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守望:神秘的男子

翌日清晨,古千凝走出房门,便瞧见门口挂了三幅画。

福伯出声道:“是公子与小姐画的,想来,是争宠。”

难怪昨日她从义卖会回来,没有一个人与自己闲聊,她还以为是三个人玩食不言寝不语的游戏,原来是作画去了。

她定睛看向这三幅画作,弘儿画的是烤串,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贪吃。

云儿画的是母老虎,这小子倒是该死的执着,古千凝不由得嘀咕了一声注孤生。

至于蝶儿,咳咳咳,这是?罩罩!!!

片刻后,她慵懒的出声道:“挂在我屋里头吧。”

躲于暗处的三人闻言,不约而同笑眯了眼。

大梦三千的柴房内李欣儿意识昏沉,可脑内却是走马观花的涌进无数片断,耳边还有七嘴八舌的交谈嗡嗡嗡的。

“听说了吗?那个叫梅骞鲍的穷秀才发达了。”

“这么个穷酸自负的玩意儿,谁能看上他啊?”

“还不就是京城里风头最盛的那位。”

“风头最盛的?该,该不会是古千凝吧?”

“没错,就是咱们那位相公生死未卜却日日招摇的六王妃。”

“那个女人不是只要好东西的么?梅骞鲍画的东西可是一文不值啊,她能看得上?而且我听说姓梅的那个小子,终于受不住压力娶了萧家的肥婆了。”

“萧家?是萧妲俪么?”

“那肥婆可得有200斤吧,姓梅的小子有没有80斤啊,看着跟个猴干似的,别给压死了。”

“压死也是他的命,谁让他命中缺财。”

“肥婆嫁过去之后,他的画立马就值钱了,你说那个肥婆会不会认识六王妃啊?”

“不可能吧,姓萧的肥婆可是一直住在村子里。”

“之前不是有人说六王妃来过大梦三千么?或许……”

梅骞鲍?谁?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她费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有人等不及,快一步的揪住了她的头皮硬扯,强行替她醒脑,“醒了?那就赶紧去把柴给劈了,别躺着跟个大爷似的,碍了老娘的眼。”

她的头皮被拽得生疼,本能性的转身去扯那人的头发,接着手肘向上一顶,将人顶得嗷嗷叫,她自己也摔了个屁股墩。

眼前一片漆黑,她再次昏死过去。

再醒来已是黄昏,狭小咯吱作响的木板床,四周空荡荡的的,盖在身上的被褥也是又臭又硬。

她想要撑起身子,可四肢百骇是锥心刺骨的疼,疼痛使得她五官皱成了一团,她不敢再动,只是趴伏在床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若一尾搁浅的鱼。

房门被一脚踹开,一股难闻的味道霎时填满了整个房间,来人尖酸刻薄的骂道:“没用的蠢货,连条狗都当不好,竟惹主子生气。”

言语刻薄的女人说完提起她的领子,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把她脸打得歪向一侧,紧接着又要来一巴掌,她快狠准的拿脑袋一顶女人的腹部,直把那人撞得跌在门边。

来人摔了个狗啃泥,呸呸呸的挣扎着爬起来,一看到这摔了自己的扫把星,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死狗,真当自己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么?我告诉你,入了这大梦三千,你连坨屎都不是。”

那人随手操起根棍子,就要往李欣儿的身上招呼,却被早有准备的李欣儿迎头盖了个帽,她拼尽全力的站起,就着这老女人的头就是一砸,自己多么矜贵的身子,他们居然敢让她睡硬板床,就连枕头都是又脏又硬的破木板,破板砸贱仁,配得上,“死八婆,一天天的就你有嘴,吧啦吧啦。”

那老妇人挣扎着站起了身,手上却是快准狠的又要拿东西打她。

李欣儿身子骨娇弱平白挨了好几下,才走到老妇人跟前趁其不备一个扫堂腿,然后翻身骑大马的坐在了她背上,一把夺过那妇人之前抽自己的木棍,冷声道:“来,死八婆,咱上屋外溜溜去,驾~”

“哎呦呦,你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赶紧下来,嘶~疼疼疼,你别打了,我爬,我立刻就爬。”

听着身下人受不了的叫唤,李欣儿的笑容越发灿烂,然而刚一步迈出,“砰”的一拳就打到了她的左肩处,她疼得摔倒在地,嘴里头也咳出了血来。

在看清打她的人时,她强忍着痛意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那名妇人趁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重新拽回了先前的房间,接着便是一顿单方面的拳打脚踢。

刚刚的人是阿红,是千北的得力干将。

李欣儿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又冷又饿,五脏六腑也疼得要命,她在无数遍的殴打中昏昏醒醒。

李欣儿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她跟一条狗一样被一个项圈套住了脖子,长长的锁链被死死嵌进了地底,她的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这方小小天地之中。

不知何时,她听见外头有了动静,不多时,那离她三米的妇人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是谁?

她不认为相公会派人来救自己,毕竟他有可能不仅救不出自己,还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那个小东西,还真是不给我面子。”

低沉的嗓音,打破沉寂。

李欣儿抬头,来人蒙着面,她瞧不清这人的模样,只是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十分诡异,左瞳泛红,右瞳泛蓝,邪魅狂狷。

那诡异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让人不禁头皮发麻,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吸进万丈深渊。

“你是谁?”李欣儿警惕的看向他。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可以救你出去。”

李欣儿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十分危险,她一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都无法跟这个男人争锋。

她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若是能得这个人的助力,古千凝与千北都将被自己踩在脚下。

只不过此处是千北的地盘,悄无声息的带走自己,应该不可能,“你真的能带我走?你不怕千北的报复么?”

男子身影一闪,李欣儿身上的镣铐变得四分五裂。

失了支撑的李欣儿软趴趴的瘫倒在地,男子走过去狠狠踹了她一脚,踹得她一个闷哼又要吐血,“走!”

李欣儿强忍着痛意,快速跟上眼前人的脚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京城内,她花八百万两买下的画已成了废品,破败的丢弃在国公府的后巷内。

托古千凝的福,梅骞鲍的身价爆涨,已经到了一画难求的地步了。

梅家穷了好几代,总算是能买下城郊不错的大宅,依山傍水的,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梅老太过于迷信,非得将这泼天的富贵记在萧妲俪的头上,唯有梅骞鲍将古千凝的名字,刻在了心里。

她是自己的伯乐,对自己有再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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