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许白

付臻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去见祁无庸的必要。

不能多一个人看见祁无庸出丑,林正溪心生遗憾,不过也没有强迫他去。

当然林正溪三人赶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看见祁无庸的人,因为林父将他送医了。

这么重的伤,不送去医院治疗,他当晚就可能因为重伤不治死亡。

付臻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在寝室温习专业课。

奖学金的评定,差不过就是这几周的事,而期中学校会举办一次专业摸底测试,这次的成绩无疑影响奖学金的评定。

他一定要好好复习,拿下奖学金的一百万还债。

这次考试只是摸个学生的底,不会对学生本身造成什么影响,所以除了要争夺奖学金的特招生之外,没几个人重视。

自从那次在宿舍门口和花夏见面后,花夏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付臻了。

但今天考完试,花夏又主动地凑过来,恢复成往日元气满满的模样,一脸好心情缠着付臻道:“今天考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把握?”

付臻选择中庸地回答:“一般。”

花夏嘿嘿一笑道:“我也觉得题目有些一般,这次奖学金应该能拿到手。”

像是想到什么,他顺嘴提了一句,“话说你也是特招进来的,应该不会和我争奖学金吧?”

付臻不想回答他,就听见花夏自言自语道:“你是谢家的人,看不上那一百万,这样看来只有班长许白会和我抢,他成绩也好,是个难缠的竞争对手。”

付臻没有说话,全当自己没听见。

奖学金名单公布的那天,付臻果不其然被花夏电话轰炸了。他索性直接关掉手机,眼不见心不烦,像往常一样上课。

但毕竟是和花夏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难免碰见。

放学的时候,他收拾完东西刚准备走,就被花夏直接拦在教室门口,他那双圆润的猫眼此刻满是气愤,带些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会提交奖学金竞选表?”

付臻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奖学金除了挂科的学生外,都有竞选资格。”

他没有挂科,自然也有竞选的资格。

花夏语塞一瞬,心底的郁气更甚,“可是你根本不需要那一百万!”

付臻是谢家的人,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更何况只是一百万。

他几乎肯定是付臻故意想给他找不痛快,竞争奖学金的就三个人。

付臻和许白没什么联系,所以他针对的就是他!

针对的理由……可能是看他和龙潜越来越亲密,所以他吃醋了!

虽然龙潜喜欢的人不是付臻,但不代表付臻不喜欢龙潜啊!

或许付臻就是嫉妒自己,现在才暗戳戳地针对他!

花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一面有些得意,得意这么厉害的付臻也会嫉妒自己,一面又有些气赌,毕竟那可是一百万!

一百万够自己全家花上至少五年了!

自家爸妈得工作多少年才能挣到这一百万啊!

而这一百万却会落到一个不知民生艰苦的大小姐身上,最终被挥霍一空,发挥不出它应有的价值,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还想与对方理论,但付臻已经不想和花夏多费唇舌,淡声道:“让开。”

花夏还想再说什么,但注意到付臻冷淡的视线,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乖乖听话让开路。

付臻本想去外面吃完饭,就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这几天每天晚上熬大夜看书,身体有点挺不住。

他没想到只是出门吃个饭,都能遇到熟人,也就是一直敌视他的班长许白。

付臻正要过红绿灯,他站在马路的这端,而许白就站在另一端,与他视线隔空交汇。

两人视线都没有退让,付臻更是毫不避讳他的视线,直视前方,隔着虚空望着他。

许白本来就清瘦,或许这几天也和他一样熬夜复习,没有好好吃饭休息,身材看着比之前更显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走了。

红绿灯亮了。

付臻收回视线,跟着大流过马路。

就在与许白擦身而过时,对方突然握住他的衣袖。

付臻眉头一拧,以为对方要在这危险的大马路上搞事时,对方直接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他倒来。

付臻手比脑子快,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

眼见这绿灯在倒数几个数,付臻也不能直接将人甩大马路牙子上,只能将对方拖到对街的人行道上。

付臻蹙眉,冲许白喊道:“醒醒。”

别碰瓷。

人来人往的大街,他手里抱着一个男生,过路的人都忍不住投来一抹奇怪或惊讶的视线。

付臻强忍着不适,还想叫醒许白,就见对方闭着眼,脸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无,眼睫不安地抖动着。

他姑且猜对方是低血糖犯了,但自己也不是医生,不敢随意下定论。

将脑子里闪过的某假冒医生划去,他一手抱着许白,一手拨打120叫救护车。

需要另外加钱的救护车来得很快,付臻将人抬上担架后,原想深藏功与名地离开,结果成功就被医护人员叫住,“你是拨打援救电话的人是吧,也一起上来。”

付臻皱眉,“一定要来?”

医护人员轻咳一声,“我们不能保证患者多久醒来,所以可能需要你先帮忙垫付一下医药费。”

付臻:“……”

许白醒来时,就对上白晃晃的白炽灯,以及像格子一样整齐排布的灰白天花板。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侵入鼻腔,提醒他这是医院。

他偏了偏头,看见扎进手腕的输液针,以及挂着几乎已经快输完的不知名液体,皱了皱眉。

他又进医院了。

耳朵边有人说话:“清醒了?”

他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有些惊讶道:“付臻?”

没想到会是付臻将自己送来医院。

他的想法表现在脸上,说是显而易见不为过,付臻淡声道:“你要晕倒时抓住了我的衣服。”

许白经他提醒,大概想起了经过。

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重影,视线变得模糊,伴随着阵阵耳鸣,就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要倒下的时候随手抓住了一位路人,只是没想到这位路人就是付臻。

这次显然是付臻帮了他忙,但因为之前争夺奖学金的不愉快,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选择保持沉默。

病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所幸推开门的护士,缓解了他的尴尬,“25号床许白?”

许白点点头,“是。”

护士用笔在本子上记下,又核对了一下病例,“你这个情况……”

许白不是第一次进医院,早就已经熟悉医院的坑钱套路,直接了当道:“我要出院。”

护士是新来的,还没面临过刚躺了半天,病人就要吵着出院的情况,只是瞪大眼睛道:“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身体严重缺钾知道不?你身体的钾元素含量可以说是低得没有了,如果不是及时送过来,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许白只当是医院非要坑钱,还是沉声道:“我要出院。”

护士拧眉,“原则上我是没有权利阻止你出院的,但是你现在仍旧处于一种严重缺钾的状态,如果出去再次晕倒,送医不及时的话,很有可能……”

许白还是那句话,“我要出院。”

护士见怎么也说服不了他,又不想这么年轻的孩子出什么意外,只能拉开门冲外面科室喊:“老师!老师!快来,我搞不定他!”

遇事不决就摇人,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很快,一名医生推门走进来。

医生头发花白,约莫年过五旬即将退休的年纪,胸口挂着“主任医师”的胸牌,胸口的口袋挂了一排圆珠笔,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靠谱的气息。

护士一句话交代道:“老师,这位小弟弟非要出院,我说服不了他。”

医生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要出院就让他出,现在就去,顺便让他签一份免责协议书。”

护士惊讶地瞪大眼睛,“老师。”

医生摇头,“你劝不动想死的人。”

将全部话听到耳朵里的许白:“……”

医生看了他两眼,又叹了一口气,“小朋友,你现在身体有没有感觉全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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