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阳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所以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尖锐。
看林阳反应如此之大，男人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可林阳却不管这些，他只想知道鸿运宾馆到底有没有鬼。虽然还是有一丝的侥幸，认为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但内心却是以及动了连夜搬走的念头。
然而男人却打碎了他的心存的侥幸。
只见他无视林阳的惊慌，开始缓缓说道:“看来你却是不知道这宾馆的事。”
“细说。”
林阳快步走上前，两人并肩而行。
“大概两年前吧。”他点了支烟，开始梳理脑海的记忆，“隔壁南市一中里发生过一件大事，是一个高二的男生，据说他家庭非常富有，从小就在金钱堆里长大，除了一身上流的脾气之外还学到了上流的作风，为人尤其风流，可谓臭名昭著。
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到了这个年纪年轻人，哪个不憧憬快活。对于一个正在稳固三观的年轻人而言，上流的物质是非常容易撬动墙脚的东西，所以他能凭借着一声的铜臭，在校内甚至校外的花丛中来回穿梭片叶不沾。
当然，这些事都被隐藏的很好。因为家财万贯的原因，学校有时候会受到他们家的部分帮助，所以理所应当就会对这男生多照顾一些，除了主动遮掩他在校内犯下的错事之外，甚至试图给他塑造一个正直阳光的学霸人设。
也正是因为这点，校内有更多的女生被他欺骗，虽不骗财，但是骗色。
这里就要提到你现在所住的鸿运宾馆，当时他每次带女生去开房，都固定是在鸿运宾馆的404房间，雷打不动。
而期间有过许多次女生意外怀孕却被打发流产的情况，全都被校方遮掩，甚至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女方身上，说其不洁身自爱，小小年纪贪图淫欲，随后给予退学处分。”
听到这，林阳已经大概了解了后面的剧情。无非就是女方怀恨在心，把男子骗到宾馆404杀掉，之后的每天该宾馆都会传出闹鬼事件这样的剧情。
男人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有了变化，两人站在巷头，看着眼前的街道人海匆忙，忽然觉得非常安静。
“直到有一次，他再次诱骗到一个隔壁班的女生，这个女生与先前的所有女生一样，瞒着父母偷偷跟着他去了鸿运宾馆开房，位置同样是404.
很不幸，在那之后，女生怀孕了。她虽然一直瞒着，可事情却理所应当地被父母发现，于是一家人找男方家里人算账，然而官大压死人，财多同样也能压死人。
因为这事，女生一家人身败名裂，被迫搬离了这座城市。而作为加害者的男方一家，则被冠上了受害者的名义，声称自己被碰瓷了，真是可笑之极。”
林阳看着满地的烟头，发现对方聊到这点的时候抽烟频率非常快，几乎是一口一根，照这样下去，林阳真觉得他肺都要成熏肉了。
“他以为这次会与往日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金钱的堆积，消息会逐渐散去。然而这次，却出乎他们所料，因为他们怎么样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将其逼上了绝路，甚至差点令他们家破人亡。”
说实话，他最后的这一大段话让林阳想起了营销号的文案。虽然很想说话，可眼前男人的表情却是如此的阴郁沉闷，看着让人无比窒息。
林阳能猜出，他在说自己的女儿。
“怎么做到的。”林阳突然问道。
男人不知是第几次打开烟盒，可这一次打开里面却只剩最后一根。他呆愣在原地，看着手上独剩一根的香烟出神，像是没听见林阳的问题。
许久之后，他抽回了右手，将只剩一根香烟的盒子放回了口袋。
“你知道‘卖怨’吗？”
“卖怨？”
林阳一愣，有些没理解其中的意思。可没过一秒，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脸上一阵错愕。
买怨，顾名思义，购买怨恨。
这个是很久之前的一种都市传说，据说每个城市的底下都埋藏这一尊怨神的石像，只要将其找到，并以自身为条件，说出自己的怨恨，就会被怨神购买你的怨恨。到时候怨神会替你解决问题，相对应的筹码就是你的自身。
回想到这，林阳还是觉得剧情与自己的猜测相差无几。
“那名女生去卖怨了？”
男人不出所料地点头，随后长叹一声，仰头看向眼前的高楼。此时林阳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跟着对方走到了学校旁边，眼前的高楼正是一中里的立德楼。
“在那之后，这名女生消失了，与之一同的，还有那名男生。或许男的被怨神收割的性命，女生则被收走了筹码。可男方的家庭，却并没有因此而破碎。”
林阳猜中了三分之二，唯独结局没猜到。本以为男生最后死在了404，化作了厉鬼，这才有了录像上的画面，可现在看来，他是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死去，最后化作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继续在宾馆里作威作福。
从结局上来看，从头到尾，输的都是那女生。
而宾馆之所以到现在还能继续，恐怕也是那男方的家里支撑。所以寒江雪下午的时候才会说自己人品差，是因为这家宾馆本身就是一个屠宰场加厨房。
说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一个仍身陷回忆，一个则心在宾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男人赶紧苦笑起来，他看了眼林阳，忽然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还从没介绍过自己，于是连忙说道:“差点忘了，我姓张，叫我张哥就行了。”
看着张国胜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林阳也陷入了沉默。他不做声色，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将纸条递了过去，随后说道:“我姓林，叫林阳。这个是我朋友的电话，你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打给他，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的帮助，他都能满足你，到时候报我名字就好了。”
张国胜的实力如何，林阳不清楚。但为了提醒自己，那个宾馆有问题，他甚至耗费了如此之多时间来讲述发生的前因后果，不论是他有意无意，确实都引起了林阳的关注。
当然，他自然也是不想牵扯其中的，所以将成泉的电话给了他。
什么？你说为什么寒江雪就不给？当然是因为寒江雪背后还牵扯上了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