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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仅仅只是从前线发过来的情报上了解了部分大明信息的张海平显然不清楚他们现在所进行的实验对差点被原肠病毒逼上绝路的大明意味着什么。哪怕人革联提出的猜测还没有实验和数据的支撑，但这些猜测所代表的方向对原肠病毒的研究已经走进死胡同的大明来说无异于一根救命的稻草。
因此，当大明的负责人将人革联的猜测以及部分实验请求一同发送给大明内阁后，大明内阁甚至要求人革联暂停正在进行的首长会议，并请求人革联将有关原肠病毒猜测的详细论证资料发给发明内阁，以便大明内阁优先对评估人革联实验的可行性和安全性进行评估。
“我们需要更准确的测试这些异界坐标到底来自于何处，”在找到其他世界的坐标位置前，人革联也同样将对原肠病毒的研究放在了非常高的优先级。因此，当人革联受到大明提出的要求后，立刻从地下基地中的研究人员中选出了几名代表，用将这些代表用最快的速度载到了位于顺天的大明疾控中心。
人革联的科研代表在简单向大明代表介绍了一下人革联对时间坐标轴的研究成果后，便开始详细解释人革联所计划的验证思路，“目前我们猜测这些世界坐标的来源可能包括原肠病毒本身、原肠病毒所需要的能量以及刘辉本人，不过由于我们至今也没有提取出完整的原肠病毒，所以目前而言我们也只能从被感染者身上提取样本进行分析，所以我们希望你们提供能够提供几名处在各个阶段的感染者或者感染者的各种体液、组织样本，以便我们进行有针对性的分析——当然，若是你们能够提供完整的原肠病毒样本更好，那么得到的实验结果也更加准确。”
“我们没有活体感染者，除非将感染者直接杀死或冰冻，否则所有感染了原肠病毒的人类都会在24小时内发生不可逆的变异，”听完人革联的要求，一名大明疾控中心的专家皱眉说道，“而所有从原肠动物身体中提取出来的体液或组织样本即使不进行任何处理，都会在168小时内失去感染力，在一周后将这些原本从原肠病毒感染者提取出的体液注射进其他人类或动物体内时都不会出现感染原肠病毒的症状。”
“所以你们无法提供可以进行实验的样本？”人革联代表问道。
“没错，”这名疾控专家想了想，补充道，“但我想……我们可以征集志愿者。”
“你疯了？”听到这名专家的说辞，几名较为年轻的研究员都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向这名专家，他们当然清楚在无法提供活体样本的情况下，这名专家口中的‘志愿者’代表着什么，一名研究员甚至忍不住惊呼起来：“我们的任务是控制……”
“我们的任务是完成对传染病的治疗、控制和预防，”另一名年龄较大的研究员不等这名年轻人员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但看看我们现在的成果吧，整整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连大明首都都已经变成了战场，但我们依然没能拿出任何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这名研究员说着，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哪怕有任何方法我也不会赞同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主动给正常人注射病毒进行观察和实验，但我们现在有其他选择吗？同志们啊，现在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了，如果你们有人道主义方面的顾虑，那么给我注射病毒吧，我自愿报名。”
“也别忘了东北是因为什么才沦陷的，”最早赞同人革联做法的那名研究员紧接着说道，扫视了一下四周，那几名本想要提出反对意见的年轻人此时都已经要紧了嘴唇，其中一名甚至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在眼眶上留下了点点湿润的痕迹，“如果我们继续拖延下去，谁也无法保证这些病毒会不会在突然在其他城市中爆发，东北爆发的‘疫情’我们还能在顺天周围拦截下来，如果病毒真的在中原腹地爆发，到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么‘轻松’就能解决的事情了。我当然怕死，但我的孙子决不能活在一个人类面临末日的世界里，我也报名，如果给我注射病毒有助于研究出对付原肠病毒的特效药，那么给我也来一针吧。”
这两名年老的研究员先后表态无异于在这群研究员队伍中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弹，本就被人革联提出的要求搞得晕乎乎的大明研究人员这下彻底炸开了锅，有的人在劝说这两名研究员慎重考虑后在进行决定，有的人在讨论人革联方案的可行性，还有一些人则在这两名研究员的感染下纷纷表态支持实验。
“其实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志愿者因为感染而丧命的情况。”见大明的研究员之间都有爆发争执的可能，人革联的专家代表赶忙大声地插话道，“目前我们的世界已经有了非常完善的人体冷冻和解冻技术，即使到时候证明原肠病毒或者原肠病毒的能量来源并不是另一个世界，或者这些感染者在感染原肠病毒并且越过跨位面传送装置后依然没有像刘辉那样重新稳定下来，我们也可以将这些志愿者冷冻起来，等到未来有了更成熟治疗手段后再将他们解冻治疗。”
虽然大部分研究员此时都在得知人革联有稳定且安全的人体冷冻技术后隐隐有些异动，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买账，就在人革联话音落下后不久，一个稍显年轻的女声从人群中响了起来：“既然你们声称安全性如此之高，那么为什么你们不给自己注射病毒？”
这个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并非是他们没有想过让人革联在人革联自己的人身上进行实验，但他们都清楚现在挑明这一点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先不论人革联到底想要从大明以及那个世界坐标身上获得什么，但至少在寻找原肠病毒源头和治愈方法这件事情上，显然是人革联在帮助大明。
现在受到帮助的大明的确可以用这样那样的顾虑来拒绝人革联的帮助，但若是要让人革联为此付出更多的牺牲就有些得寸进尺了。
“谁告诉你我们不会给自己注射病毒？”然而人革联代表的回答却出乎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意料，“为了确认是不是到底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类本身就携带另一个世界的坐标，只是原肠病毒将这个坐标暴露出来了，还是所有人类感染原肠病毒后会能够在体液中检测到世界坐标，我们当然也会在我们的志愿者身体中注射病毒进行对照。”
“那也算我一个。”一名黑色的商务套装，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研究院长袍，左手握着一个文件夹的少女推开人群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