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什么都记得？”
布鲁斯抬起了满是冷汗的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少爷，你……”
阿福发现布鲁斯的表情愈发痛苦。
妮缪对着布鲁斯释放了一个安抚法术，暂时缓解了一下他的痛苦。
“长话短说吧，可能你自身拥有的力量和那股黑暗力量同源，所以没有对你造成影响。或许是你本身还有什么秘密，不过这都不重要，这座城市里特殊的人有很多，那个叫艾薇的小姑娘应该就没事。
“那股力量虽然层次很高，但是施加到你们身上的并不多，也许是攻击保罗的时候消耗太大了，剩余用来抹除你们记忆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应该还会有很多人没有受到影响。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加深保罗留下的痕迹，比如他做过的事，接触过的人。
说道这里，骗子法师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不仅仅是生命会有记忆，这座城市也会有，你们可以注意下这几年来发生的变化，让这些变化延续下去。
“简单说就是多宣传一下保罗，加深这个人在世界的知名度。”
几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保罗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阿福发问道。
“这个没法预测，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几十年。”
骗子法师开始运用话术，绝对不做出确定的答复。
赛琳娜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眼睛有些发红，语气却更加坚定：
“妮缪法师，有办法让我保持现在的样子吗？”
“嗯，为什么？你现在长得本来就显小，像个小孩儿一样，难道你不想长大吗？这么幼齿可没有什么魅力，不会有男孩儿喜欢的。
“保罗肯定给你吃什么东西了，当父亲的都不喜欢自己的女儿长大。”
她说着还扫了布鲁斯一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赛琳娜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我怕他回来了，就不认识我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小姑娘抽泣的声音。
过了半响，妮缪叹了一口气：
“你确定？”
“赛琳娜你……”
布鲁斯没有把话说完，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在失去父母的那段日子里，布鲁斯自己也曾想让时间不再流动，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
妮缪看着赛琳娜。
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直直看着她的双眼已满含泪水，瑟瑟抖动的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好吧，这很简单，每个月你来找我一次，就是魔药的味道一般，而且很贵。”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应对保罗不在的这段时间。
“我可以找人制作一个傀儡，但是很难对熟悉他的人隐瞒，你们把这些人找来，我可以帮他们恢复记忆，能维持多久算多久吧。”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
“费用你们支付啊。”
安排好了一切，几人忧心忡忡的各自离去。
妮缪出神的望着窗外，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疑惑，喃喃自语着：
“这不正常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会深度参与保罗这家伙的事呢？和我没什么关系啊，我对金钱没有这么贪婪啊。
“他消失、时间、空间……对了，难道是他和过去的我有交集，我怎么不记得了。
“算了，好烦人，不想了，想点高兴的事。
“我又发财了，耶！”
时间已近黎明，但夜色更加漆黑。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
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起风了，雨也接踵而至，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在哥谭这座城市中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高楼上肆虐。
……
“少爷，你快点休息吧，保罗市长给哥谭带来的变化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他留在我们心中的记忆也不会被风雨吹散。”
阿福和布鲁斯望着漆黑的夜色和拍打在窗户上的疾风骤雨。
不过黑暗的力量没有那么容易抵抗，对布鲁斯造成的影响尤为严重。
连续几天都在梦中惊醒，每次都是长着他脸庞的蝙蝠向他扑来。
布鲁斯在努力的克服着噩梦带给他的恐惧。
而赛琳娜却变得更加坚强，她用保罗公司的大半股份换来了骗子法师的帮助。
在帮助艾薇的母亲汉娜恢复记忆后，她的计划开展得更加顺利。
汉娜是个相当有才华的现代女性，她找回了关于保罗的记忆后，并没有表现出更多伤心难过，而是把那份感情埋藏在心底，利用妮缪提供的傀儡，迅速帮助赛琳娜稳定住了保罗的势力。
汉娜最大的价值就是联合布鲁斯及时阻止了赛琳娜，避免了保罗的全部产业改姓印万都的惨剧。
布鲁斯看到局势已经变得稳定，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彻底克服心中的恐惧。
他和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的阿福进行了一次深谈。
“少爷，留在这里也可以获得力量。
“我们可以向上都夫人学习魔法，还可以找乔瓦尼·扎塔拉先生，相信他们都不会拒绝。”
布鲁斯却没有直接回复阿福的建议，反而用低沉的语调，一件件地讲述着保罗对哥谭做过的事情。
说着他的各种行为，他肆无忌惮的杀戮，他偶尔表现出得对普通人生命的漠视……
还有自己对保罗所作所为的不认同，但却毫无办法时的无奈。
“保罗对我说过超凡力量对自身的影响，我认同他的观点，所以我不会去学习魔法或其他的超凡力量。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超凡者，我会用普通人身份来拯救哥谭，我要让他知道，他做的一切并不全是正确的。”
布鲁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保罗还说过，我如果一直住在韦恩庄园里，怎么可能感受到普通人生活。
“我想拯救这个城市，我需要外出游历，真正地认识这个世界。”
阿福听着布鲁斯的言论，有些不那么绅士地撇了下嘴角，心中暗想：
每一句都是‘保罗说’，你受到他的影响太大了。
但是他向布鲁斯的父亲保证过，不能干涉少爷的决定，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成长。
只得无奈的说道：
“那我安排飞机，再找两队特种兵随行保护，还需要厨师、管家、佣人，然后您把游历计划前往的国家、城市告诉我，这样方便提前购买住宅，还有……”
阿福的全球产业布局计划逐步展开，还准备叫集团总裁卢修斯也参与讨论的时候，被布鲁斯制止了。
他板着脸，逐字逐句的说道：
“阿福，我是去磨炼自己，不是代表韦恩集团去投资。”
阿福尴尬的笑了。
“我和保罗接触的太多了，有点受影响。”
布鲁斯：“……”
…………
保罗的别墅。
哥谭魅影组合全员到场。
艾薇是万物之绿的化身，记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哈莉、佐伊都让赛琳娜花费巨资找回了记忆。
赛琳娜把悲伤埋在心底，表面上恢复了以往模样，她想让保罗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女儿。
“布鲁斯我们有个想法，能不能把哥谭的大楼都改成保罗的名字，比如韦恩大厦改成保罗大厦？”
布鲁斯作为组合的赞助商也来参加会议，他还没有动身就被赛琳娜找来。
“卢修斯不会同意的，不过可以改一部分。”
“那你就辞退他！”
哈莉还是那么的疯，挥舞着金属棒球棍，加强着自己的说服力。
“哈莉别捣乱。”
沉稳的小姑娘艾薇及时劝阻。
“一部分也好，还有没有其他好办法，让人们都记得他。”
赛琳娜这段时间成熟了不少，在汉娜地教导下学习了很多商业方面的知识，了解布鲁斯的难处。
“我们可以拍许多电影和动画片，用保罗的形象。”
死射的女儿佐伊举起一只小手，不太自信的提出了她的想法。
“好主意！那拍什么电影呢？”
啪的一声，赛琳娜用拳头猛击自己的手掌，大声对佐伊的办法表示非常赞同。
“涩情片，大人们都喜欢。”
哈莉露出一副你们都懂的笑容，看向布鲁斯。
米国的女孩格外早熟，四个小姑娘都嘿嘿坏笑，布鲁斯羞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布鲁斯肯定看过。”
艾薇趴在哈莉的耳边小声说着。
“停停，又跑题了，现在讨论的不是布鲁斯看涩情电影，而是保罗拍涩情电影！”
布鲁斯低着头，暗暗下定决心：
今天晚上就出发，再耽误下去，说不定会让他来做主演。
……
保罗留给这座城市的不光是治安变好，贫民居住条件的改善，还有就业率的提升……
还有他那种独特的不正经气质，深深的影响着周围的朋友、亲人以及哥谭市民。
这些影响照亮了保罗回归的路，让他不会在时间和空间里迷失方向。
因为总会有人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