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宫宴的时候，都是有见到沈小姐的，但是季欢澜你呢？你又在哪里一个连宫宴都没资格参加的人，你是如何说人家是狗的？试问连狗都不如的人，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
季欢澜一愣，没想到赵思荣竟然会这样说她。脸上由红转白，随即铁青。
“你放肆。”季欢澜满脸怒气的盯着赵思荣。气得呼吸都急促了。
“究竟，是谁放肆？”赵思荣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但是声音却沉了几分。
旁边的赵诗瑶连忙上前拉住。歉然一笑。
“欢澜，姐姐就是这样，性子直率，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包涵包涵，还请你见谅，不要怪罪。”赵思瑶轻声细语的劝慰。赵思瑶显然是想当个在众人面前为姐姐解围的好妹妹，但同时又不忘暗戳戳的贬低赵思荣“直率”无礼。
说完就看向赵思荣“姐姐，你何必对季小姐说话这么难听呢？你跟季小姐认个错吧，欢澜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的。”
“你说是吧，欢澜。”
认错，让大名鼎鼎的清荣县主给她认错，让妤贵妃娘娘的外甥女，贵妃养女一般养在宫中的娇宠长大的清荣县主给她认错。
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踩着赵思荣的名声扶摇而上的情况了。这下那些高门贵女们还拿鼻孔看她。
季欢澜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思瑶说的对，赵思荣，你跟我认个错，诚心悔个过，我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说着还一脸傲慢。
沈凭双气得脸都绿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赵思荣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让我道歉啊，”一脸的玩味，“好啊”
居，居，居然答应了。
众人震惊，有些不可思议，以赵思荣的身份和她宫里的贵妃娘娘这个护身符，别说只是个郡主的女儿，便是郡主她也惹得起的。
实在不理解赵思荣为什么答应道歉。难道心疯了不成
沈凭双直接惊叫出来“清荣，不可。”
“凭双……”什么话都没说，摇了摇头。
“让我道歉，可以”赵思荣淡淡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季欢澜下意思的问。她心里现在满是期待。仿佛看到了那么高高在上的县主卑微的跟自己道歉的模样。
赵思荣笑了笑，“就是，你学狗叫，你先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学狗叫，我就……”
“不可能”，赵思荣话还没说完，被季欢澜的惊声尖叫打断。声音震耳欲聋，周围的闺秀们都纷纷捂住耳朵。
赵思荣冷哼一声，“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做不可能啊”
“凭双，我们走，懒得跟他们杵在一起。”说着便拉沈凭双要走。
还没走两步，砰的一声巨响，迎面袭来一物。沈凭双眼疾手快的拉了赵思荣一把。
茶壶碎地，溅起一身水。刚好打湿了赵思荣的裙摆，还好沈凭双反应快，若不然赵思荣这会指不定头都被砸破了。
拿茶壶去咂了赵思荣，季欢澜仿佛还不解气，眼神依旧恶狠狠的瞪着赵思荣。季欢澜此刻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
季欢澜还想扑上去。赵思荣立刻命令道，“来人将她拉下去，季小姐吃酒吃醉了。”
宴会上除了茶水点心，还有准备果酒跟菊花酒，赵思蓉这么说也是合理的。但是季欢澜到底有没有吃酒，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主府的人犹豫了一下，也有点害怕，踌躇着不敢上前，她们不想被卷入这场纷争。
赵思荣当机立断喝到，“还不快动手！你们想看着事情闹大吗？”
“再闹起来，搅和了宴会，你们受得起吗？拉下去。”
几个侍女赶忙上前，把季欢澜连拖带拽的拉了下去，那几个侍女似乎有点身手，季欢澜挣不脱。另外两个小姐愣了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跟了上去。
赵思瑶左右踌躇，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索性直接扶额，浅浅的靠在身旁边的丫鬟身上。装晕了。
她贴身的丫鬟也明白她的意思，赶忙吩咐道，快快跟我一起扶着扶我们家小姐去休息，等会儿正式开宴了，我们再来，我们小姐受惊了。
沈凭双赶忙上前检查赵思荣有没有受伤，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将赵思荣检查了一遍。
“思荣，我很感动，也谢谢你为我出头。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自己解决，我不能也不想连累你。”沈凭双的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刚才我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季欢澜这么疯，要是那茶壶砸向你，那你额头会被磕破的。”
“那季欢澜，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沈凭双翻了个白眼。
“以前还好，现在居然越发疯癫了。”沈凭双面色有点阴沉。
“你们之间可是有什么恩怨吗？”赵思荣有点疑惑。
虽然季欢澜的性子不讨喜，但是季欢澜在这个圈子其实是个挺尴尬的存在，世家贵族和高官权贵们的小姐懒得搭理她，看着明惠郡主的还有几分些许的薄面，只要不惹到自己，任她张狂。而小门小户小官小吏们的小姐，她的身份有显得高了点，她自己又不屑与之为伍。
“反正季家没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讲，她们季家有一个人嫁去了王府给晟亲王做妾，然后还想把自己的侄女拉过来给世子做侧妃，真是恶心透了。”沈凭双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赵思荣惊奇，忍不住八卦起来。
“反正就是我姐姐嫁去王府当世子妃的时候，那位季家女就已经在了。但是她不是王爷的侧妃，她只是一个贵妾，不过晟亲王很宠那季氏，所以她在王府中有几分脸面。连王妃都不会轻易与她为难。”
“季氏在我姐姐嫁进去之后，经常时不时摆长辈的谱，想欺压我姐姐。后来更是给王爷催耳边风想把自己娘家侄女嫁给世子做侧妃，”沈凭双顿了一下，满目嘲讽，“也不想想，她自己也就是个贵妾，连个侧王妃的名分都没捞上，因为她得宠，府中叫他侧夫人罢了。侧夫人，呸，还真当自己算根葱，还想插手世子房中，是给世子房里塞人，他算是什么东西？”
“一个二个的连自己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那季家果真是有家学渊源的人。”
“我其实有点疑惑，我跟季欢澜是没打过照面的，她没资格出席宫里的家宴，而大型宫宴我的座位一向靠前，也看不到她。”大型宫宴基本都是快开宴了赵思荣才会直接跟着妤贵妃去，很多人她是直接见不到的。何况哪怕宴会上见一见，不去交往也不会熟悉，她搞不懂一个不熟的人怎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 这个我大概能猜得到，她是明惠郡主的女儿，明惠郡主自小养在太后身边的。这是她一向骄傲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养在宫中，但是每每自得于自己的母亲是宫里长大，宫中出来的。”说着斜斜睨了一眼赵思荣，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谁叫你这些年风头正盛，养在贵妃身边，因此她本来天然就对你有敌意，然后宫中给你的待遇堪比普通妃嫔的公主，又出于嫉妒吧，且觉得自己母亲是太后身边出来的，自觉高你一头。 凭什么她过得还不如你 ”
“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和晟亲王府那个以为自己是世子妃的长辈的季氏女一模一样。”沈凭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的笑声引起了周围不远处闺秀们的侧目，赶忙又收敛起来。顺手拿起茶杯喝茶，做端庄状。
压低了声音：“老仗着自己郡主母亲在宫中长大。她以为她母亲是皇家公主吗？一个外姓的皇家郡主，还不姓赵。他母亲要真是皇室公主，那她不得上天？”沈凭双吐槽。
青梅提醒赵思荣，赵思荣的衣服裙摆已经打湿了。
“凭双，我要去换身衣裳。你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陪你。”沈凭双去拉住赵思荣的手。
赵思荣跟沈凭双跟着公主府侍女走去休息室更衣。把她原本穿的那身妃红色长裙换下了，换成了贡品蜀锦制成的月华裙。
走出来的时候，赵思瑶也醒了，正往外走。赵思瑶看到她这身衣服，远远的就笑了，笑容中透着几分古怪。
沈凭双看见了赵思瑶的笑荣，心里咯噔一下。
拧眉想了想，距离宴会开始也不到两刻钟了，刚才的冲突都解决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了。
但是没由来的，沈凭双心里狂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摇摇头，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她拉着赵思荣的手，准备往宴会女子们在的后花园去。她们这次没去案几那边，而是往凉亭那边走。公主府的侍女通传，即将开席了。长公府的这次赏菊宴宴会做的曲水流觞式流水席。
流水席那边碗筷正在准备当中了，赵思荣和沈凭双先往凉亭走，准备先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昭陵长公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