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是个受虐狂

苏矜矜花了些时间消化南荣旌来找她算账的这个事实。

其实她在做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过结果了,以那天晚上对他所作所为的了解来看,这件事情应该不可能那么容易揭过。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并且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房间内洗澡的南荣旌完全能感知到外面除了贺兰阙还有个她。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走近,边走便准备给宋星越发求救信号。

有哥哥在,他就算为了维持自己的马甲也不能对她下死手吧?

毕竟叶无思作为与宋星越几乎齐名的天才也板上钉钉的是个正面人物。

苏矜矜手心掐好决准备通知宋星越,但还没得急送出去就在离南荣旌三步之遥的时候双腿一软跌在地上。

地上凸起的尖锐石子直直扎进小腿,但她来不及关注这点小小的痛。

疼,钻心地疼。

心口那里犹如千万只虫蚁在噬咬,密密麻麻传至全身,四肢百骸都充斥着针扎一般的痛苦。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她手中还没来得及成型的消息被迫湮灭。

遍布全身的疼痛一浪高过一浪。

她紧攥衣角跌在地上,脸碰到地的一瞬间,大地的淳厚使这疼痛稍有缓解。

她还没来得及喘息,新一轮的痛苦便接踵而至。

它们似乎是有思想的,感到她对这些□□上的伤害麻木后,便会进一步加剧。

又是一轮漫长的煎熬。

时间被拉长,好像回到了当初被使用万物息的时候。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每一根神经都被波及,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抵抗能力。

苏矜矜根本无法分出一丝精力催动自身灵力与之抵抗。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轮又一轮的噬心之感终于到达顶点。

整个身体都已经麻木,疼痛再如何加剧,她都体验不到循序渐进的痛感了。

她整个人蜷缩着,眉头紧紧蹙着。

南荣旌手指微抬,明黄色光点在指尖汇聚。

核桃一突然从他身后跳出,急急开口:

“主子,您这样有些过了吧?”

他淡淡看它一眼,一句话没说。

“这毕竟是在流光剑宗……”核桃一默默补充完剩下的话,站在一边干着急。

指尖光点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明黄色火球。

没有丝毫犹豫,南荣旌便要将它送入苏矜矜眉心。

地上被疼痛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人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她身上的衣衫因为长时间的磋磨而凌乱不堪,刚刚被贺兰阙烧焦的大片头发也因为外力的撕扯而掉落。

地上,被石子硌出的点点血迹沾染上断发,看着十分惨烈。

苏矜矜双拳紧握,为了忍受一波强过一波的疼痛,手指关节早已发青。

指甲陷入皮肉掐出血痕,人却一声都没吭。

见那人还是不准备停手,她唇边扯出一抹笑。

这傻玩意儿还真当她好欺负了不成,在流光剑宗都敢这么光明正大。

简直狂妄至极。

她轻咬舌尖,让自己定神。

接着凝神静气,催动体内灵力飞速流转,眉昕红光若隐若现。

周围的气流在瞬息间发生变化。

风起叶落,阳光弯折汇聚,大地微微颤动。

她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如同神女临凡。

苏矜矜整个人身上浮现出一层淡红色屏障,那彰显着她澎湃的灵力。

南荣旌火球靠近的那一瞬间被全部吞噬。

红色薄雾缓缓凝聚成飞针,用南荣旌发射火球的残余灵力作遮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他周身几处大穴。

即便他反应得当及时抵挡,最终也还是实打实受了两针。

他抬头,眼底光影明灭。

能吞噬丹煌炽火,年纪轻轻就拥有下品绛红等级的灵力,还很明显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战经验。

不单纯依靠修炼,那就是天赋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天赋。

他不会认错的。

核桃一站在两人中间,嘴巴大的快能把它自己塞进去。

它原本想着主子做事太绝,虽然这姑娘不干人事,但也不能在别人家地盘上如此放肆啊。

就想要努一把力看能不能把烧焦的人捞出来,最起码抢救一下。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它迈着小短腿儿还没走到被害者身边,施暴者就被反打了。

反转来的猝不及防,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默默停住脚,尽力保持安静,不破坏此刻的静谧氛围。

苏矜矜艰难站起身,脸色因为灵力透支而白的吓人。

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现在她能感受到小腿上火辣辣的尖锐刺痛了,挣扎中许多碎石子已经嵌进血肉。

灵力完全被抽空的感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她还是太弱。

不过南荣旌也没好到哪里去。

以他下品丹黄的修为,实力强劲又如何?

之前使用万物息和魔族禁术,损伤极大。

即便有青鉴这样的疗伤圣物在,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恢复。

她不吃亏,而且,还有后招呢。

不在一开始拼尽全力给他一个下马威,之后肯定会被他压着走。

再说,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几次三番这样欺辱过,不狠狠报复回去都对不起她这些年来打下的名声。

她在南荣旌极度复杂的眼神中凌空而起,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法剑,空中结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溢着耀眼的红光。

霎时间积云森森,雷声轰鸣。

狂风肆虐而出,空中飞满残叶枯枝。

南荣旌周围,数把光剑冲天而起,将他团团围住。

此地临近流光剑宗宗门,他们的宗门大阵威名赫赫,就算魔族全族来犯都足够抵挡,别说困住一个小小的魔族少主了。

更何况此时他顶着别人的身份,不能用魔族法术,还受着伤。

仅仅大阵中附属的一个小剑阵就够他吃一壶。

剑阵中心的南荣旌时不时就挨几下,那些飞剑毫不留情将他身上月牙白的袍子割了一道又一道。

衣袍染血,好不凄惨。

苏矜矜心情很好。

连带着看一旁的核桃一都顺眼了不少,一点都没想着牵连手下人。

相反,她落地后还颤颤巍巍朝它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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