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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联姻[先婚后爱]》全本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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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颂端着泡好的茶水,放到靳言之面前。

她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看见靳言之眼神没有聚焦,好像是在走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道他盯着窗户在想什么。

徐听颂在脑海里思索怎么委婉地开口提醒对方:现在已经很晚了,既然是送东西,现在东西送到就可以了。

靳言之回神,就看到徐听颂一脸纠结的表情。她的左手微微握拳,拇指和食指轻捻在一起,这是她在思考的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

他不动声色把随手提着的礼袋推到徐听颂面前,微微颔首:“订婚那天要用的配饰。”

徐听颂扫了一眼礼袋的外包装,是欧洲一个有名的宫廷奢侈品牌,以华丽的珠宝首饰出名。同样出名的,还有它令人昨舌的不菲价格。

在她的心里,这场订婚仪式只是在外界面前走一个过场。所以她从没有想到,靳言之会这么重视。——不过,也许靳言之只是不想丢了家族的牌场,这也说不定。

但是送首饰,也没必要他亲自跑一趟吧?让人送过来不就好了。

似乎是知道徐听颂心里在想什么,靳言之拿起杯子放在唇边轻抿一口,语气淡淡地说:“被人送到了公司,下班顺路带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徐听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话题就终止在了这里。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但拘谨的那个反而是徐听颂。靳言之的压迫感太强,比他在国外的时候更甚。那个时候,徐听颂仗着小手段,每天的最大的乐趣就是逗靳言之。

比如夸他不说话的时候听高冷,但是笑起来更好看。然后直接伸手,在他嘴角比了一个“V”,微微扯出一个弧度。

但是现在,徐听颂只敢低头看着面前桌面的大理石花纹。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作响,眼看时针马上要指向“11”,但是靳言之仍旧安静坐着,没有一点起身要离开的架势。甚至视线头像了她昨晚丢在沙发上的那本书——《熵:一种新的世界观》。

想到她在里面写下的话,徐听颂担心靳言之会伸手去翻。于是只能强打精神,硬着头皮继续找话题:“你......等了很久?”

“两个半小时。”

“那你看到我门前有一个包裹吗?”

想起贺熹说给自己送了一样东西,但是刚刚在外她怎么都没有找到。徐听颂随口和靳言之提了这么一句,本来已经不抱着什么希望。

没想到,靳言之沉默了两秒,点了头。

“嗯。我放在楼道口了。”

时钟指向了十一。

靳言之说完这句话,视线瞥了眼钟表。徐听颂悄悄看了好几次钟的动作早就被他尽收眼底。

而徐听颂刚刚还在脑海里拆分靳言之的回答,努力为他将“包裹放在楼道口”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靳言之会这么做。

下一秒余光看见靳言之站起了身,阴影落在她的脸上。

她松了口气,暗想总算走了。把靳言之送到门口,出于教养和礼貌,徐听颂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靳言之却在进电梯前忽然转身,望着她,轻启嘴唇:“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他的身后是快要关闭的电梯门。电梯间里透出零星的光束,背光照在他身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和面容。

靳言之的语调虽然听不出什么起伏,但徐听颂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紧紧落在自己身上。

还要说什么别的话?

徐听颂下意识想到那天在车库,靳言之问自己要的解释。

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想好,只能心虚地低头避开靳言之的视线,实话实说。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回应,徐听颂这才抬起头。

发现靳言之不知何时早就离开了。

她果然从楼道里找到了一个包裹,带回去拆开,发现也是一条项链。项链的中央镶着一颗蓝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闪着璀璨的光芒。而且是蓝钻当中难得的正蓝色,足以预见价格不菲。

里面还掉落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某个拍卖行的名字。

徐听颂想起贺熹上周去了一趟香港,而那段时间港城正好有一场珠宝的专场拍卖会。

她眸色微沉,把东西原封不动放了回去。贺熹送的这条项链,她明天就要找人送回去。

其实如果算下来,她和贺熹算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贺熹送过她的东西数不胜数。她印象最深的是成年那天,贺熹包下一座邮轮,在放烟花的时候给她手里塞了一张纸。

徐听颂一怔,“你送我一块地做什么?”

贺熹正指挥人点燃烟花,闻言回头,在夜幕下自然而然地笑着说:“成年礼物啊。不管你以后用它做什么,反正都有我的一份工。”

这块地,后来成了徐听颂的公司——星禾的所在地。贺熹那时候的无心之举,为现在埋下了伏笔。

所以虽然说星禾是徐听颂一手创立的,但贺熹却是一路的见证者。

在和靳言之的婚约公开以前,圈子里其他人都默认她以后会和贺熹在一起。因为贺熹对徐听颂是光明正大的偏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可徐听颂内心一直很清楚,自己对贺熹没有朋友之外的情感。她不是没有找贺熹谈过,但贺熹总会点头,然后巧妙地把话题带到别的上面。

直到回国后创立星禾,在贺熹投资的前一晚,她又说了那句:“我给不了你什么。”

贺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在外游刃有余、向来出于人群中心的贺家少爷,对待徐听颂的时候却有不胜数的耐心。

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苗窜出,又很快熄灭。火苗忽明忽暗的阴影晃在他的五官上,光线像石膏像一样。贺熹的嗓音有一丝疲惫:

“我对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十几年了,根深蒂固,改不掉的。”

就因为一句“根深蒂固”,贺熹就在她身边站了这么久。

可徐听颂怕自己担不起这份感情。她知道处于这个圈子里,优柔寡断不是一个好词语。贺熹不知道吗?不,他肯定知道。

徐听颂关了灯,让黑夜混沌了她的思绪。

隔天一早,她先联系了人把东西还给贺熹,而后在去公司的路上给他编辑了消息。

但是消息还没有发出去,一通陌生电话就打来了进来。

徐听颂接通,发现对方是贺熹的秘书。“徐小姐,贺总昨天晚上出发去曼彻斯特谈合作了,临走的时候交代我,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东西不用送回去了,随便你怎么处置,不喜欢卖了也行。”

徐听颂很快反应过来,贺熹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把项链还回去的举动。她问对方:“他要出差多久?”

“行程表上是半个月。”

半个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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