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母后,你要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60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庭院之间的青石路上。

唐姬身着一袭红底金边,上绣牡丹云锦纹饰的宫装长裙,手拿一把轻罗小扇,身后跟着两名侍女。

此刻正在这条青石路上穿行。

由于事情并不紧急,因此唐姬走的倒也不紧不慢,路途中还偶尔停下来,观赏一下左右的景致。

花鸟虫鱼,别有一番闲静自在。

若非身后还有侍女跟着,自己需要维持主人家的威严,恐怕她早就忍不住轻声歌唱起来了。

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状况。

唐姬感到非常满意。

她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恬淡自适的人,只要日子过得安稳,不用担惊受怕,哪怕条件简陋些都没关系。

更何况眼下的生活环境并不差。

有吃有喝,有人服侍,这居住的亭台阁苑之间,虽然比不过洛阳皇宫,但最起码比当初定陶县的小别院好多了。

安稳程度也绝非宫中所能相比,最起码不用跟着天子一块担惊受怕,整日提心吊胆,会不会下一秒就有刀兵冲进来,斩了她的项上人头。

除了不能离开这座府宅之外,其余一切都相当自由,整日里想做些什么,就可以做些什么。

甚至就连母后那儿,唐姬现在都不必时常去请安,连繁琐复杂的礼仪,这道最重的枷锁,如今都轻若无物。

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衣食无忧。

早上晚些起来,用过早饭之后随意逛逛,欣赏一下府中景致,用过中饭之后,再睡一个美美的午觉。

下午有闲情逸致时,可以看看书,逗弄一下专门养来解闷的几只小鸟,又或者打理自己养的花草。

哪怕就只斜倚在庭院中。

什么都不做,半闭着眼睛眯一会儿,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晚饭过后,再保养一下自己,接着又可以安枕入眠。

颓废、充实,且美好的一天。

就这样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呢?

……

一边惬意的想着。

一边脚步不停。

唐姬很快就来到了太后的院子。

“母后向来不喜人多嘈杂,我独自进去拜见便是,你们且在此候着。”

在踏进院门之前。

唐姬额外叮嘱了一句,而后便将两名侍女留在了此处,自己则将扇子一收,恢复了矜持的姿态,迈着恭谨的小步子,踏入了庭院之中。

太后的屋子,在跨过院门后的正前方,也就是北厢房,即正屋所在。

距离院门的位置并不远,因此唐姬行了几步后,便已来到近前。

不过相比于曹昂的举止随意。

唐姬要守礼的多。

即便如今府上的规矩,和礼法制度要宽松许多,她也不可能大大咧咧的,就这么推开门闯进屋内。

因此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唐姬双手叠在腹前。

而后语调轻柔,但声音清朗的说道:“母后,陛下让我来您这儿,替他取几卷之前放在这的书。”

“婉儿可以进去吗?”

……

此刻在一窗之隔的屋内。

太后已经傻眼了。

原本软成了一滩水的她,在听到唐姬声音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直接僵成了一块铁。

动也不敢动一下。

双手撑在桌案上,双膝跪在软垫上,任凭一颗颗的汗珠,从鼻尖、下巴以及腰腹等位置滑落下来。

足有良久过后。

何太后方才转过头来,满脸惶恐,眼神充满惊慌的看着曹昂。

“怎么办,婉儿要是进来了,看到咱俩这副模样,一切就都完了!”

“你快想想办法呀!”

太后努力压低着自己的嗓音,生怕被外面的唐姬,听到哪怕一丝动静。

而此刻同样跪在软垫上的曹昂。

却在关键时刻为太后稳住了心神。

先是整个人往前一趴,胸膛贴在太后的玉背上,而后小声的在太后耳边说道:“赶紧回应她一声,否则她认为你睡着了,待会儿就直接进来了!”

“唔……嗯~别乱动!”

感受着心尖上突如其来的充实。

太后先是一噎。

而后对曹昂翻了个白眼,一边起手拍打了他一下,一边做出了警告。

不过当务之急。

还是得把唐姬这边搪塞过去。

因此太后在得了曹昂的支招后,转头便向窗外喊了起来。

……

“是婉儿啊,本宫已经睡下了,衣服也已经换了,现在起来多有不便,要不你先回去。”

“待会儿我睡足了,派丫鬟给辩儿送去,也免得你辛苦多跑一趟。”

唐姬并未生疑。

只是柔柔的说道:“何须劳烦母后起来,左右也不过几卷书简,婉儿入屋内,一人找来足矣。”

“不行!”

太后斩钉截铁的喝了一声。

直接拒绝了唐姬的提议。

这突如其来威严的声音,反倒把唐姬给吓了一跳,不知母后为何突然之间反应这么激烈。

不过或许是察觉到了失误。

太后很快又语调轻柔的解释说道:“我休息时一贯会把门给插上,倘若我不起来,你又怎么进得来呢?”

“所以还是就按我说的做吧!”

换了往些时候。

唐姬肯定已经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毕竟母后的威严,是不允许她这个当儿媳的质疑的,太后既然拿了主意,那唐姬也就没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

但方才太后那应激的反应。

却使得唐姬升起了疑心。

“母后,那婉儿就先告退了,我且留一个丫鬟在院外候着,您到时候直接支使她,把书简搬过去好了。”

在得到了屋内的回应后。

唐姬却并未转身离开。

反倒蹑手蹑脚的,悄然来到了窗边,然后把耳朵贴在了窗户上。

……

“呼……呼……”

“嘶!”

“嗯哼……嗯~”

“都让你别动了,急个什么呀!”

只是那几下如婉转莺啼般的叫声。

便以让侧耳倾听的唐姬,面颊上飞满了红晕,血色如晕染开的红烟,瞬间攻占了皇妃那娇嫩雪白的肌肤。

怪不得母后不开门,原来是在干那种事儿,这可真是……太刺激,不是,太有辱斯文了!

还没等她诞生更多的想法。

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努力压低了的男子声音。

“最开始不是宝宝你,急的火烧眉毛吗,为夫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哼!没让你不动,只是婉儿现在还没走,让你先停下来而已。”

这简短的对话声。

让唐姬彻底确定了屋内男子身份。

毫无疑问,正在和母后修炼秘法的,就是前几日从北边回来,着家才没多久的曹昂曹将军。

想想也合乎情理。

曹将军作为母后的情人,这都回来好几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到这儿来了。

甚至有可能前两天就已经过来了,只是她没撞见而已。

一想到母后和曹将军俩人,在屋内摆着奇怪的姿势。

而自己则站在屋外浑然不知,一副懵懵懂懂,还发言相问的模样。

此情此景,简直和当初洛阳城外农家小院中,如出一辙!

犹记得自己那天夜里。

也是趁着夜色跟踪母后,结果在厢房外听了半夜的墙根,甚至还……甚至连衣服都弄脏了。

这样的回忆。

顷刻之间,就让唐姬羞意爆棚。

……

对于屋内发生的一切。

唐姬现在已经没什么抵触之心了。

毕竟先前所提到过的,美好而又充实的生活。

让唐姬一时之间,也生不出更多别的追求了,她甚至有时候想着,继续让这样的日子,安稳平淡的过下去。

而为她创造条件,让她得以过上以上种种生活的人,唐姬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人就是曹昂。

救命之恩,本就大过天际。

外加上一直以来替她遮风挡雨,让她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这同样也是一种莫大的恩德。

如此种种。

早就让唐姬断了纠结之心。

在年初的那场烟花会上,唐姬其实就已经单方面的,与曹昂和解,并暗自决定不再理会此事了。

因此即便知道,屋内正在爆发一场大战,唐姬也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不过要说就这么离开的话……

唐姬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只觉得烫的吓人,原本燥热的夏天,相比之下都显得有些清凉了。

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怎么着也得吓一吓母后他们。

唐姬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了如同小孩子似的玩闹心思。

尽管从年纪上来说。

她也只不过是个少女而已。

……

悄然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再加重步伐。

假装从远处走了过来。

“母后,这大热天的,窗户一直关着,多少有些闷了。”

“要不我替您把窗户开条缝,吹些风进去,这样您睡得也更加安稳些。”

唐姬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并且在话音落下后。

紧接着又把双手贴在了窗户上,作势要从外面把窗户打开。

这可把太后给吓了个半死。

整个人浑身一激灵。

原本有些松软下来的身躯,再度紧绷了起来,这使得身后的曹昂也大受刺激,跟着挺直了腰杆。

“不必了!”

“这天气闷热,就算有风吹进来也是热风,开了窗户反倒越发燥了。”

“再说我也换了衣物,婉儿你把窗户打开的话,母后会感到不适的,这又如何能睡得安稳?”

“听我的,你且自去便是!”

……

猜测到屋内的两人。

应该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唐姬忍不住捂着嘴巴,悄无声息的在原地暗笑了一阵。

原本因为听见屋内的动静。

而导致泛上脸颊的红晕。

也因此而消退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心中一片愉悦。

“好吧,我听母后的!”

说罢,故意放重脚步。

缓缓离开了太后的庭院。

这回是真走了。

毕竟开玩笑,开一回也就够了,闹得过格,那就有些过分了。

而随着唐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屋内的二人方才放松下来。

不过曹昂一边扶着太后的纤腰,一边略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总觉得唐姬的反应不太对劲。

太后这边都已经发话了,听话的儿媳妇就应该乖乖的离开,而不是调转头来又说开窗什么的,这以唐姬的性格来说,非常不合理。

这般多此一举的动作。

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尽管这只是自己心中的一种猜测,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佐证。

但有时候往往就是这种猜测,却来的比什么都要靠谱,一时之间,曹昂心里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眼下倒也不急。

等找个合适的时机,自己这边再出手试探一下,确认一番。

看看唐姬究竟是知道了自己和太后的事情,还是说误打误撞,真就只是随手为之。

到时候根据得到的回馈,再采取针对性的办法。

…………

说是试探一下唐姬。

但其实接下来的好些日子。

曹昂都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他也不可能直接冲到唐姬面前去问,那没事都要问出事来了。

而很快。

曹昂就把这事,暂且抛到脑后了。

因为一支从荆州而来的队伍,稍稍打乱了他的计划。

此刻在东郡郡府之中。

曹操正高居主位,曹昂正坐在他的左手一侧,而在厅堂中央,则站着一名中年文士,正在躬身向二人行礼。

“在下韩嵩,表字德高,见过孟德公,见过子脩将军,也替我主刘荆州,向您二位道一声好!”

曹操笑眯眯的拱了拱手。

而后语气和善的说道:“德高不必如此多礼,还请快快起身!”

“景升兄此番也是多礼了,还请你折反复命之时,也替我向他道声好。”

待韩嵩挺直腰背之后。

曹操一边挥手,示意他到右边位置上坐下,一边状若随意的问道。

“恕我冒昧,不知德高眼下在荆州担任何职,居于何位啊?”

韩嵩向曹操拱了拱手。

而后无比郑重的回答道:“不敢相瞒,在下如今忝为荆州别驾!”

……

曹操听闻此言。

不由转过头去,和曹昂对视一眼,而后微不可查的互相点了点头。

别驾,这已经算得上是州一级的官僚体系中,地位比较高的人物了。

刘表派这样的人过来拜访。

一来表明他对曹家父子的重视,不敢轻言疏忽。

另一方面也表明,刘表此番派韩嵩前来,所要商谈的事情,很可能不是小事,否则不至于出动一位别驾。

得到了这样的信息后。

父子二人对于接下来的谈话节奏,以及要谈的内容,都稍稍有了些把握。

“原来是韩别驾当面,先前阁下在府外投递名刺,这郡府中人一时误判,以至于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您千万莫要见怪啊!”

说这话的是曹昂。

先前这姓韩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就跑到郡府外面投拜帖,身上穿的也稀松平常,身边也没什么威风浩荡的架势。

开口就说求见太守和州牧。

那自是毫无疑问被拦下来了。

还是掏出了荆州刺史刘表的信物,又几经辗转周折,费了老鼻子功夫之后,才算见到曹家父子的。

……

而在听了曹昂的言语后。

韩嵩先是苦笑一声。

而后向曹昂拱手道。

“将军直接唤我德高即可!”

“不瞒您说,此番在下受命而来,临行之前,我家主上有过交代,此行务必隐藏身份,不可暴露于人前。”

“尤其是在见到您二位之前,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自荆州,更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自于襄阳。”

“所以一路上乔装打扮,穿的是寻常衣物,身边也没多少随从,一来二去,难免惹人生疑,此事因由在我,实在怪不到郡府的公人们。”

此言一出。

曹昂不由的微微点头。

让一位称得上州府高官的人物,偷偷摸摸的跑过来拜会。

曹昂在对韩嵩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感兴趣的同时,也相应有了几分猜测。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询问。

坐在一旁的父亲曹操。

就已替他揽过了这件事儿。

“德高,不知景升兄究竟是有何要事,需要摆出这样一副阵仗。”

“眼下你既见到我父子二人,此地也并无外人在场,有些话不妨直说。”

……

得了曹操的准信后。

刚坐下去没多久的韩嵩,顿时又站了起来,一副恭敬谨慎的模样。

对曹操和曹昂各行一礼。

韩嵩接着朗声说道:“回禀孟德公,在下此番前来,其实是受命替我主带一句话。”

“不知曹家可有意,与我主荆州刺史刘景升,一同出兵,呈南北夹击之势,共击屯兵于鲁阳的袁术袁公路!”

话音刚落。

曹昂眼中顿时闪过一阵精芒。

果真被他给猜中了!

刘表这番派人前来,还真是打算联络曹家共同出手,给袁术来一个沉痛的教训,以南北夹击之势,一战而溃之。

可以,这非常符合刘表的风范!

据曹昂所知。

刘表在晚年雄心消磨,彻底转化为守成之主之前,都是一位具备雄心壮志,极具锐意进取的人物。

如今看来,此话果真不假。

不过想想也是。

甭管刘表现在究竟是不是锐意进取,但最起码袁术,始终屯兵驻扎在南阳北部,对荆州全境虎视眈眈。

这对刘表是个极大的威胁。

如果刘表把荆州视为自己的基本盘,那就不可能坐视袁术,始终睡在卧榻之侧,而无动于衷。

尤其是袁术的大军,屯扎在鲁阳县之后,刘表想要拿下南阳郡,就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必须先把袁术赶走。

拿下南阳郡,统一荆州八郡。

刘表这位荆州刺史,才算实至名归,而非如现在一般,只有荆州七郡。

……

对于把袁术赶出南阳这件事儿。

曹家其实同样有所需求。

毕竟让袁公路插在南阳北部,那就始终是一根烦人的钉子。

只要袁术想的话,随时都可以越过颍川郡,而后进犯兖州地界。

尤其是之前五路攻曹。

袁术就已经明确做过一回这样的事情了,往后很可能再有。

对于随时可能威胁到自家基本盘的敌人,无论曹操还是曹昂,都始终坚持一个理念,那就是下手绝不容情!

灭不了他,也得把他打痛了。

更何况曹家接下来的豫州战略。

需要强势夺得,除了汝南郡之外的,其余所有豫州郡国。

这同样绕不开和袁术一战。

因此,即便刘表不派人来。

曹操和曹昂合计一番后,很可能也会主动派人过去。

不过眼下既然是荆州先来人。

那么就证明,刘表要更急切一些。

主动权也就掌握在曹家手里了。

这件事有的谈。

……

想到这里。

曹昂当即笑着摇了摇头。

“一同发兵,南北夹击,共同攻打袁术,将其逐出南阳。”

“这件事情听来是不错,但我们曹家为何要这么做?”

“把袁术逐出南阳,此事对于景升叔父而言,无疑有天大的好处,但对我曹家而言,似乎收获平平。”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而后接着开口道。

“更何况袁术兵粮足备,实力强悍,与他开战,免不了损兵折将。”

“好处寥寥,损失却不小,我曹家为何要做如此于己无益之事?却不如安稳待在兖州,行修养生息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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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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