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6章:陈南墙

贺书涛不能代表贺家,但是他能代表自己。

神华集团和贺家之间的关系,全部因为贺书涛自己。

换句话来说,倘若贺书涛真出事,那贺家绝对会拿神华集团开刀!

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但是,贺家可不傻,他们宁愿白拿好处,也不愿意替贺书涛做主。

本来嘛,年轻人之间的交往,自然交给年轻人之间去解决。

“贺书涛,我这个人也有原则,你若是放了他,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陈叔叔的话,你应该相信吧?”

徐长卿指了指陈山河,这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

陈山河现在的人脉,能够与贺书涛抗衡,而他自己,只能保全自身。

这个时候的徐长卿,对实力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

今天这件事,从下跪,再到叫贺书涛爷爷,已经让徐长卿心力交瘁。

还好,陈山河及时赶来,否则这件事,徐长卿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想要陈山河替你出面,做主这件事?”

贺书涛顿时来了兴趣,不得不说,徐长卿还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陈山河皱了皱眉头,看得出来,贺书涛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贺书涛,把孔因留下吧,你们可以离开。”

陈山河知道,如果不帮徐长卿,以后的关系可能会很僵硬。

更何况,陈冲还得靠着徐长卿才能成长,陈山河很清楚,陈冲的性格有半个徐长卿的影子在。

很可能是潜移默化的结果,也很可能,彼此之间在模仿彼此。

“哈哈哈!陈山河,你果然还是帮他说话的?”

“放了孔因,也不是不可以,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贺书涛在徐长卿提出来那句话之后,就想到了一举两得的好事。

反正,在贺书涛看来,孔因就算是留给陈山河他们,也无济于事。

被自己断了经脉,而且这辈子无法练武,想要恢复,更不可能!

只有植物人,或者躺在床上等死,运气好,也就是眼睛能睁开罢了。

“你跟我提条件?”

陈山河听到贺书涛的话后,这才明白,原来贺书涛打的是这个主意。

“陈山河,你若不同意,孔因我就带走了。”

“相反,你若是同意,孔因就交给你们,至于陈龙象那边,我有说辞。”

“那好,你提条件吧!”

陈山河手臂一挥,有点郁闷的说道,

“你得先答应,否则孔因,还得被我们带走。”

贺书涛开始玩文字对话,陈山河知道,不答应,孔因绝对活不成!

“贺书涛,我答应你,只要将孔因留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当陈山河说完这句话后,徐长卿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感激。

陈冲也感受到了师傅的意动,不过他没有吭声,

因为,陈山河的妥协,这关乎到的,不仅仅是父亲的尊严,还有师傅的威严。

“哈哈哈!好!”

“能让陈山河你低三下四的机会可不多啊?”

“南墙,把刚才录下来的声音播放给陈山河听听看!”

贺书涛话音刚落,名叫南墙的男人,将录音笔拿了出来,播放道,

“贺书涛,我答应你,只要将孔因留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贺书涛,我答应你,只要将孔因留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贺书涛,我答应你,只要将孔因留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贺书涛,我……”

南墙一直在重复播放,这个举动,让陈山河都有些动容。

“贺书涛,这种卑鄙手段你都用?”

听到陈山河的话,贺书涛摇了摇头回应道,

“陈山河,不管是什么手段,对付你,只能出此下策。”

“反正你也答应了,任何条件都可以。”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悔,你若是想要反悔,孔因我必须带走。”

贺书涛的强硬气势,陈山河不敢硬碰硬,

哪怕这里不是贺书涛的地盘,也得掂量着点儿徐长卿的感受。

陈山河先是盯着南墙手里的孔因,随后朝着贺书涛说道,

“贺书涛,我答应你任何条件,不过孔因,你先让南墙放下吧!”

“陈山河,你好像对他不熟悉啊?”

贺书涛透过陈山河的目光,居然能察觉到这一点,确实不易。

“贺书涛,京城鱼龙混杂,人才辈出,我不认识,应该正常吧?”

陈山河不否认,他确实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南墙。

“陈山河,我需要好好给你介绍介绍一下,南墙,姓陈。”

“陈龙象当年救下一位特种兵,陈南墙,现在在京城军区大院住着。”

“按照等级来算,南墙,你是什么级别?”

贺书涛看了眼陈南墙问道,

“涛哥,中将。”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个举动,让徐长卿等人都为之震惊,难怪孔因和宋河加起来,都不是陈南墙的对手,原来是中将军衔!

从菜鸟到下士,需要一个军人,立下赫赫战功。

这不是闹着玩,这对军人来说,从菜鸟到列兵,需要经过很多事,再到下士,才是新的起点。

“你是陈龙象救下来的那个孩子?”

很显然,陈山河知情,但是至于为何不认识,有待另外一说。

“陈山河,早就听家父提及过,你才智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陈南墙说话很难听,这一点倒是随了陈龙象。

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的,身份有待考量。

“呵呵,想不到陈龙象当年救的那个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

“看样子,你和陈浮生,相差无几吧?”

陈山河的言外之意,透露着对陈南墙的不信。

反正,陈龙象此人,陈山河是知道的。但凡女人靠近,只要有点姿色,都会拥有。

哪怕是被人指背辱骂,他也毫不在乎,甚至有传闻,陈龙象的女人,能并排站在万里长城之上。

如果说是空悬来风,到也可以接受,可偏偏,陈龙象的作风,让人不得不认真,到底是真是假。

“陈山河,陈浮生是我哥哥。”

“陈龙象在我哥他媳妇去世十周年那天,见过我哥一面。”

本来,陈山河以为陈南墙的话会很少,没想到,陈南墙居然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贺书涛有些迟疑,不过他也不敢对陈南墙提出来太多意见。

“陈龙象见了陈浮生?”

这倒是让陈山河有些意外,曹蒹葭当年的死,陈龙象也是颇有感慨。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男人,陈浮生更是陈龙象的亲生儿子。

曹家无法做主,但是他陈龙象,有办法压制曹家。

因此,曹蒹葭难产去世,曹野狐打压陈浮生的那段日子。

也是曹家老太爷最想要平复心情,却又无法不被波及,最终含恨而终的死去。

陈龙象很清楚,在他那个位置,想要动自己的很少,可曹家不同。

曹老太爷一死,傅颖想要接手神华集团,却被陈龙象提前一步。

当然,该负责还得交给傅颖去负责,不过在这其中,还有一个女人也在,那便是李青乌。

不过这一切,都是陈龙象埋藏心底的秘密,目的是为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嗯,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陈龙象,也不知道涛哥为何会对你礼让三分。”

“不过我想,你应该有你的能力,有你的人脉,以及你自己的圈子。”

徐长卿在听到陈南墙提及圈子二字的时候,浑身一震。

果然,任何人想要势均力敌,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升圈子!

“啧啧啧,我没想到,陈龙象居然将这些都交给了你?”

陈山河很清楚,陈龙象的圈子有多大。

如果说,放手交给陈南墙的话,只能说,这次神华集团的行动,都是陈南墙听信贺书涛等人,所安排的行动!

也就等于说,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部成立。

“那倒没有,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有涛哥在,你们无法动我,当然,也无法动他半分。”

陈南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让徐长卿“复仇”的心思一瞬间溃散。

徐长卿深呼吸一口气,盯着贺书涛,

“贺书涛,我错了。”

陈山河和陈南墙,好端端的聊着天,被徐长卿这么一打扰,直接变了性质。

“小杂种?你现在知道你错了?”

贺书涛就是这样,趁机刁难。

徐长卿越是给他台阶,他越是下的越快。

陈山河一直眉头紧皱,陈南墙也同样如此。

“涛哥,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神华集团,可不能因为你的一时之快,而被人当枪使。”

陈南墙开口,倒是让贺书涛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陈南墙虽然给贺书涛做“保镖”,但是,那点威信还是有的。

“南墙,你说的是,书涛记住了。”

一句南墙,一句涛哥。

一句书涛,一次低头。

这就是实力碾压实力,最直接的体现!

徐长卿深呼吸一口气,那个男人,力量不是一般的大。

“谢谢。”

徐长卿鼓足勇气,朝着陈南墙说了句,

陈南墙也有些意外,眼前的男人,从体质也能看的出来,当过兵。

可陈南墙也清楚,贺书涛这次,确实是为了铲除孔因而来。

只是好巧不巧,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但是事实并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因此,陈南墙必须出面。

“不需要谢我,等你足够成长到我这个地步,你就会发现,举手抬足之间,便可决定一切。”

这是陈南墙的自信,也是别人学不来的城府。

陈山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南墙,不得不说,他比陈浮生,要难缠的多。

只是现在,还不是敌人,不过,以后,可说不准。

徐长卿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别人的能力,与自己无关紧要。

“贺书涛,你提条件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陈山河回来,是为了谈一笔生意,没曾想,遇到贺书涛在这里捣乱。

不过好在,徐长卿并没有参与其中,还有挽留的余地。

因此,他才会对贺书涛那么说,只可惜,实力终究还是低人一筹。

该打的脸,贺书涛已经打过,

该出的气,贺书涛也已出过。

“陈山河,条件我还没想好,孔因,你们现在就可以带走。”

贺书涛指了指孔因,朝着陈山河说道,

“贺书涛,这条件的期限,最多一个月,过了时间,可就没意义了。”

陈山河知道,如果没有时间定义,对贺书涛来说,等同于免死金牌。

毕竟,陈山河可是答应的很清楚,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而且,陈南墙手中还有“证据”在,陈山河也不敢乱来。

“一个月?”

贺书涛皱了皱眉头,如此一来,他反而成了被动,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他能让陈山河答应自己一个条件,足矣。

“行!一个月就一个月吧!过期不候!”

贺书涛使了使眼色,陈南墙将孔因放在地上,这个举动,让陈山河有些诧异。

“陈南墙,希望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不知为何,陈山河说出来这句话,陈南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陈山河,不过没有回答。

贺书涛笑了笑,朝着陈山河说道,

“陈山河,只要你顺从神华集团的指令,生存自然是朋友。”

贺书涛的言外之意,陈山河清楚的很。

不过,陈山河现在,以陈南墙为中心,至于先前将贺书涛摆在第一,也是不知道陈南墙的存在罢了。

“贺书涛,我和陈南墙说话,好像没你插嘴的份吧?”

陈山河也不是软柿子,陈南墙代表的是陈龙象,而贺书涛,只能代表他自己。

“行啊,陈山河?”

贺书涛知道,陈山河是打算攀附陈南墙这条大船,只可惜,贺书涛确实无法插手。

“条件在我这里,人你带走,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倘若再次被我的人抓住,可保不准,你答应的条件,还会再来一次!”

贺书涛冷哼一声,因为陈南墙不喜欢高调,所以高调的是他贺书涛。

“贺书涛,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你应该不知道,年长生,早就是我们的人了吧?”

陈山河这么说,也是故意的,很多事,陈冲都告诉了陈山河听。

因此,不仅仅是年长生,甚至是朝天阙那群人,陈山河也都一清二楚。

当陈山河说出年长生的时候,徐长卿将目光盯向了陈冲,

陈冲点点头,朝着徐长卿示意,徐长卿这才明白,他们父子二人,一直都在联系。

不过,徐长卿并不会介意,至少陈山河这次,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陈山河,你以为,孔因和他,年长生都会救?”

贺书涛笑了笑,盯着陈山河说道,

“贺书涛,这次孔因落在你手里,还落得如此下场,你就等着于永发的怒火吧!”

陈山河对于京城现在的局势并不清楚。

不过,孔因是于永发的人,而于永发在京城的地位,不输于陈龙象。

“陈山河,麻烦你搞清楚状态。”

“就算于永发找麻烦,也不可能对我发火,毕竟这件事,是陈龙象下的命令。”

贺书涛有理,而且不畏惧于永发,

陈山河看了眼贺书涛,他知道,贺书涛说的是实话,

可他这么说,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想要,替徐长卿争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总而言之,徐长卿的实力太低,无法对阵贺书涛,更别提陈南墙或者更高级的神华集团,以及背后的陈龙象等人。

“涛哥,少说几句吧。”

陈南墙发话,贺书涛只能乖乖闭嘴。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他知道,贺书涛嚣张习惯了,做任何事,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但是陈山河不是寻常人,陈南墙也能看得出来。

他出口阻止,也是不希望,贺书涛彻底得罪。

“陈山河,我和涛哥也不是有意想要得罪你。”

“孔因,也确实是家父要求,在必杀名单之例的人之一。”

陈南墙为贺书涛明正,也是希望,陈山河不要刁难。

彼此之间,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陈南墙,我能理解,毕竟立场不同,身份不同。”

陈山河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陈南墙这么说,也是不希望,他再继续追究下去。

“嗯,你能明白就好。”

“神华集团也不是特意想要染指这里,家父说过,若是半年内做不到大整顿,只能放弃一切资源。”

听到陈南墙的话,陈山河有些好奇,

“陈南墙,陈龙象整顿资源,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你得问他。”

陈南墙看了眼陈山河说道,

陈山河听到陈南墙这么说,也只能叹了口气,

“陈南墙,能否替我转给陈龙象一句话?”

陈山河很是认真的问道,

“陈山河,你说吧,我一定给你带到。”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随后朝着陈山河说道,

“龙象兄,当初一别,救你一命,现如今,互不相欠。”

“孔因我们救下了,至于其他人,你随意。”

陈山河一字一句的说着,陈南墙则皱了皱眉头,

“陈山河,你当初救过家父,为何现在,互不相欠?”

陈南墙有些不明所以,

“陈南墙,我救下孔因,也算是违背了龙象兄弟的指意。”

“当年救一命,抵得上现在,我就孔因一命吧?”

听到陈山河的解释,陈南墙若有所思,

“陈山河,为了一个孔因,值得吗?”

“陈南墙,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孔因今天,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陈山河说这句话,其实是违背内心的,

在他心里或者眼里,一直都是利益为重。

他这么做,也是在赌,赌徐长卿能否帮助自己,站在自己这边。

啪啪啪~啪啪啪~

贺书涛拍手鼓掌,随后笑了笑说道,

“涛哥,陈山河是至情至性之人,这次救人,也是势在必得。”

“反正对他而言,救下孔因并不意味着得罪神华集团。”

“相反,他还能讨好于永发上将,不是吗?”

贺书涛的言外之意,则让陈南墙有些深信不疑,

很显然,陈南墙动摇了,不过陈山河,也不会在意。

“贺书涛,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

“我若是想要巴结于永发,还能等到今天?”

陈山河冷笑一声,对于贺书涛的倒粑,他还是想要说几句话的。

“陈山河,你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我知道,陈龙象当年被你救过一次,可那又如何?”

贺书涛也同样冷笑一声,对着陈山河继续说道,

“陈山河,别人畏惧你,我可不畏惧你!”

“更何况,我贺书涛,在京城的势力,不比你在这里差半分!”

贺书涛将底气拿出来,摆在明面上,这个举动让陈南墙有些顾忌。

徐长卿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很清楚,今天这件事,他处于弱势,只能交给陈山河去发话。

“别拿京城跟这里比,在我这里,你再厉害,也得低调出行!”

陈山河眯着眼睛,贺书涛拿京城的那一套打压他,他会害怕?

“咳咳咳,陈山河。”

“今天这件事,点到为止,人你们带走吧。”

陈南墙再次开口发话,贺书涛知道,该放手必须得放手,

“陈山河,今天看在南墙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马。”

“你若是敢踏入京城半步,立马给我等着!”

贺书涛搁下狠话,袖口一甩,仿佛他才是受害人一般。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等陈山河的下文。

“陈南墙,今日之事多有打扰,东恒酒店愿意抛出橄榄枝,宴请陈兄吃饭,不知意下如何?”

陈山河放低身段,叫陈南墙为陈兄,由此可见,有想要讨好的意思。

“陈山河,吃饭的事就免了,你我都有要事在身。”

“孔因你们带走,不过贺书涛说的没错,再有下次,被我们发现,只有下狠手了。”

陈南墙帮理不帮亲,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是陈龙象下的命令。

“陈南墙,我知道了。”

陈山河看了眼陈南墙,顿了顿,随后说道,

贺书涛盯着陈南墙看了两眼,之后,便离开了东恒酒店。

陈南墙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徐长卿,他总感觉,这个男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大牛和二牛两个人,看到贺书涛他们离开后,连忙吩咐下去,收拾被打乱的餐桌和椅子。

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被陈山河当面道歉,握手言和。

这群人当中,受宠若惊的占据大多数,要知道,陈山河三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人脉,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小冲,徐长卿,你们俩过来,我有话要说。”

陈山河看了眼二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昏迷不醒的孔因和宋河,则被仇杭以及李启俊,还有二牛三人,搭着抬上了救护车。

没办法,伤势太重,如果不及时医治,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陈叔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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