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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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民间传说淮海市的地邪。西楚霸主项羽都淮海,不过四年即由鼎盛而衰亡。

淮海的官场也邪乎的厉害,余明任省农业厅厅长兼**的任命书早下来了,人还没到中山门,那边淮海市的二把手朱士言已经早他一步,赴省城上任副省长。

朱士言走的很快,跟他来时一样。

当然人们是在江南卫视上看新闻时,才发现朱市长变成了朱省长。惊的人直掉下巴。

燕过留声,人走留声。

朱士言的口碑还不错,至少他没有折腾老百姓。

有人褒,就有人贬。坊间传闻朱士言本不该升的这么快,因搭上了艾镇的农改的春风才扬帆起航。

谁人背后无人说,功过任人评说去吧。

在白海涛办公室,余明接过一支小贡烟点了。

“士言食言,说要在淮海市大干两三年的,一转眼就跑了。”

“呵呵,他啊,窗间过马。”

白海涛并不愿意多谈朱士言,转身给余明倒了一杯茶。

“喝茶,马陵岩茶以后你怕是不容易喝到了。”

“习惯了喝北方茶,南方茶怕是喝不惯哦。”

“哈哈哈,以后我去省城开会会给你捎几盒去的。方便么,今晚给你摆个送行宴。”

“那得好好喝一场。”

“叫上田亮亮一起,这个可怜的人还在水库边苦等朱士言的命令,市长让他年也不过,也要把市政府选址地块上的村子拆出来。大过节的拆村子,我都提心吊胆。”

淮海鲜羊坊。白海涛、余明和田亮亮三个人找了一个小包间,老板和田亮亮很熟。

“老弟,来了,今天怎么吃?”

“特色菜尽管上,五六个菜就行。”

“好嘞。”

老板安排了七个菜,酱牛肉、素拼、孜然羊排、蘸羊肉、鱼羊藏方、脱骨泥鳅、地锅鸡。

白海涛掏出两瓶山西汾酒。

“今晚给余明践行,大家不醉不归。”

酒逢知己千杯少,三杯酒一下肚,余明的话就多起来了。

“我在淮海市干了十五年,从毛头小伙到人到中年,最美好的时光都在这座城消磨光了。”

白海涛嘿嘿大笑。

“嘿嘿,你把青春献给了淮海。当年要不是碰到了兴邦,你可能还在清水衙门喝茶看报。”

“可不是咋的?人有时候还是靠运气二字。没有伯乐,千里马照样得在马槽里吃隔夜草。

被选为秘书是我仕途的起点,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地方志办差点成神经病,对着故纸堆发呆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我这个人就是不甘平庸,宁愿轰轰烈烈的去战,去败,遍体鳞伤,也不愿意躺平,天天喝茶看报对于我来说比无期徒刑还煎熬。”

“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梦,因各种机缘巧合而走到一起。有人说我们是泇水帮,这实在是居心叵测。”

“说你是泇水帮你就是啦?!我是问心无愧。”

田亮亮猛烈地喝酒。他这几天压力比在艾镇还大。

“大雪天,年关,让我去水库边的几个村子让老百姓连夜搬家,没有朱士言在后面顶着,我十个田亮亮的魄力也不敢办呐。”

余明笑了。

“你好歹也是个副市长,一点担当没有嘛!哪有让百姓年都过不完就拆迁的。先放一放吧。”

田亮亮转脸看白海涛。

余明虽说是哥们,但毕竟是到省里去了,在淮海市出了什么事,还得是他和白**去顶雷。

“先放一放。开发新城是朱士言的主意,说实话这种发展模式我还看明白,摊大饼,是街头修车老大爷,卖菜老大妈的水平,我没看出来哪里有高明之处。”

**的话,就是一锤定音。

虽然不是正式场合,但田亮亮总算松了一口气。

“哎,总算能过个安稳年,我敬两位哥哥一杯。”

田亮亮办事稳妥,酒风也很稳,满满一杯酒,滴酒未撒全部干到肚子里。

“少喝点,你还得结婚育种呐。哈哈哈。”

一说到结婚,田亮亮就郁闷了。

“哎,红梅不理解我的心呐。”

余明差点没笑岔过气去。

“听说你一晚上都没成功?”

“我紧张的厉害。”

“你紧张个屁啊,是不是人家红梅不愿意?”

白海涛也没忍住。

“男女之事就像动物世界里演的一样,顺其自然,像猪狗一样交配。你有什么可紧张的,还搞的那么神秘干嘛。你都四十了吧?再不结婚你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田亮亮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外走。

“今晚我就去找这个小娘们去,我还就不信了拿不下她。”

酒壮怂人胆。

田亮亮真的来找孔红梅了。

孔红梅住在龙飞山南麓的路对过,一个雅静的城中村小院子。红梅刚洗完澡,正窝在沙发上给孔令伊打电话。

“哎,令伊姐,放假了么,我过节去金陵,找你玩去吧?”

“来,你来我可高兴了,我在金陵也没几个朋友。你来也不要住宾馆,我给在老板家安排一间客房,老板家大别墅,可大了。”

“那好。”

放下电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大半夜的,谁这么烦人!

院外的人已经唱起了歌:

……

黑漆漆的孤枕边 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 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轰隆隆的雷雨声 在我的窗前

怎么也难忘记你 离去的转变

……

听那公鸭嗓子,红梅已经听出是那个该死的田亮亮。不由得气的火冒三丈。趿拉着鞋就拉开了门。

“大半夜,你发什么情,也不嫌丢人现眼。”

“红梅,我是爱你的,你也知道。”

“爱光靠嘴嘛!你倒是想爱,可是你无能。”

田亮亮一把抱住鼓鼓囊囊的女人。

“谁说我无能,我只是害怕。”

“看你那损色,你怕个毛线。”

女人被紧紧的抱在怀里,有些慌。

“你干啥,大马路上耍流氓。”

远远地,已经有好几个下夜班的人骑着自行车停在不远处看热闹。

孔红梅有些慌。

“赶紧进院再说。”

进了院,田亮亮就更肆无忌惮了,两手往女人怀了摸。

“嗨呀,你个**,寒冬腊月的你想冻死我,赶紧进屋。”

一个人不中用,换个时间依然不中用。

进了屋,红梅递给田亮亮一瓶姜汁啤酒。

“看起来你还没喝透,咱两个再喝一点。”

田亮亮一杯下肚,已经趴在沙发上打起了鼾声。

妈的,说你不中用你还不信。把老娘的火撩起来了,你倒睡安稳了。

孔红梅自己又喝了一瓶啤酒,意难平。

自己爬起来要上床睡觉。怕男人冻坏了,伸手拿个被子要给男人盖上,看他一路来时裤子擦碰的污渍脏兮兮的,便去扒掉他的裤子。

呀,不像银枪蜡枪头啊。

附身盖被子的时候,女人被男人一把拽到沙发上。

“你个死鬼……”

“其实我是银枪小霸王,不是银枪镴枪头。”

春宵一刻值千金。

女人哭的花枝乱颤。

“你个傻子,浪费了我二十年青春。”

“补偿,我补偿你。”

“明天我去金陵,你陪我一起去。”

“必须的呀,我也好多年没好好出去旅游去了。”

莫等闲,白了中年头。四十岁的热恋最炙热,最疯狂。

两人就像ab胶,孤身了二十年,一旦开关混合在一起,就如漆似胶不可分割。

一辆红色宝来疾驰在g104国道上。孔红梅容光焕发,一脸蜜意。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哎!你安心开车。”

“我就是在开车啊。”

“我怀疑你不仅仅是在开车。”

“前面是老嘉山林场,里面有个栖凤湖,我们今天去那里玩一天。”

“不是去金陵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

“这里是我爷爷的老家,我爷爷给我爸留了一套老房子,听说有年头了。”

“突然冒昧造访,我没带东西啊。”

“家里没人了,我爸妈在淮海市,这房子一直闲置。”

孔红梅的祖宅在白石坂一个小村子里,坐落在栖凤湖西南岸约一里路的山坡地上。

村子不大,历史却不短,家家都是古民居。

孔家尤其大,三进的院子。门口是片不小的石板场,场南是一片荷花池。

门厅正上方用砖雕刻着三个大字:大夫第。

“吆呵,你家祖上曾经阔过啊。”

“我父亲说,我的曾高祖是道光年间的进士。家里的藏书楼现在还有不少书。”

“哦,书香世家。走,瞧瞧去。”

穿过门厅、天井跨过客厅来到二重院,往左穿过偏院来到西花园。园子中间一座三层的藏书楼既古朴又壮观。石质砖基的三大开间显得广阔,朝阳是整面的冰裂梅纹槅扇,让室内光线非常好。

一楼是读书间,一水的黄连木家具,中堂墙壁上挂着清朝画家宣鼎的岁寒三友中堂画。两边是条轴:

一等人忠臣孝子

两件事

读书耕田

二楼、三楼堆满了书。田亮亮翻了翻,居然大多是珍贵的古籍。

“红梅,没看出来你是个小富婆啊。这些书就够你跻身淮海前十的身家了。”

“啊,这些书真怎么值钱。”

“这还有假嘛,我跟余明学过一段时间鉴定。你这一屋子的家具、瓷器、字画、书籍可不得了。”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现在只要有你就够了。”

“哈哈哈,色字头上一把刀。晚上咱怎么吃?”

“南面三四里就是一家老饭店,咱去那去吃,都是湖鲜,味道美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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