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编号

一晚上干了两件大事,我们都饿了,就随便找了一家排档店吃夜宵。

林宇没胃口,蹲在店外面抽烟。

他把自己身上的半包烟抽完,又找我要了烟,一根接着一根,手和嘴都没停过。

林宇嘴上虽然没说,但我也能看出来他心里不好受。

虽说抽烟能使大脑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从一定程度上能缓解情绪,但总不能像他这样顶着肺抽吧。

我站在他后面,正犹豫要不要去劝劝他时被周成悦叫住了,估计她也看出来了,拉着我走到一边,小声地问道:“林宇怎么了?看起来这么emo,发生什么事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估计他还在想吴沁婷投不了胎入不了轮回的事,心里正难受着呢。”

周成悦显然没搞懂舔狗的脑回路,“吴沁婷是救过他的命吗?”

“命是没救过,倒是差点要了他的命。”我有点唏嘘,感叹道:“要不说他是个痴情种呢!”

周成悦沉默了,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宇抽烟的背影。

“行了,我们先进去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我拿了一瓶忘崽牛奶走进包厢,坐到了余甜旁边,打开拉环往里面插了一根吸管之后,推到了她的手边。

余甜正埋头津津有味地吃着干炒牛河,突然感觉手背一凉,茫然地转头看向我。

看到手边的牛奶,她愣了愣,两朵桃花脸上来,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真可爱啊......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翘,还想说点什么,坐在我左手边的彭一凡突然干咳了两声,说:“陈默,吴沁婷人魂的事你怎么看?”

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我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是元芳啊,怎么老问我怎么看。

但是我还是思考了片刻,说道:“我觉得多半是齐天圣做的。这个人懂门道,又和吴沁婷有纠葛,除了他还有谁?”

余甜点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牛奶,问:“赵队不是把齐天圣抓回去了吗,有什么消息?”

彭一凡叹了口气,“别说消息了,齐天圣连嘴几乎都没张开过。他请了一个代理律师,全程替他回答问题,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我们根本抓不到把柄。”

这时候林宇回来了,听到彭一凡的话顿时皱起眉头,“不对啊,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三具尸儡,他总该有所解释吧?”

彭一凡无奈道:“问过了,但他声称自己不知道这三具尸儡的存在,而我们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三具尸儡有关系。”

说完,他转头看向老林头,满怀期冀地问:“老林头,有没有办法能得到那三具尸儡的身份信息?这或许对给齐天圣定罪有帮助。”

老林头摇了摇头,说道:“尸儡无魂无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追溯到他们的生前。”

我突然想到刚才给林宇掏烟时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块烂布条,上面有几个被腐蚀的看不清的数字。

我左看右看,愣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余甜看了半天说:“这布料看着和尸儡身上的衣服挺像的。”

我灵光一闪,“尸儡身上的衣服腐烂得破破烂烂,我估计是我搬那具尸儡的时候,衣服碎块掉进了我的口袋里。”

“既然是衣服上掉下来的,那说明这是布条是衣服的一部分。”老林头看着布条问:“什么衣服上会有数字呢?”

林宇:“那些进去踩缝纫机的?”

周成悦点头:“有可能,囚犯的衣服上都是有编号的。死的时候还穿着囚服,他们......会不会是死刑犯?”

“就算是死刑犯,他们死刑之后的尸体也有由家属领取自行火化的,怎么会落到齐天圣的手里?”彭一凡问。

周成悦冷哼了一声,“这种事他又没少做,估计又是坑蒙拐骗的那一套,骗人家家属尸体能复活呗。”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死而复生这招齐天圣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

我捏着布条,问:“有没有办法还原这上面的数字,有了编号就能确认尸儡身份。然后顺藤摸瓜,只要我们能查到齐天圣和死者或是其家属的关联,他就没办法抵赖了吧?”

“法证那边应该有办法,我带回去试试。”

彭一凡找店里服务员要了一个塑料袋,把布条装在里面,准备明天一早就拿去警局。

......

从排档店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也就是说,我差不多两天没睡觉了。

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差点睡着了。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明天一早,我还得陪老林头去齐天圣家做法事。没办法我干脆就不回家了,准备在车里面将就睡几个小时。

我把车停在齐天圣家附近的停车场。

好在我的车是电车,后排的空间大。我把后排的杂物理到后备箱之后,倒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老林头敲我的车窗门,把我吵醒了。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下车。

在公厕刷完牙洗好脸之后,我和老林头还有余甜往齐天圣家走。

昨天夜里彭一凡安排的那两个幸运儿还站在门口。

估计彭一凡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看到我们三他们也没问,侧着身子直接让我们进去了。

一踏进大门,我就留意到门边有一小滩水渍。

我转过头,问那两个警察:“昨天晚上你们有进来过吗?”

他们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彭哥交代过让我们只守在门口就好。”

奇怪,明明是大晴天,怎么地上会有水渍呢?

老林头把桌子架好,从包里拿出香炉还有黄布,开始摆法坛。

我皱着眉站在一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了,陈默?”余甜问。

“土是湿的。”我说:“明明没有下雨,院子里的土为什么是湿的呢?”

听到我的话,老林头一愣,走到棺木旁边,蹲下身子,盯着棺材的底部,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出问题了,赶紧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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