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佳人有约

展是从沈知慧的怀里被厮杀声惊醒过来的。

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沈知慧,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回事!”

“老爷,放开啊!”沈知慧很不好意思地答道:“你把手放开啊!”

程展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居然按在沈知慧的胸部,却装迷糊着:“说什么啊……”

沈知慧可有一对足堪自豪的丰乳啊,这么摸起来,好舒服,好大,形状好完美啊!

只是李纵云的奔跑和喊叫打破了程展的美梦:“将主,贼兵突围了!”

程展只得披好一件衣服,快步走出营账:“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邓肯也赶了过来道:“贼兵突围了!”

从北面传来了阵阵厮杀声,沈知慧心细,不由惊道:“那是卓兰香的防区!”

李纵云赶紧说了自己的布置:“我已经派两个队主领兵到贼兵占据的山头查探,另外派两个队主去北面支援,同时已经通知了常军主和张军主了!”

北面的天空被大火映红了,厮杀声越来越激烈,程展犹豫了一会才说道:“看来贼兵是从北面突围了!”

按他的想法,贼兵只有两千上下的败兵,而北面的防区,是卓香兰等三个幢主镇守着,还有上千名豪强的部曲、佃客协助,只要拖上片刻,贼军彻底败没的时间就到了。

程展一想到这,就对李纵云说道:“让常军主和张军主多派人马去支援,我们兵力少,又要看押这么多俘虏,就只派两队去了!”

一个又一个探子派了出去,程展着急地望着北面的天空,那里的厮杀声已经停息下来,是贼兵突围成功了。还是被歼灭了?

可探子回报的消息却很不准确,有的消息说是贼兵败退了,有的说是官军受挫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程展的心情很是焦急。

沈知慧替他下达命令:“派些人,到山头上转一圈,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李纵云骑着马飞驰而来,大声叫道:“将主!将主!”

程展把目光盯紧了他,想从李纵云的嘴里听出个究竟来,可李纵云只是叫着“将主、将主”不停,程展当即问了句:“贼兵突围成了没有?”

李纵云地嘴里终于吐出两个字:“没成!”

程展刚松了一口气。李纵云已经跳下马来回报道:“可是北军的守军打了大败战了!听说卓幢主负了重伤!”

程展又担心起来:“怎么回事!”

确切的消息一个时辰之后才传了过来,卓兰香等三个幢主负责的北面防区确实是出了大问题。他们确实加强戒备了。

可是他们没有防备到贼军中有寒珑月这等武功中的绝顶高手,而这一次出手的则是军师徐楚加上圣使寒珑月、圣女玉婉儿这三大高手联手。

程展是见识过寒珑月的功夫地。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徐楚和玉婉儿的武功似乎更高啊,这么三个顶级高手联手起来,完全可以将一队兵马杀得干净。

卓兰香和两个幢主正在账中商议的时候。玉婉儿这三大高手联同几十名好手突然杀到,更无耻的是他们竟然使用了毒针,才没开战,三个幢主已经非伤即死了。

卓兰香虽然受了重伤,好不容易被几个忠勇亲兵救了下来,可剩下那两个幢主都中了毒针不治身亡。同时战死地还有十几个队主、队副。两个幢主也死了一个。

因此贼军从北面突围的时候。官军几乎完全失去了指挥,三大高手趁乱出击。官军死伤了不少不说,还没将贼军赌住,而且这一役更丢命地是三个幢主两死一伤,幢副以下军官战死二十余员,官军自贼兵入竟陵以来,没打过这么丢脸的仗。

至于李纵云所说“突围没成”也是老消息,贼兵向北突围之后,确实一度被追兵赶上,重新合围住,可贼兵奸滑得很,以一小部就地掩护,主力已经重新向西突围而去了。

听说为了卓兰香受伤地事情,司马复吉大人是发了好一通火,不过花花轿子大家抬,既然官军已经取得完胜了,那就成了,这火气也是不了了这。

何况在司马复吉的英明指挥下,还是第一次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在郑国公的军事履历上,大家可以光荣得看到一个“屡败屡战”。

作为一个勤勤恳恳地老兵,郑国公绝对当得起圣上所说的“才略虽不足,忠勇有嘉”,他可是自家人啊,绝对忠诚可靠!

只是打惯了大败战之后,忽然来上这么一次以少胜多的大胜战,郑国公突然变得不会打战了,下的命令胡里胡涂。

不过还好,贼兵已经大部就歼了,按俘虏交代,余贼不过一千五、六百人,而他们南下的时候,足有三万之人。

而郑国公是个认不清小数点的人,他上报地公文中称贼军南下之时,有十三万之多,而最后只余六七百贼逃走,

接下去地几天是追剿了,没有什么可以大谈特谈地事情,即便按注水多多的捷报,也不过是偶尔俘获一、二十名掉队地贼军。

程展干脆没参加这次追击,他还有好多事情在干,沈家村的死者要下葬、抚恤,伤者要治疗,要发汤药费,抓来的俘虏要进行严格的整训才能补入部队。

燕琴君这个账房非常合格,绝对是专业人士中的专业人士,账目被她厘得清清楚楚,什么漏洞他都能一眼就指了出来,程展非常满意。

至于密室里的夏语冰,这段时间程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打发馨雨给她送过几次饭。

而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新太守到任之前,把所有的兵器、器械都领到手,张雄猫很够意思,他把程展拉到一边说道:“兄弟是野战军出身的,现下把我拔到常将军之下,襄阳六军有的是库存的兵器衣甲,所以兄弟就吃点亏!”

程展怎么会让他吃亏,现下张雄猫这一军吃的粮草都是他接济的。而且张雄猫在地方地供应,也是他出面来解决。

李太守这一回很绝,他干脆让程展搬空了整个武库,其中很多兵器衣甲都是程展急需的,可象轻车、弩车之类的重装备,还有大量的战旗等杂物,程展完全不需要。

不过

就好,他找了几间大房子全都存了起来,至于多余的分他库存了起来。另一部给高价卖给了地方上的绅士豪强。

这一次闻香教南下,可把这些人给吓坏。他们都急着购置些兵器把自己武装起来,保护自己的私产。雨村的铁匠铺日夜开工还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

现在闻香教的那些贼军一路向北逃入安陆郡地境内,安陆与竟陵不同,闻香教众不少,而且贼军南下的时候。在安陆留了不少小部队,结果他们很快就同安陆境内地闻香教众结合起,匪势大张,难保不成再次南下洗劫竟陵的可能性。

至于随郡地情况就更坏了,现在匪军又占据了两座县城,或者说。随郡的七座县城。现在只有随县城。也就是郡城不在匪军手上,宇文不凡据说还在苦撑着。但随郡的丁太守已经不用等着司马复吉的免罪文书了,他在一次出城作战被闻香教徒砍死了。

至于银钱,李太守也很意思,程展足足拿了一亿钱,也就是十万贯之多。

专业人士做假账果然是专业水平,燕琴君做账房,程展完全没话说,那假账做到后来,连程展都弄不清到底哪一笔是假账,哪一笔是假账了。

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事了,程展现在已经有两千装具齐全、训练不错地部众了,甚至比张雄猫的四幢人都要强得多,要知道张雄猫可是一幢襄阳六军这样的底子。

唯一令他不快的事情就是李太守的离去,还有新任太守阳泽海的到来。

凭心而论,他对阳泽海还是蛮欣赏地,这个人是个很清正地官员,从来不吃花酒,也没有什么不良地爱好,办事似乎也蛮得力,是个软硬不吃的清官。

但问题是,他是费立国推荐来竟陵当太守地,他和林家很亲近。

毕竟林风狗这老狗是费立国家中二十多年的门子!

而且李太守在某些方面做得太过份了些,给阳泽海留下一个库空如洗人浮如事的局面,虽然李太守很快就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了,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总需要地方上的支持啊。

不过程展觉得林家同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了,现在手握两千精兵,近亿的银钱,天下何处去不得啊!

唯一失意的就是凌平那三个老道士了,今日早上燕琴君又抓到他们形迹可疑地到处转着,程展听了燕琴君的回报之后,叫人取出五十贯钱来,然后带着两队精兵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三位道长,辛苦了!辛苦了!”

“多谢三位道长助我死守家园!没有什么表示,这点银钱还请三位收下了!”程展这下逐客令了:“三位道长的恩德,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不过形迹可疑只是个借口,程展害怕的是他们常往自己军中宣讲道法。

这枪杆子可是他程展的本钱啊,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据庄寒涛的回报,现在竟陵来了为数不少的清虚道道士,与道门各宗抢夺信徒,据说已经发展起了数千信徒。

常右思写来了一封书信,询问张雄猫和程展军何时能整训完毕,只是张雄猫询问他的时候,程展笑了:“眼下都是十二月了,总得给弟兄们过个好年才成吧!”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程展已经不把七家联盟放在眼里。

他现在已经是竟陵的名人,谁都知道沈家出了一个十四岁的军主!

不,过了年就是十五岁了!

许多人都以为这是司马复吉的缘故,纷纷前来投靠,其中还颇有不少人才,沈知慧提拔了好几个人到军中出任要职。

竟陵郡来投靠他的人,他都有安排,以至那些随郡的降兵降将有些不满,不过程展却觉得还是竟陵人可靠,这些降兵降将投降过一次,未必不能投降第二次。

所以三个幢主,并没有贼兵降将的份,分别是李纵云、邓肯和操纵投石机立了大功的史景思,象霍虬这般人都是照旧干着队主的职务。

只是邓肯却把程展的意思给理解错了,他找到霍虬和季退思道:“前次可惜了,没把那两娘们给逮到,不然你们两个早就是幢主了!”

霍虬和季退思在匪军厮混得久了,都有了些匪气,当即说了些怪话,霍虬更是在背后说李纵云的短:“他凭什么干幢主?听说拿下了白马银剑,他是立大功了,肯定是因为这样!还说什么不依靠妇人来晋升!”

季退思却是个一团和气的人物,他连声劝道:“莫说这些话,万一叫人听去了,对你我都不好!”

霍虬却是毫无顾忌,他大声说道:“凭什么,虽然我资历不够深,可替将主也很是立了些功劳,缺的是不过是少了个漂亮娘们而已!”

他下一句却是:“咦,对面来了个漂亮娘们啊!”

季退思抬头一笑,却是认识的,那天在郑家有一面之缘的暗器高手李晓月,身体极高,甚至比他们三个人都高得多,手里戴着鹿皮手套,她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

季退思想起霍虬的那段牢骚,那当即是快步迎了过去:“李姑娘!”

他还记得那一日李晓月对程展热情得很,似乎很有些意思。

李晓月笑道:“这位是程军主手下的大将吧!民女有封信,想请这位将军转交给你们将主!”

季退思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将主就在村里,李姑娘请进去喝杯茶吧!”

李晓月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这信一定得送到啊!”

没过多久,程展便打开了那封信,自言自语:“请我到醉阳楼喝茶,莫不成现在春天已经到了?难道这女人对我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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