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方方面面的平衡

战前准备工作会议在激烈的争论中进行,面对一众为争夺出征名额而吵得面红耳赤的弟兄,康宁无奈之下,最后只好做出了折中的决定:

三个旅各抽调出一个团参战,其余留守的部队要在军委的统一指挥下,迅速接管大其力、景栋各市县的防务重任。至于路小军的特种兵团,暂时只能派出一个连级规模的大队随同作战,其余各部必须即刻行动以来,确保急剧增加的特区各条防线的安全。此外,警备司令部也要迅速开展工作,协助议会选出的各市县民政官员组建各级警察机构,维护好新增地的治安、户籍登记与身份证发放等多项工作。

此决定一出,反应各异。

军方的关仲明、梁山等统领全军、即将披挂上阵的将领非常满意,原定只派出两个团的兵力参加作战,现在生生地增加了一个团的名额,足以让手下各旅均能得到实战的机会。三个旅的主官们可就犯难了,他们麾下的十二个团均希望能够获得这个宝贵的参战机会,要知道在和平建设年代,驰骋沙场立功受奖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多的,这不但事关各级主官的晋升与资历问题,更为重要的是,各团都想在这支年轻的军队里书写各自的历史,锻造自己的风格。如今康宁把决定权扔回给了各个旅,显然是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各级主官,自己反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

临会议快要结束了,一干将校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手下人手的调派,康宁才看到后勤部长周继先匆匆地走进了会场。康宁对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坐在自己身边来。

周继先擦去脸上的水珠。靠到康宁身边坐下,然后低声汇报:“应陈总和海澜的要求,我刚刚把三十多车特战军需食品、香烟紧急发往了南方战区司令部。由于事情太过匆忙,而且物资太多太杂,我必须得亲自看着装车才放心,所以来迟了。”

康宁有些惊讶地问道:“南方战区所有参战部队的军需物资,不是由中央军委统一调配地吗?怎么会让我们供给呢?”

“是这样地,前线出了一点儿小问题——拔都团潜伏的弟兄们匆匆埋下的特战食品包装,以及没有很好处置的我们军内特供的烟壳烟蒂,被泰国的搜索部队发现了。为了隐藏我军派出部队参加了南方战区战斗的秘密。需要将一批物资尽快送到南方前线去混淆视听,不让泰军和美国佬以此为证据确定我军派队参战了,省得给你日后谈判的时候增加麻烦。”周继先小声解释道。

康宁释然地点了点头:“陈大哥和海澜想得真是周到……我这里有个想法,能否将盘龙西市各食品加工厂、罐头厂和万岗卷烟厂生产的各种产品都送一批到南方战区的司令部去?最好也送几大车给首都地卫戍部队,借此机会为我们的产品树立个好名声。这种事情花点儿钱没关系,权当就做是做广告吧?”

“这合适吗?……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得花上三五百万啊?到时候这笔钱该由谁、并以什么名目来出呢?”花每一分钱都要弄得清清楚楚的周继先显然非常在意这个问题,凝眉注视康宁,脸上满是关注之色。

康宁想了想道:“明天你直接去找郭鹏大哥,这钱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企业来出,我们不是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为他下属地众多企业做广告吗?另外。再让我们手里的三家报纸和五六本期刊杂志,同时刊登各厂的广告,时间适当的放长一点儿。要让全缅甸的人都熟悉和喜欢我们地商品——这可是个商场上的战略机会,郭鹏大哥不会看不到的,花点儿钱他绝对乐意。”

周继先咧开大嘴笑了:“行啊!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办……对了,少铭如今还在翡翠城边防站地三号基地与那边军区的特派员路远方进行密谈,情报部门的两位老大建武和张敏也参加了此次会谈。我听说那边很急,你师叔杨清泉将军恐怕也要亲自赶过来见你一面。”

“知道了。这个关键的时侯。我那师叔要是不找我才奇怪呢!而且我也正有要紧的事情找他,这下倒不用我多费功夫了!对了。现在部队换防的换防,上前线的上前线,你们后勤部可要忙了。在接下来地一周时间里,各旅将各派出一个团前往西北战区参战,你们地工作要跟得上才行。我略微算了一下,我们特区一个团的官兵人数相当于政府军地一个旅,我刚刚把缅东边防军这个军级的牌子和编制从中央军委要回来,编制还没来得及做出调整,只能等陈大哥和海澜回来再办了。你们后勤部和少铭大哥的装备部任务都很重啊!”康宁感叹道。

周继先满脸笑容地回答:“没事儿,有一周的时间就基本上够用了。你不知道,中午我还接到其他三个特区军队驻我们盘龙办事处的一大批采购订单,少铭那里也接到了一批枪支弹药和107便携火炮的订购单子,这次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地赚上一大笔了,否则没有收入总是支出,这心里面怪难受的。”

康宁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两天我抽出个时间,和你、少铭、政治部长涂文胜一起到咱们的兵工厂、汽车制造公司去走走,慰问一下那些劳苦功高却默默无闻的工人弟兄们。特别是兵工厂的各级领导和技术工人,没有他们的日夜努力刻苦钻研,就没有咱们如今的常规武器制造水平和规模,尤其是仿俄制的三种火箭弹的成功投产,让我们的军工制造水平迅速提升,还为我们节约了巨额的军购资金。回头你和少铭好好议一议,给两个攻关小组和主要技术工人颁发奖章和奖金。别心疼钱。每人最低也要奖给他们五万元,主要贡献者可以奖个二十万,咱们不能总是进行政治思想工作上地教育,物质刺激也是个巨大地动力。”

“明白!”

周继先愉快地答应了下来,随即又道:“还有件事,军用车辆改装厂成功地在北京212军用越野车上安装好了37毫米双联高射机枪和107便携炮,这两个月来,经过大量的实验与改进,本周才最终定型。军中试用的弟兄们反应很好,有空你也去玩玩。特够劲!”

康宁一听非常感兴趣,连连表示一定会亲自去操练一下。会议结束后,各旅的将校纷纷散去,康宁却留了下来,与关仲明、梁山、穆臻等军中主帅继续商议其他事宜,返回自己家里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洗漱完毕的康宁。轻轻地推开了郑怡的房门,看到她仍睡得很甜,床头灯下的一摞文稿静静地放置在枕头边,显然昨晚又工作得很晚。康宁悄然走上前去,将放在文稿上的钢笔套上了笔帽。然后俯身轻柔地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郑怡无意识地抿了抿嘴,轻轻嘟囔了一下便翻转身子,面向里面再次熟睡了过去。

康宁微微摇了摇头。走出郑怡的房间带上门,转到萌萌地房间推开门悄然而入,床上的萌萌粉脸娇艳,睡态撩人,让多日没有亲近的康宁心跳立即加速。

他关上门走到大床边坐下,伸出手温柔地掠去遮挡萌萌娇颜的一缕长发,弯腰吻上萌萌的小嘴。

萌萌身体战栗了一下。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来。见是康宁娇呼了一声,随即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一会便阵阵呢喃,娇喘吁吁……

“天亮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宁哥,我想死你了。”激情过后,喘息稍停地萌萌无力地伏在康宁的身上,抚摸着康宁强壮的胸脯,窃窃低语。

鼻息间全是淡淡的少女体香,康宁温柔地环抱萌萌纤柔的腰肢,与她深情交谈,直到萌萌要起来准备早餐,康宁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来,嘴里问道:“萌萌,听说你和廖荣地夫人关系不错?”

萌萌一愣,连忙转过身子问道:“你是说佩珍姐吗?她可是个热心于教育的企业家,猛拉城的荣光小学就是佩珍姐捐资建起来地,占地近三十亩的宽敞校舍、三栋教学楼、一个三百米跑道的漂亮运动场和三块篮球场等等,设施齐全,质量优秀,差不多耗费了七百万人民币。她的这一善举受到了特区政府的表彰,石镇议长还亲自给她颁发了银质贡献勋章呢!怎么了?干嘛突然想起问这个?”

康宁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刚从仰光回来的路上就听说她有偷税漏税的违法行为,而且数额巨大,高达上千万人民币。你也知道,在我们特区偷税漏税超过一百万就要判处死刑地,我真想不通她哪儿来地这么大的胆子。”

萌萌大吃一惊,抓住康宁地胳膊着急地问:“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宁哥,如果真是这样,你得帮帮佩珍姐啊!她是个大方热情、性格非常豪爽的人,对特区的教育事业的贡献更是有目共睹。还有她的老公廖荣,当初与潘少群大哥等人一起为你出任第四特区主席都是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要是佩珍姐真的……”

“萌萌!”

康宁把萌萌搂进怀里,温存地说道:“你先好好冷静一下,你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不管什么时候,功劳与罪责都不能混为一谈的,否则会出大乱子。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特区法律的威严,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老实说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痛心,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依法办事。”

萌萌眼里的泪珠在打转,她紧紧搂住康宁的脖子,痛苦地哀求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宁哥,你帮帮佩珍姐好吗?她也是苦过来的啊!当初与廖荣大哥结婚不久,她父母就相继去世了,她为了两个孩子在街上摆过小摊,挑着木瓜香蕉和火龙果到边境那边沿街叫卖,直到廖荣大哥被林明贤赏识升了官才好过了一些。这两年,她依靠特区的好政策和自己的艰辛努力才做大企业的,在中缅两国边境的商场中很有人缘和诚信,可如今……实在太可怕了!要是真被检察院或者海关警署起诉的话,她这辈子就完了!宁哥,她四个孩子最大的才十二岁,要是……你让廖荣大哥怎么办啊?”

康宁摇头叹息,难过地轻抚萌萌的秀发:“昨晚我们几个还为此特别讨论了很久,目前形成了两种意见:一是依法办理,严惩不贷,明天就对她实施逮捕;另一个意见则是考虑到廖荣大哥就要率兵出征了,希望从轻发落。我个人认为,佩珍要是聪明的话,就立刻到检察院找怀先大哥自首,坦白交代过失并将应缴税费补上,这样才是换取轻判的唯一的正途,要是能在军队物资储备采购方面做出突出贡献,比如从云南购回一批目前只卖给日本人的钨、钛等原材料,或许能够用成绩说服那些主张严惩的弟兄们。萌萌,老实说我告诉你这些已经是严重的徇私舞弊了,唉……我真的不愿意这样……”

“宁哥,要是佩珍姐真的能够像你说的那样去做,真的能免于被起诉吗?”萌萌急切地问。

康宁肯定地点了点头:“萌萌,你不会认为我这是在利用她吧?”

“不!我知道你这么做是给佩珍姐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否则要是你动用那些上层关系,别说贵金属原料了,就是飞机你也能轻易地弄回来。”

萌萌感激地吻住康宁的双唇良久,直到听到司徒晏下楼的声音,才不舍地松开,匆匆穿上睡衣满意地开门出去。

康宁重新躺下,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整个人顿感疲惫,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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