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心眼

掌声雷鸣中,周默谢幕退场前刻意看向戴宇卿,同时还快速地摆了几下手。

我不返场,你来搞定!

戴宇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右侧的郭云松,嘴巴张合了几下。

别走,找你有事。

两人达成一致,周默对台下观众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走向后台。

监控画面也同时打开,画面中伊莎贝拉表情木然地看着手机直播,而安雅则有滋有味地吃着水果。

安雅还没走,她还真等着我回来啊?

周默闷哼一声,闪念间关闭监控,大步流星的走进休息室。

既然你不爱,我又何必耿耿于怀……

用矿泉水浸湿毛巾快速擦了下身体,刚刚换上新具现出同款t恤长裤等衣物,郭云松、江山等人已经出现在后台。

含蓄且略显羞涩地接纳了老一辈的赞许和期望、矜持而不失热情地盛赞雷家制琴技艺、机械而不失礼地当了一阵合影背景板。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最后后台只剩下了郭云松以及身为东道主的戴宇卿、卢爽等人。

周默瞄向郭云松略显焦虑的表情后心中一动。

有麻烦事……

他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休息凳上,有气无力地对郭云松拱了拱手,张口就投诉戴宇卿。

“郭叔叔,戴老师心太黑,差点烤焦我!”

郭云松哈哈一笑,打趣道:“是不像话!我回头向学教部投诉他。”

戴宇卿则很不负责任的甩锅,“抱歉抱歉,我去找灯光师,一定狠狠地批评他……”

说完,他就招呼着卢爽以及工作人员退出了休息室。

郭云松摆明了找周默有事,躲之。

然而,周默却不很不满意他的态度。

拍摄教学视频需要足够光线可以理解,为什么不把舞台灯光换成led冷光灯?

为了省下更换设备的费用,你就让我耐着高温弹两个多小时的琴,丝毫不顾忌我的身体健康以及名声。

万一我体力不支搞成车祸现场呢,万一我脱水而昏倒呢?

你不该认真道歉吗?还甩锅给灯光师……

我生气了!

于是,周默幽幽地说了一句,“不用投诉,禁他几场音乐会就可以了!”

戴宇卿属于华音,华音隶属于学教部,但负责管理与审批文艺演出的演出中心却属于音协。也就是说郭云松只要一点头,戴宇卿今年的演出计划就得缩水。

周默说这句话的目的只是点明自己的态度,并没想着郭云松真的会禁止戴宇卿举办音乐会。

然而,戴宇卿却不这样想,他踉跄了一下,猛地转过头看向周默。

这几天准备音乐会过程中,他是亲身体会到郭云松对周默的看重之情。

堂堂音协秘书长虽然说不上日理万机,千机总是有的。但郭云松却偏偏早中晚各一个电话询问筹备细节,不仅派出了音协工作人员参与筹备工作,偶尔他会亲自出面帮忙协调进度。

也就是说,郭云松有很大可能把周默的建议记在心里!

今晚周默神一般的演出必然引发新一轮古典音乐流行大潮,这个时候少开几场音乐会……

大把大把的小钱钱啊!

周默笑嘻嘻等着戴宇卿开口道歉,结果戴宇卿却眼珠一转,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休息室。

转身的瞬间,周默非常清晰地看到他右嘴角高高扬起。

我去,这人……居然表示不屑?

嘴上笑嘻嘻心里mmp,他想干什么?

周默抿了下嘴,决定先下手为强。

等到秘书小刘关上休息室大门,郭云松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说出此行目的,周默已十分愧疚地抢先开口。

“坏了,我只顾开玩笑,给郭叔叔惹麻烦了!”

郭云松有些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一句玩笑话罢了,没人放在心上。”

“我糊涂了,刚刚人多口杂就不该开这种玩笑!

演出中心也不是每场音乐会都批准,万一他的申报文件中有不合格的地方呢?现在可是郭叔叔最关键的时候……”

周默说完后非常自责的努力撑起身体,不顾两条腿还在发抖就步履蹒跚地向门口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非常虚弱地念叨着“不行,我得去解释清楚。否则不仅仅驳回申请可能被人利用,他不交申请也是个麻烦啊!”

听到周默这么说,郭云松心中警铃大作。

是啊,得周默送来的多道春风,他明年就会晋升为文宣部次长,成为正儿八经的二品下内阁大员而非官方协会的负责人。

文宣部正印长官想来由内阁事务大臣兼任,品级为一品大员。

以他的年龄,虽说一品无望,但二品常务次长不是没有可能。也就是说,明年晋升次长相当于他人生中最最最关键的一次飞跃。

万一……不,肯定有人不想自己晋升!

正如周默刚刚说的,如果郭云松不提交演唱会申请,一定会有人说自己一手遮天,令国内著名钢琴演奏家只能忍气吞声地放弃演出市场。

郭云松申请文件有漏洞就一定会被演出中心依规驳回,郭云松对下属的职业道德有足够的信心。

可是,一名开了上百场音乐会的钢琴大师的团队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或者说他们为什么会犯低级错误?

想到隐藏在问题背后的杀机,郭云松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戴宇卿会怎么做!

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正常提交演出申请就算了,要是他交一份漏洞百出的申请或者放弃演出市场……

真当我管不了你吗?

此时,戴宇卿在后台一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明天你弄一份演出申请交上去!”

“你也想到了啊,我现在就在准备申请资料呢!”

戴宇卿非常满意经纪人敏锐的嗅觉,不过他打这个电话另有目的。

“你准备两份申请,其中一份别太周全,明天先叫这份有问题的,等演出中心驳回后再交正确的申请。”

“这是为什么?”

面对经纪人的疑问,戴宇卿笑了下,“刚刚得罪了个小朋友,他威胁我说,让秘书长卡我几场演出。”

“谁家孩子这么狂啊?而且秘书长为人挺正派的啊,怎么会……”

戴宇卿轻笑一声,脸上现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

“我是这样考虑的,与其让秘书长为难还不如主动弄份不合格的申请让他批驳回来,这样他就能给人一个交代,我们也能卖个人情。”

戴宇卿刚刚的话都是基于郭云松不会徇私这个基础,他还有一层考虑没说出来。

如果郭云松徇私,那就让他卡几次消消气,到时他亲自登门说几句软话递把梯子,他也不会一直卡下去。

“那行吧,我明天就办!”

郭云松看向周默,眼神的凌厉换成了十万分的满意以及宠溺。

只有把他郭云松放在心底,把他当做了自己亲人才能事事都从他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流了这么多的汗,人都快要脱水了还想着为我挽回影响……

真是好孩子啊!

“默默啊,叔叔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先坐好……”

郭云松起身拦住周默,不由分说地把他摁回在椅子。

“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中秋晚会歌唱类节目出了状况,一个独唱必须换人换歌,还有一个独唱必须换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首长要求必须是新歌,你能不能顶上?”

换人换歌?

中秋节目单上独唱歌曲也就两首,其中一首是杜娟的独唱……黑名单!

周默顿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个时候调整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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