!这钱是我借来的……”

“司马殿下……”

司马鸿铁面无私,只是手一扬,李光克知趣地叫道:“还不把这些刁民给我抓起来!”

当即就有气势如虎的步兵一阵饱拳之后,将人架走送到了成都府早已预备好的囚车,他们可不客气!

在成都府的大牢里,这些人会度过终生难忘的成都牢房三日游,感受一番忆苦甜!

但这仅仅是开始,司马鸿早已布置好一切,好几个市场上的要角当即被带走,所有的一切都被查封了。而且司马鸿还带来了专业人士!

这个盐市的一切价值,现在都在司马鸿地控制之下!

现在雷凡起和马胜杰可以说是欲哭无泪了,偏偏司马鸿笑着说道:“等查清楚了就好,四日之后,盐市照常交易,只要说明没有问题的交易和资金,到时候都可以解冻!”

但问题在于,有没有问题在于司马鸿的一句话,而他们是属于赵王党的一派,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注定损失掺重!

那边李光涛也急了。冻结是没问题,可是他兄弟怎么不知会自己一声啊!

李光涛就在着急的时候。那边李光克消消地拉着他的手说道:“你放心好了!难道卫王殿下还会坑了自己人不成!”

李光涛马上明白了,卫王殿下这是演戏。四天之后赵王党的资金尽数冻结,而卫王党却是尽数解冻,到时候就可以上演一出逼宫的好戏了!

因为五天之后就是正式交割的时候了,到时候赵王党会彻底输光了!

他很快就把这个意思向唐玉容转达了。脸上含着泪水的唐玉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几乎就要准备当场刺杀司马鸿了!但是一听到自己可以赚得更多,她脸上浮现出欢悦地神色,她很快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丈夫:“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整个盐市仍是一阵喧哗,但是司马鸿地查抄已经近了尾声。

程展看着唐玉容和许昙欢欢喜喜地往香花街走,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卫王司马鸿他并不熟悉,但是在他的眼里。这个人至少是个随时可以弃子地人物。

而唐玉容和许昙。只要司马鸿愿意。就是一对标准的弃子!

他们随时会被司马鸿牺牲!

至于司马鸿查封盐市的用意,程展很已经清楚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现在司马鸿的账面上至少有三百万贯地漏子!犒赏、烧埋、抚恤、慰问……这些都是需要支出真金实银的!

而根据司马琼的了解,司马鸿的账面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而他却对所有的将士许下重赏的诺言,以司马鸿地地位,官职可以授予,但银子是不可能变出来地!

所以流入了无数金钱地盐市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事实上连司马鸿都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地盐市居然有这么多的银子!

账面上共冻结了二千一百万贯的巨资,说是冻结,实际上要怎么用,要怎么调动,都是司马鸿的一句话,而且司马鸿可以美名其曰为“托管”。

托管就是化公为私,司马鸿已经看到自己登基的那一天了!

他缺钱,而且一直都缺钱!

虽然他能搞到很多钱,但是他还是缺钱!

军队,就象一个无底洞一样,把司马鸿能搞到的所有钱财吞个干净!

司马鸿为了满足军方的需要,经常会千方百计地搜刮商人和官府,但是搜刮出的钱财也只能让军方支持自己,而树立了很多敌人。

这也是司马鸿为什么能得到军方的支持,却无法顺利成为太子的原因。

而赵王在这方面则有着先天性的优势,他的背后是关中马家等若干个天下最有钱财的豪门,完全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只要赵王殿下愿意,他背后的豪门甚至可以拉起一支远征燕楚的大军,而且他们甚至可以为这支大军筹措上千万贯的军费!

可是他这次领军入益州,又得到多少金钱?只从兵部化缘弄来了五万两,户部却是一文钱都没给钱!

别看这一路来表面风光,可是这大军的一切开用,都是司马鸿辛辛苦苦地化缘来的。

他比土匪还要狠些,把益州的大户、豪强、富商和富庶之地都搜刮了一遍,可是只能勉强够这支大军支用,现在他的账面上还挂着上百万贯的金钱!

现在老子也有钱了!

司马鸿几乎就要发疯了!

香花街是个很繁华的大街,但是今天这条大街上的商户都早早地收了摊。

不是因为生意不好,

一街上的天衣教要办婚事,早就派了许多小弟上门通关门。

他们可不愿意招惹天衣教,这个天衣教可是有着好几万教众的大帮派,在整个川中都算是顶尖的大帮派。招惹了他们,即便不上门来报复,只要他们说上几句话,以往地客户都会同自己断绝来往了。

现在香花街一带倒多了许多来回巡视的官兵,让街坊邻居暗暗感叹天衣教的能耐果然好大:“居然动员了这么多官兵啊!”

邓肯亲自带着几个亲兵在香花街上来回巡视,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是招呼着手下的弟兄:“卖占力气,咱们将主就在天衣教总舵喝酒,所以精神点!”

一个队主当即笑哈哈地答道:“幢主,咱们在这香花街布置了整整五百人。谁敢来招惹咱们啊!”

另一个队副也说道:“没错,咱们这一幢人都拉出来了!除此之外。这天衣教的总舵也不简单啊,里面至少有两三百人啊!”

在武林中。总舵、总坛往往会设置在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而不是许多人想象中的荒山野岭。

不为什么,就为了生活方便,方通也方便。更紧要是总坛所在的地点如果地段好,那可是一个获利极大的投资。

一个大帮派,如果有几十个分舵,而每个分舵都能在全城最好的地段号上几间大宅子和商铺,那么这个帮派就有了前途,这房产地增值就不知道有多大的赚头啊。

而且基于安全上地考虑。也最好把总舵设置在繁华地段。有什么仇杀的事情。官府会自己挡住,江湖上那些被对头灭门地传说。只会发生在荒山野岭。

做为官府,维持治安是最基本的责任,而天衣教也不例外,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把总舵抵押出去投资在盐市上了。

因此天衣教对今天的治安很放心,地处最繁华地段,外面有五百官兵护卫,内有数百好手,再加上大群前来赴宴的江湖高人,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一样地防护。

但是邓肯却冷笑一声:“我知道这防护是好的,现问题在于,咱们将主也在里面,那就得用一百个心!”

“咱们这个团体,靠的就是将主这主心骨!”邓肯继续说道:“他有什么闪失,咱们这个团体没了主心骨,自然也就散了!”

他自然有许多私心在内,但也有许多地方是出自公心:“咱们将主刚刚在播郡立了首功第一,前程看好!他的前程既然看好,咱们的前程也会看好!”

程展可是出名地照顾竟陵人和老人,邓肯资格老,可以说是程展这个小团体的核心人物:“若是司马鸿赏罚分明,保不定到时候每人都能弄个幢主当当,我也弄个军主将军玩玩!”

那两个队主、队副这才明白邓肯地心思,他们笑道:“幢主,您在咱们竟陵军,资格最老,战功最多,当个军主将军也是顺理成章地事情,咱这就吩咐弟兄们!今天晚上好好放哨!”

他们已经有了主张,今天晚上这香花街地警戒要弄得滴水不露,在将主面前好好表现,到时候将主升了官,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他们拍着胸膛向邓肯保证道:“咱们这一幢都是老弟兄,幢主就放心吧!”

许昙和唐玉容地婚礼波澜不惊,谁都知道这对新人的背后是唐门和天衣教,有谁吃了豹子胆,敢来招惹两大门派。

即便是成都太守这样的高官,在动手之前都得犹豫几回,何况今天到场庆贺的宾客之中,还有一位前程无量的少年将军。

除去程展之外,与这些江湖中人来往的宾客也不在少数,但官位及不得程展这般尊贵,多半是些不入流和八九品的官员,最高的也就是个从六品。

程展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可以说是给他们很大的面子,甚至让他们可以骄傲地声称,他们的婚礼请到一位统领大军的将军。

江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存在,庙堂之上是没有他们说话的地方,一个七品官员想要整治一个大帮派的话,是有很多种方法让他们灰头灰脸。

而武林的帮派,在官府面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条走狗,他们不敢招惹那些大官员,只能在官府中找到几个保护伞。

对于他们来说,那个小小的吏员有时候就是他们最好的合作者和兄弟,现在来的多半是这种人物,但是对于那些太守来说,江湖永远是处江湖之远,天衣教和唐门永远只是两个草台班子而已。

在酒桌上,程展几乎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大伙儿关切地询问程展的一切,想要攀附一点关系,其中有人还笑着说道:“程将军,还记得我不?我是华山派的王启年啊!”

王启年?程展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似乎在司马复吉那见过一面,只是今年王启年更加热情了:“小程将军,咱们是老交情了!想不到这段时间不见,小程将军又创下好大的基业!”

他说了一通废话,不外乎让程展拉他一把,倒是司马琼有些心动,她的兰玉侍刚刚成立,虽然有了经费和内勤,但是外勤上的人马倒是奇缺。

这王启年的名字他也听说过,这个人武功甚高,颇有才干,交游也广,而且热心功名,倒是个可以拉拢的人物。

因此她笑着说道:“王大侠,听说你们华山派是天子脚下?”

王启年点点头道:“没错!咱们西岳华山离长安很近,怎么程夫人对这有兴趣?”

司马琼点点头,她说道:“咱们家里在长安有笔小买卖,想找个江湖上的朋友照应照应!”

王启年当即有了兴趣,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总舵外面有人大声叫道:“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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