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决战

他的怒气冲天,似乎是程展和他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他暴怒如雷:“程展龟孙子,我司马鸿操你奶奶!”

他的怒气在外人眼中,似乎是毫无缘由的,即便是司马鸿的这些亲信都无法明白他的用意。

程展不是干的很漂亮吗?卫王司马鸿事先不是宣布谁立了首功,要封以王候,怎么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所有人都无法明白这其中的变化,若不是程展第一个攻上山顶,官军说不准还会有一次恶斗了!

幸好现在司马鸿的身边只有一些他最亲信的亲信,他的暴怒才不会传出去,让将士和程展们都为之心冷!

司马鸿的暴怒没有终止,他的面目狰狞,他的双手摆个不停!

只有遇家逢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劝道:“卫王殿下,请冷静些!程将军毕竟下了件功劳!”

有功不赏,这是军中的忌讳,但是程展眼下的问题变成了功高难赏,他的风头甚至压过了卫王殿下。

司马鸿仍在暴怒,但是他最终不生气,语气也平缓下来了,他有些淡淡地说道:“没错,程展程将军毕竟让我们少付出三千人的伤亡!”

三千人的伤亡,这是程展立下的一桩大功,但是没有人敢为程展而说话,只能司马鸿任由继续说道:“没错!程将军确实立了殊勋,他第一个率先登顶,而且替我军减少了三千人的伤亡……”

他很客观地指出:“程将军的行动,至少让我们占领海龙囤的时间提前了半天……”

所有人都以为程展已经过关了,但是有一个人不怎么看。

这个是就是平夷将军李光克,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太多的才华。但是对于司马鸿,他太了解了。

他了解司马鸿胜过了解自己,他明白司马鸿现在的暴怒并没有停息,而且更坏的是他越来越生气了。

他只是把所有地怒火都隐藏在心底,然后等到一个时机百倍千倍地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这才是司马鸿,这才是那个疯子!

很多人只记得司马鸿是个很理智的人,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一点。

司马鸿是个疯子,一个理智的疯子,他终究只是个疯子。

千万不要惹一个疯子,李光克笑了!

他对程展没有任何的好感。程展和李氏兄弟的冲突已经够多了,虽然现在程展还会得意一阵子。但是终究有一天,司马鸿会把所有的怒火以千百倍的热情还给程展。

他明白司马鸿为什么发火!

司马鸿一向以为自己是算无遗策的人物。就象今天的战事,他认为这结局只有两种,要吗是伟大的司马鸿亲自统率大军冲上了顶峰,亲手斩杀了杨铁鹏。

另一种结局里司马鸿地形象更为高大。他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柳胖子,让给陇西柳家。

做一个争立太子之位的皇子,陇西柳家确实是非常好地外援,好到司马鸿这个疯子都得考虑他们的利益。

虽然陇西柳家早早地在私下里支持赵王殿下,但是司马鸿坚信,只要利益。足够地利益是可以拉拢柳家的。但是现在程展横空出世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程展几乎以没有伤亡的代价攻取了顶峰,这也成了程展地一条罪名。而且是一条最大的罪名。

你要替卫王司马鸿想想,司马鸿统领近十万大军猛攻海龙囤,前后几近半月,伤亡几达两万人,最后却是程展轻轻松松地率先登顶,这不是往司马鸿脸上贴金,而是让司马鸿一个难堪!

你让司马鸿往哪里摆,谁看到这个对比,都会以为司马鸿和程展有高下之分!

只有平夷将军李光克猜透了司马鸿的心事,正因为这样,他才是司马鸿身边最爱宠幸的一个,他骂骂咧咧地替司马鸿嚷道:“卫王殿下!您可不要替这个程展说话,您开恩,他未必还领情了!”

李氏兄弟和程展之间的冲突前后数次,都是以李氏兄弟吃亏而告终,他很高兴替程展上点眼药水。

司马鸿似乎把刚才的怒火全消了:“赏罚分明,这才是我军中地规矩,今天这一役,程将军当居首功!”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地怒火,所以他把怒火埋在心底,他相信,有一天他会把这怒火全数送还给程展。

程展领着一众人马,站在海龙囤顶峰,望着下方可以说是得意洋洋。

幢队主纷纷赞道程展统军有方,凝真子道长是世外高人,所以才会轻轻松松地拿下了海龙囤,以后荆州军前程看好,大伙儿好处多多。

程展更是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下面地厮杀说道:“今天咱们这一次是赚大了!姐姐……”

他叫的是凝真子:“姐姐……从今往后,山南十三寨就是播郡地主人了!”

山南十三寨在半个月之前还只是十三个小寨子而已,但是此时此刻,统治了播郡几近千年的杨家已经退出了舞台。

厮杀声,哭声,泪声,还有熊熊热火还宣布了这一点,程展的部队已经控制了几个最重要的要点,特别是海龙囤里的几个库房已经完全在程展的控制之中。

虽然库房几乎空了,杨铁鹏是个不错的领袖,他把该分发的东西都分发下去,但是现在出面替程展搜刮的是山南十三寨。

正因为是同宗同种,所以山南十三寨才不会客气,他们抢走了几乎所有的贵重物事,带走了大部分的青壮男女,他们不抢,官军会毫不留情地杀光所有人,烧光所有一切,抢走所有的东西。

海龙囤和杨家已经成为了历史了!

现在是山南十三寨的时代了,头人们脸上只有兴奋之情,虽然攻下海龙囤之后。他们的实力暴涨,他们还是跪在程展和凝真子的身前,万分恭敬地拍着他们的马屁。

谢玉华和夏语冰看着这一切火中地场景,只是轻轻地叹着气。

正所谓慈不掌兵,她们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她们只能安慰自己:“

官军攻破了海龙囤,那么海龙囤应当不会有人活下来

没错,程展也在骄傲地说道:“姐姐,您这一指点,活人数千啊……”

平生增活了数千人口的山南十三寨。已经成为整个播郡首屈一指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山南十三寨能得到程展的支持。

凝真子很平淡地说道:“你不怕这些头人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程展很骄傲,但是也很理智地说道:“不会……我坚信不会。在接下去的许多年里,播郡都是我大周忠实的走狗!”

他说的是事实,司马鸿征伐播郡,固然是死伤三万人。其中死者几达八千人,但是播郡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掺重了。

就在他们眼下的海龙囤,已经是地狱一般地场景,在前些日子的战斗中,官军死伤太多了,现在他们把怒火都发泄出来了。

谢玉华和夏语冰已经转过头来。不忍心看这场景了。

播郡战前口丁一十七万。在司马鸿征讨播郡之后。人口竟是去了大部,根据不怎么准确地估计。只剩下了六万多人。

最繁体的海龙囤等地都化作了废墟,这么掺痛地教训,让播郡人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都不敢触

犯龙威。

程展轻轻地着气,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见过了不少血腥的场面,但终究只是十五岁地少年。

他只是说道:“我估计平定播郡之后,我大周会在播郡正式设立郡县机构,把播郡正式列入我大周的版图了!”

他对凝真子说道:“这接下去,你能替山南十三寨捞到多大的好处,就看这上面!”

凝真子点点头,但是他不敢和司马鸿这个疯子,她轻轻地说道:“你们这些头人,等会去见见卫王殿下,尽力替自己争取!”

虽然司马鸿是个疯子,但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他并不想屠尽播郡,而有效地统治播郡,必须得到当地人的支持。

山南十三寨的头人们早被司马鸿地屠刀给吓破胆,他们当即恭恭敬敬地说道:“遵命!”

成都。

唐玉容不象一个即将结婚地新娘子,她时不时就抓紧了衣角。

这一场战争似乎已经到了决定胜负地时候了。

柳清杨接连亮出了几张很不错的底牌,他地出手干脆利落,差一点让李光涛和唐玉容这边崩溃。

但是唐玉容还是坚持下来了,她作为唐门弟子,天衣教的教主夫人,在调动本地资金上比起柳清杨更有优势。

他的夫君,天衣教主许昙更是紧张万分,他的手心全都是汗。

虽然他武功极高,才智号称一时之杰,但是面对这种弹指之间,几万贯银子进进出出的局面,他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倒是天衣教的副教主许利剑倒沉着得很,他只是很尽心地询问道:“教主,要不要咱们再去弄些钱财投进来?”

许昙摇摇头,刚才的震荡已经吓晕他了,现在虽然局面看好,但是他不敢冒险。

唐玉容的脸上全是喜色,现在她才象是个要嫁人的新娘子。

他和李光涛还有关中马家的联手,终于击败了陇西柳家和关中雷家的联盟,现在盐价正在飞速下降。

胜利就在眼前!

唐玉容已经看到最后的胜利了!她嫁入天衣教的时候,是带了上百万贯的嫁妆过去的!

柳清杨嘴角显现出一丝微笑!

他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中的女人,她的魅力没有局限,让身边那些男人都为他的微笑而面红耳赤!

他手上还有着王牌,一张绝妙的王牌。

许昙弄不明白唐玉容现在赚了多少钱,只知道她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由亏损十几万贯,变成盈利几十万贯。

他不再紧张了,只是他捏紧了钱袋,不愿意再玩这种冒险的游戏了。

那边李光涛大声笑道:“有唐门和天衣教和咱们联手,再加上富甲天下的关中马家,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法搞定的?”

他们的士气如虹,准备把柳家和雷家打到不能翻本的地步,他们要乘胜追击。

徐珑月看到柳家和雷家的联盟已经是面临崩溃了,而那些在她身旁等待训示的小财东们也是蠢蠢欲动了。

她很想打出自己的王牌,彻底击败柳清杨这个贱货,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陇西柳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唐玉容在欢笑之间,然后发现盐价止跌回弹了!

很快盐价一路高攀,而且每上升一点,就代表着她要付出巨额的亏损。

她的脸色变了,她大声叫道:“李光涛,快点砸点钱下去!”

李光涛点点头,他大声对自己的盟友说道:“他们在做最后的反扑,顶住啊!千万顶住啊!”

他相信,以他们加上唐门、天衣教和关中马家,可以击败任何敌人。

柳清杨的嘴角仍带着一些讽刺的微笑,他已经打出一张很重要的王牌了。

但是李光涛很快发现,柳清杨和雷家并没有任何买进卖出的举动。

他没有发动任何攻势,但是盐价却是一个劲地疯狂上升。

而且他没有得到任何的不利消息,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玉容和许昙也不明白,只有副教主许利剑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忠心:“教主,要不要我再去弄点钱投进来!”

但是唐玉容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回,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一方的局面马上就崩溃了,除非有特别的利好消息,而且还有巨额的金钱投进来。

但是这一切,她似乎没有。

许昙是个极有了断的男人,他很干脆地对自己的副手说道:“有多少钱都给我们弄来……”

他硬是没明白,在刚才这一瞬间,唐玉容怎么又输了几十万贯!

这一切实在太刺激了,根本不适合他来玩。

唐玉容用恨恨的目光往回望。

她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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