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五十八章 就这么残酷

“改剧本!”秦导拿着手机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编剧老柴吐槽:“这货仗着知识渊博思维清晰到处欺负人还没完了。”

这俩是鹤松的中坚力量。

秦导从青年就在鹤松,老柴更是跟着大长公主创业的第一批编剧了。

这次,他们要拍的是成吉思汗的四个儿子和两个孙子。

四个儿子争夺汗位,窝阔台胜出了,但紧接着,大儿子术赤的儿子拔都和四儿子拖雷的儿子蒙哥把窝阔台的儿子贵由给搞了,这段历史在草原出生的秦导看来有意思,就找老柴联手搞了个剧本。

老实说,剧本很不错。

术赤的身份疑云,成吉思汗去世后的汗国争位,以及黄金家族到后来,因为四面出击产生的矛盾,以及忽必烈这位雄才大略的元世祖的上位,谁敢说没充斥着一种阴谋论?

在老柴的剧本里,忽必烈的形象有一点偏转。

关荫看过他们的剧本,忽必烈的形象让他想起雍正帝。

这是一部好剧作。

正因为很好,胡枚才考察演员的同时帮忙审阅一下剧本。

此时,剧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很显然,老柴对主角的描写多少有些洗白的嫌疑。

至少南下过程中,从蒙哥到忽必烈都有洗不掉的黑店。

老柴美化了这些剧情。

“对帝王将相进行比较委婉的描述,这也是许多历史剧里的传统,汉武大帝就洗掉了许多黑点嘛。”老柴这么想。

原本这没什么大问题。

可关侍郎借着批判《张岱传》,把这种“委婉的”洗白收拾了一顿。

这就让老柴和秦导都不敢不慎重对待了。

“胡导,你看呢?”这俩人也只好找胡导求帮忙。

胡导奇怪道:“你们定下的剧本,按照这个拍就是了,看剧本的时候也没说什么,现在跑来问我,我也没法给你们回答啊。”

那家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大概也只有天后才清楚吧。

对!

“找小景问下。”胡导出了个招儿。

景姐姐哄小可爱觉觉呢,接到电话不由有些生气。

“该不会连这点准备都没有吧?既然写这段历史了,就应该有迎接批评的准备吧,无论是黑化洗白那都是剧组的事情,有批评,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坚持,这还用问我?残酷的历史,既然敢于写,就得有承担骂名的准备,胡导拍汉武帝难道就没有准备好迎接骂名?拍《贞观之治》难道就没有准备挨骂?《崇祯王朝》更是各方关注的事,一方不满意,要骂,难道就因为挨骂,不拍了?”景姐姐批评,“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那别拍了先。”

意思是可以商量?

“剧组耗资太大了,几乎全套搬运《成吉思汗》剧组的道具等装备,他们也是担心拍完过不了审,浪费这么多资金。”胡导委婉劝说道。

景姐姐建议:“人快到了当面谈去。”

就是怕当面谈挨打啊。

“他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肉。”景姐姐相当不高兴。

把我老公当什么了?

他难道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当然了,批评是肯定的。

景姐姐知道,娃儿爸读历史经常说吃人的历史。

有人试图把吃人的旧社会的帝王将相描写成白莲花圣母婊,他可是要骂人的。

当地太阳刚落山,关荫骑着马赶到了剧组。

剧组静悄悄的,站在古代军营模样片场门口迎接的一行人神色很慎重。

要挨骂,那也得据理力争。

花了那么多钱,你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就让我们从头再来吧?

关荫压根没提这个。

你们愿意拍成什么样子就拍成什么样子。

只不过,历史剧不是你们那么拍的。

“服装道具都用心,也只是一个合格剧组的正常水准罢了。”关荫看两眼大大小小的剧组主创。

这话没说明。

他不是来挑刺儿的,只是胡导认为有几个演员不错他来看下。

当然了,借机躲避一些麻烦也是认真的。

这不,刚落地就有电话追过来了。

你是组长啊,得出来讲句话。

“哪个人可以,哪个人不行,你直接说明,你还怕得罪人?”中书省一同平章事笑道。

关荫不满道:“你的意思是我随便得罪人,只要不得罪你就行?”

对方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既然当这个组长了就应该承担一点压力。”

“不承担咋啦?要不你来当这个组长啊,上班时间不敢说,一下班就放飞自我,哪个人可以,哪个人不行,那是吏部说了算的,你找我干嘛?有人选,找刘天官去,我不管,还有,少给我打电话烦我了,信不信惹烦了,你举荐一个我收拾一个?给脸不要脸啊?”关荫问,“你那个女婿,上次给老子挖坑,老子没收拾他,够给你面子了吧?老了老了把脸不当脸了,还埋怨别人不给你脸了,你做人的底线是不是就能不要脸就不要脸,一直坚持不要脸?自己出了事,现在想找机会,找机会你找别人啊,你一堂堂平章事,给你女婿办点事儿不容易?怎么着,以为我好欺负,被你们翁婿联手坑一回,还得给你女婿把前途照顾好啊?”

对方讪讪道:“那是孩子年轻不懂事!”

“他不懂事啊?他他妈的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我一三十岁人面前不懂事呢?你女婿是不是还没断奶?还是我就得给你女婿让开道路,只要他吃饱,我怎么着都可以?”关荫问,“你直话直说,你是不是就这么个意思?整天一副你没坑到我就是你吃亏的嘴脸,你信不信我整死你那女婿娃?什么玩意儿。”

真戳的对方肺管子出血。

坑人家,结果把自己暴露了。

然后一群人联手坑他。

这是关荫的错儿吗?

就算他女婿不认,那也是他自己的错。

“这次不是好机会嘛,在国际上亮个相,有一点名堂,损失的分数,还可以拿回来。”就在刚才女婿还说呢,“既然没坑到,那就不是他的损失,他就应该大度为怀嘛。”

好,老丈人被劈头盖脸一顿痛斥。

回头还没景副院给收拾了。

“你的意思是,我那女婿娃欠你的?我寻思他也没跟你有啥关系,那怎么就欠你的呢?”景副院接到女婿娃的电话,当即怒气冲冲打电话过去批,“做人不要那么不自量力,你小子打不过我,你女婿娃更不是我女婿娃的对手,你跟我较什么劲儿?”

对方争辩道:“年轻人还是可以给个机会的嘛。”

“那你另找机会去,到你的手里,这种事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到别人手里,就应该轻轻放下不再重提,还得对你笑脸相迎,你老几?”景副院警告,“既然先找死,那就别求生,就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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