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105

“住手!”白景城唰的一下冲上前,将白沉音拉开。

趁着白沉音被控制的时候,挨打多的黄婉怡连忙抬脚踢向白沉音,白沉音回腿。

看到自己妈妈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五指印,显然是吃亏更多,愤怒上脑,他对白沉音这个陌生的女人格外厌恶。

“别打了!”白景城用力地将白沉音推向远处的地上,隔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书房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摔的不疼却很狼狈。

白沉音回头,只见白景城轻柔的扶起黄婉怡,关怀道:“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白景城气愤地看着白沉音,问黄婉怡道:“妈,她是谁?要不要我叫保安将她赶出去?”

一听叫保安,黄婉怡顿时拉住儿子,口中急切道:“别!”

“景城,你先出去,妈来处理。”

“???”白景城诧异的看向养母,目露疑惑。

黄婉怡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儿子怀疑,可她别无选择,只能低声道:“景城,妈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你出去好吗?”

白景城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毕业了,知道当年的事定然会为自己担心,她不能让儿子被这对母女的干扰,

“好,我就在外面等你。”白景城目光冷厉的盯着白沉音,警告道:“你若是再动手,我一定会送你去坐牢。”

白沉音抬起下巴,不仅不怕,反而冷笑着意有所指道:“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坐牢呢!”

这是什么意思?白景城皱眉,边走边观察白沉音。

只见她五官精致,身体玲珑有致,黝黑的眼眸清亮冷锐,气质出众,是位引人注目的女孩。

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为什么妈妈认识她?看起来关系还很奇怪。

房门隔绝了他的视线,白景城满心疑惑。

房间里再次只剩两人。

黄婉怡凶狠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拿着钱走人!五百万不够,一千万够了吗?”

“钱我要,仇我也要报!”白沉音傲然拒绝。

“那你现在就滚,我倒要看看建军会不会接受你这个满心仇恨的女儿!”黄婉怡打定主意,绝不让她进门。

“黄女士,下次再见!”反正已经达成目的,白沉音告辞。

事后白景城询问黄婉怡关于白沉音的事情,黄婉怡闭口不谈,只道以后有机会自会明白的。

虽然白沉音的身份瞒不了多久,能拖一时是一时。

白景城带着满心疑问回到鹰国继续学业。

那天黄婉怡本来已经做好了白建军会认女儿的打算,没想到白沉音根本没娶找他。

自那天离开后,白沉音便没了踪迹。

她一日不出现,黄婉怡便一直提心吊胆,不时猜测她的动向和心思,心中后悔不已。

早知道那日将白沉音留在眼皮子底下,现在也不知道她在憋什么大招!

时间很快便到了白景城毕业回国,白建军十分高兴,夫妻两人决定办个接风宴,安排儿子进公司,确定儿子继承人的身份。

整个宴会明松暗紧,戒备森严,黄婉怡四处观察,没发现白沉音混进来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只要儿子正式被立为继承人,有自己在,基本地位不会再被动摇。

她却没发现她的丈夫不知去哪儿了。

白建军本来在迎客,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十分面熟的小姑娘,令他神魂一震。

小姑娘对他招了招手,随即离开了热闹喧哗的会场。

白建军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便借口有事离开,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人流稀少的走廊,白沉音一停下来,白建军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姑娘,你是谁?”

像,真的是像!

像自己,更像周萍,白建军一时看痴了。

白沉音站稳,面向着他,双眼已然蕴含着水光,恨声道:“我叫白沉音,我妈妈叫周萍!”

“周萍.....沉音.....”白建军目光紧紧盯着白沉音熟悉的眉眼,脑海里想起二十年前他还在乡下做知青的日子。

在得知妻子怀孕后,他本来十分欣喜,早早为孩子取了不少名字让妻子选。妻子笑着为未来的女儿取用了沉音二字,他则为未来的儿子取用了沉光二字。

只是后来,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他在未来和现在中,选择了未来。

“我今天来,只想为妈妈问你一句话,当年你是不是考上大学后,就准备抛弃我们母女了?”白沉音打断了白建军脑海中翻滚的念头。

白建军心头一跳,这才注意到白沉音的脸上是怨恨的神情。

是了,他当初抛弃母女俩,怎么还能指望她们不恨自己?

白建军正想回答,忽的意识道她这么问,定然是有缘由,不答反问道:“你妈妈呢?”

提及自己的母亲,白沉音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透着哀伤,“我妈妈不在了!”

白建军又是一怔,喃喃的问:“怎么就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的事。”白沉音伤心地落下泪来,泪雨朦胧道:“那时候,她病的很重,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将我的身世告诉给了我,并让我问你一句,当初你是不是早就准备抛弃我们母女了?”

“她让我告诉你,只要你亲口说不要她了,她绝不会挽留。”白沉音说完,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白建军想起那艳丽中透着淳朴,固执又倔强的女孩,,不由悲从心来。

是他对不起她!如今这份愧疚更厚了几分。

只是,他决不能让眼前的少女怨恨自己。

白建军脑子急速的转动开来。

白沉音继续絮絮叨叨说起自己找爸爸的艰辛经历,从穷乡僻壤到靖安市,光路费就不是贫穷少女能承担的。兜里没钱,能腿走就腿走,一路打工要饭,来到靖安市。

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年前的地址,白家却搬家了。

等她找到正确的地址,却被保安拦住,进去了又被白建军现在的夫人怀疑辱骂,被赶走后,身无分文的她只好继续打工维持生活。

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他的经历都是根据原主的经历稍加修饰。

白建军已经听得落下泪来,十分心疼她。

待听说女儿来找过自己,被黄婉怡赶走,不由大怒。

“现在,你告诉我,你当初是不是早就要抛弃我们母女?”白沉音再次问道。

听到眼前的少女如出一辙的固执,白建军怒火顿消,只剩头疼。

心念飞转间,他脑海闪过一个奇渣无比的念头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若无意外,这辈子他就这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她一直怨恨自己,和自己有隔阂呢?

打定主意后,白建军定了定神,解释道:“不是的!”

“我没想过抛弃你们,是你爷爷奶奶他们自作主张!”

“虽然我很想将你们母女接来,可我只是个学生,还要靠你爷爷奶奶养活,没有那个能力。”

“原本我是打算等毕业工作后,再接你们过来,谁知道你妈妈突然带着孩子过来找我,又被你爷奶赶走了,等我回家后,已经找不到你们了!”

“你骗人!你给妈妈写信,让她把我打掉。妈妈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和姓黄的在一起了!”白沉音摇头说不信,可语气已经软化了些。

“什么信?肯定是假的!”白建军料想这封信不会保存二十年,无法印证笔迹,便没法证明那信是他写的。

“至于婉怡,她去见你妈妈的事我并不知道。婉怡和我从小青梅竹马,一定是我爸妈教唆的!”

白建军擦了擦冷汗,得亏当年周萍找来,他没有露面。

不然真不好解释。

他信誓旦旦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母女。不信你以后可以回你妈妈的家乡问问,我是不是曾经派人找过你们母女,还让人留意,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白沉音怔怔的望着他,似乎处于相信又不信的状态,实则心底暗骂他真是够无耻。

仗着白父白母近十年都去世了,她没法找死人验证,尽将过错推给死人了。

白建军见她不再用怨恨的眼神望着自己,心底松了口气,忙带她来到书房,询问她这些年的经历。

白沉音挑着原主这些年的经历说了说。

什么妈妈生病晕倒没人照顾,她才五岁就踩着凳子在灶台做饭;为了给母亲赚医药费,偷东西被人发现打了一顿,被妈妈知道又打了一顿;家里没钱读书,动不动退学有钱再重读,一年级就断断续续读了三年,十八岁才初中毕业,之后就开始打工。。。。。。。

听完她从小到大的经历,白建军再次泪流满面,心疼地将白沉音抱在怀里,发誓要弥补她,让她余生都泡在蜜罐里。

呵呵,原主母女失踪,他真的一点也没想过两人会遇到什么吗?怎么想,经历苦难的几率都比幸福断几率大吧?

原主的记忆中,他也曾信誓旦旦的说补偿,可在身世没曝光前,他还是渐渐偏向了黄婉怡母子。

白沉音的笑容逐渐黑暗。

她推开白建军,张口拒绝道:“不必了,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当初没有爸爸也活下来了,没道理以后会过的更差。”

“你把这份心用在你现在的妻子儿子身上吧,再见!”白沉音起身就要走。

“别走!我们父女刚刚重逢,你为什么急着走?”

“既然当初都是误会,是妈妈命不好,那我无话可说。我既不想破坏你现在幸福的家庭,也不想被人骂私生女。”白沉音定定地望着他,表情认真道:“白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会有人骂你,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第一任的妻子所生,回家也是光明正大!”白建军知道定然是上次她找来,被黄婉怡骂了这些话,一时间对黄婉怡极度不满。

一想到日后女儿孤独一人,漂泊在外,无人关心,他心酸得简直要再次落泪。

“你这么想,不等于大家都这么想,我妈妈就是吃了没领证没被大家承认的亏,被人轻松扫地出门。”白沉音出神地望向远处,语气幽幽的说道。

白建军舒了口气,原来是名分的问题,“这怕什么?走,待会我就向大家介绍你!”

白沉音诧异道:“这不是专门为弟弟准备的接风宴吗?”

到底养子比不过他对亲生子的执念,白建军大手一挥,信心满满道:“没事的,他要是知道是找到姐姐了,准高兴地很,接风宴又算什么!”

我信你个鬼。

原本以养子的身份继承家业就够难的了,现在又冒出个亲姐姐,能高兴才怪。

反正她原本就是要搞砸这接风宴,让那母子俩难受,自然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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