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中龙凤?鸡屎一陀?

前线的战事越来越明朗,大规模的攻防已经不可能看到,大批的部队进行马不停蹄的轮换。令道明臣感到遗憾的是,还没有轮到他们上场,大规模的特工战就结束了。在双方特工的对抗中,曾让美国的特种兵头疼不已的越南特工在中国侦察兵面前,只能俯首称臣。

不过,这未免让道明臣这样的侦察兵感到很遗憾。

让老耿感到意外的是,看上去瘦弱的道明臣居然是侦察连中“半移动侧身靶”的冠军得主,这使得本来对道明臣极有好感的老耿更是对自己的独特眼光自傲不已。

在休整期接近尾声时,到了真正的加入仪式,老耿的连队虽然是中国百万大军中的一员,但也是历史悠久,它的前身远述可以叙到长征时鼎鼎大名的“红五连”。光荣的部队当然有很多的规矩,文身就是其中的一项老传统,因为早期的工农红军中也有江湖人士,所以这项传统也在“红五连”一直传到老耿的“红色赤龙”。

其实,别的侦察连也有这样类似的做法,在朝鲜战场上把大鼻子们杀的鸡飞狗跳的“夜虎”连,就是用一种罕见的萤火虫的荧光粉来文身,做出来的文身在夜里居然会发光,害的老美的将军在朝战中惊呼:“夜晚是属于中国人的!”确切的说是属于“夜虎”的。

作为同样的部队,“红色赤龙”和别的侦察连相比始终有点吃鳖。而且,他们的文身是用鸽血来文制的,平时看不出来,一喝酒,一打架,一干血气上涌的事(譬如那事儿),就全现出来了。上次和直属炮连的痞子打架,一声吼,每人脖子上一条酒红的大龙。不过这吓不住直属炮连的痞子们,他们以前的前身是抗战时期的大刀队,特长就是肉博。日子就这样在一天一天中划过,慢慢地熬到了上阵的那一天。

接替的任务由于特工战的结束,把从渗透敌后方40km,变成了者阴山一线到法卡山的布防。我们的战略已经从进攻变成了防御。而侦察连的任务也和尖兵差不多。

这次的换防是接替的大名鼎鼎的“老山第一杀手”项小平的防地,每个人都来想一睹偶象的风采,毕竟一个阵地,七个射击位,一天就29条人命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只是现实的差距和传说毕竟有不同。项小平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战士,表情的木衲连公让的最象傻瓜的刘震撼也不趋多让。加上灰黄的头发和拘谨的动作,道明臣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敌方在喇叭里成天翻来覆去广播的“第一杀手”?

失望归失望,但一想到马上就要换防偶象的地盘,心中还是忍不住激动的要尿尿。有脸皮厚点的已经在盘算成为第二杀手的无限可能。在夜里,果然有死性不改的,搬出*那一套,晚上在操场上贴上了一章大字报《论第二杀手的可能》,结尾颇有气魄,说道“我能,无限可能!!”。直把沙场当商店,人头任买,豪气万千。

道明臣虽然自大,但还没有自大到这般田地。由于目的地是法卡山的猫耳洞,所以所有的战士也一律换成土绿的军服。前段时间的我方特工实在把越方打的够呛,所以,迷采服是越方狙击手的重要目标。部队这么做也是长远打算。

侦察连的士气也因为这个而低落了不少。但道明臣却晓得其中厉害,他是候补的狙击手,知道这样的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器具的精确度。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团部的直属军工队已经开拔,大车的罐头,香烟,压缩饼干,午餐肉,纷纷上路。

大兵们虽然每个月津贴不高,长时间累计下来也蛮可观。既然要上战场,就没不要节俭了。每个人都在忙着去采购,整个侦察连给人的感觉倒是有点业余军工的味道。

道明臣在边民开的店里居然看到了副麻将,这可是好货,平常的扑克也要玩到烂,这玩意可是玩不坏的。道明臣开口问了问价格,好家伙,50块!当时50快可是个大数,兄弟两加起来也没怎么多啊,这么多钱可以让个黄花大闺女陪睡一个月。

兄弟两目目相睽,道明臣二话没说,向后点点头,人熊一般健壮的刘震撼上来就是一个枪托,中**人太实在了,枣木和脸的亲密接触让麻将变成了五块,两人在别人小声“兵痞”声中扬长而去。从团部的榴弹炮连的炮衣上划下一块麻将布,惹的第二天,榴弹炮连的老板在那把两顶大绿帽先免费送给了两兄弟,距后来的老人回忆,那天榴弹炮连连长真的是气的不行。

其实老板们还是很支持大家的业余娱乐的情况的,很多人也买了吉他,口琴什么的,道明臣可是玩这个的好手,可是手头的钱全变成了“紫光阁”,无奈之下,想去偷文工团的乐器,不曾想遇到了一位大姐洗澡,差点被人认出来,好在跑的快。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到河边削了根凤尾竹,剜了五个洞,贴上一片芦苇膜,权充自娱自乐。

大家看来都是那么的平静,似乎是在赴一场盛宴,其实谁都明白,者阴山到法卡山这一带,因为部队的快速穿插,空白还是很多,多若牛毛的公安兵和民兵是非常危险的。这个小国已经打了100多年的仗,说他们是怎么怎么的菜,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兄弟两踌躇满志的回到兵营,道明臣还在把玩手中的那支竹笛,刘震撼一把推了推他,“哥,看,那家伙!”道明臣一看,原来是还在菜鸟时和他们吹牛马扁香烟的那个痞子,这个仁兄虽然剃了个光头,但是他那夸张的语调,忧郁的眼神以及那经典的yy“你们知道不,木栳族女孩是不穿内衣的,她们的屁股白的、、、、、、”,仍然将他深深的出卖在道明臣面前。

刘震撼恨恨地说“这个瘪三,又在马扁那些新兵*的香烟了”道明臣愤愤地咬咬牙,“这***,上次我半包*紫光阁*全被他骗了”,也难怪,看到骗子还能在这胡吹,难免心中很失平衡。刘震撼一脸郁闷,“怎么这么多人相信他,这他妈都是吹!还有那个呆鸟,居然还咽口水,操!!”其实他忘了当初他的口水也是黄河泛滥。

光头仁兄哪里知道,两双牛眼在象他喷射香烟被骗的仇恨怒火,仍然在口沫四溅的讲述。胸口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一块军功章,别在口袋的两支钢笔的下面,当时能在胸口别上一支钢笔的就是文化人了,何况是两支!当然如果别三支,那一定是投机倒把的钢笔贩子了。光头仁兄丝毫没有大儒应有的形象,依靠军功章的说服力,越发地把菜鸟的香烟骗了口中。

光光的脑袋也因为大丰收而泌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颇有“大珠小珠滚玉箩”的味道。脸上的酒刺伴随着激荡的语调,飘出一片酒红,上面的白色的脓头看上去都象是说了口吐白沫的小嘴。黄板牙在腮帮剧烈的抖动中时不时露峥嵘。世界上本来没有牛,吹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牛!光头仁兄的大嘴似乎无法抑制自己的吹牛的热情了,越发的没谱起来:“上次公安屯一役,未来十年越南北方的寡妇都会痛哭,我们*红色赤龙*、、、、”

边上走过了两个象军刀一样精干的战士,小声的嘀咕一个字也不拉的传进兄弟两的耳朵。

“操,那家伙又在马扁菜鸟了!”语调的可惜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去当骗子而感到很可惜。

“日,不知道这次是冒充哪个侦察连,别是我们*夜虎*就好”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老天爷(比团长大的官儿)的大姨妈的侄子呢,我们不要管了。”

声音渐渐远去,后面的话题也变成了没营养的医务班哪个女兵**,哪个青纯之类无聊的意淫。

刘震撼的脸从原来的义愤填膺立马变成了菩萨般端庄,怯怯拉拉道明臣的袖子,“哥,这小子是***,咱们惹不起吧?”道明臣不屑地撇撇嘴,“老子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后门货,*,中国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不好!!”刘震撼闻言狂点头,心中却是大为不屑,自己这个哥哥好象忘了,他自己也是一个***,当然这话是不敢说出来的,就用写文章的无聊文人的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妈的”刘震撼再忍不住了,自己的侦察连被个骗子拿来当花枪使用,实在孰不可忍。捏了捏钵子般大拳头,准备上去给这小子也来个“黑虎掏心”。(ps:其实是装装样子)道明臣一把拉住他,“急什么,好好整整他,瞧你,一点小事就成这样!”挠了挠下巴,道明臣便有了个主意。

鬼鬼祟祟的商量了一阵细节,两人一路小跑来到营地外,找到棵椰子树,摇下棵大椰子,用军刀斩成大头盔状,把外面的皮修的光滑的一踏糊涂,看上去还真和颗光脑壳差弗多。

南国的天气是很燥热的,多水的地方往往也笼罩一层薄雾,似氤霞般在水间流转,在草地上流下一串一串的露珠,傣家的女儿每天都会来这里麴一捧溪水浣洗自己那梦幻般的长发,因为军营的建地是要靠近水源的,所以每天有很多无事的闲兵哥,点上一支“紫光阁”,靠在木棉树上,静静地欣赏那美丽的长发在水中荡漾的美景,倘若有运气,还能在傣家女儿弯腰时看见腰间的那一抹雪白。(ps:我的鼻血溅了一显示屏)

道明臣把椰壳戴在了刘震撼的脑袋上,还抹了点枪油,看上去倍亮,偷偷摸摸地溜到上游,借着半沉半降的雾氤,刘震撼拿出横刀立马的气概,一把解开武装带,从八一大衩里掏出来一团毛隆隆的物事,瓮声瓮气地吼道“喂、、、、、小娘子,俺这儿还有根毛山药,你也帮着豁洗豁洗?”

马蜂窝被捅翻了一般,傣家女儿不顾湿泠泠的头发,哭叫着回去了,边上欣赏无边春色的大兵们不干了,“***秃瓢,抓住他”“抓变态色狼啊、、”“那秃瓢往那儿跑了,追!”如此这般此起彼伏。当然有人也在用一脸的崇拜看着那个秃瓢兔起狐落,豕奔浪突的倩影,喃喃有声“偶像,偶像”看来打了这腹稿的何止一人。

道明臣看着刘震撼在奔逸绝尘,心中暗想,“可不要给人堵住啊”,刚刚想到这念头,就看到刘震撼真的被堵回来了,道明臣破口大骂“猪!白痴,弱智,刚刚在近亲奥运会拿了金牌的驴蛋,快往军营跑啊”!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道明臣的骂声,刘震撼靠着在树林中的错衷复杂的地形,撒丫子狂奔向军营。

有人追上他么?你见过有人追上过风么?道明臣神亲气爽,“这小子,公社的几年大粪真没白白浇灌他,真是付好爪子”!

老神在在的向军营迈去,倒有几分“宁可湿衣,不可乱步”的味道,和刚刚刘震撼的“风之子”造型倒是刚好一个相映成趣。到了军营附近,看见地上有个踏碎的椰瓢,心中越发大定。

几个傣家妇女手持搓衣棒,,上来问道“小哥,有没看到一个光头路过”道明臣头立刻捣蒜般狂点,还补充道“他胸口还有块军功章呢”,憨厚的面容老早欺骗了傣家妇女。

当道明臣来到操场时,已经看到光头仁兄被一个冰箱般强壮的大汉用一个标准的擒敌动作“别臂锁喉”撂在地上。有好事的“太平拳”已经雨点般落下。(ps:太平拳:因为对方无力反抗,所以很太平,故名)光头仁兄大叫“我的叔叔是师部的、、、、”!!!!!

或许是他讲的人很牛叉的缘故,动手的人明显减少了许多,但是傣家妇女可管不了那么多,而且边民中傣家人的强悍是出名的,一名傣家妇女一吧揪住光头仁兄的小底迪,“天杀的囚徒,你是不是要洗毛山药?老娘来帮你!”那经年在田间劳作的大手可毫不怜香惜玉,操场的半空回荡着光头老兄谁听见都会落泪的嚎丧。“救命啊、、、、哎呀、、轻点、、我、、我干吗了我??”

傣家妇女大声问道“过路的仁人君子,你们说句话,是不是这个天杀的囚徒”?旁边的好汉们纷纷点头,“就是这个秃瓢,我让的”,“是他,刚刚还自称按*俺*的,现在怎么改了口了”,“揍他个球”

光头老兄哭道“天啊,我是安徽人,何尝会说*俺*,我们是说*鹅*的啊”!道明臣在一旁扇风点火:“山东的马子四川的贼,*掳掠来自安徽,揍他、、、!!!”

众妇女如奉纶音,顿时搓衣棒犹如凤点头般下落。

而始作俑者,老早在一旁剥开刚刚买的鸡蛋,笑呵呵地看着当初的大骗子是什么样下场。营地外,那裂枣歪瓜的椰瓢在告诉每个想做骗子的人:莫以恶小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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