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归来:后宫要变天了

太后挑选着明日要给古千凝的宝物,默默听着嬷嬷的回话,怒道:“大言不惭,就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东西,皇上居然会喜欢她?幸好她没生下皇子,要不然哀家的皇孙定是没法要了,明日将皇上请来,弘儿可再不能交由这个蠢货代为教育。”

第二日,太后人未到倾颜楼,可要给古千凝的礼却并未落下。

嬷嬷离开时,古千凝将人拦住,道:“今日太后怎么没来?”

“太后与皇上有事相商,稍晚些再过来。”

古千凝目送着送礼的嬷嬷离去,偏头对春夏说道:“瞧好了吧,这后宫要变天了。”

半个时辰后,在倾颜楼里等着看戏的古千凝,真真切切的炸了,险些又要动了胎气。

“你确定皇上说的把大皇子送我这儿来?”

秋冬:“千真万确,刘公公已经带着圣旨朝倾颜楼来了……”

“乒乒乓乓赶紧的把大门给我栓上,天王老子到了都不准开。”

古千凝气得肝疼,这南耀的后宫还有没有规矩了,连未来的储君都能随随便便扔个人教化,实在荒唐。

刘公公带着圣旨到了倾颜楼,诚如皇上所料,这门果然是关着的。

按照屋里那位的脾性,照面是打不着了,那就隔门宣旨吧。

圣旨的开头无非是对古千凝一通天花乱坠的褒奖,大抵是说她大智若愚颇有师德,若是大皇子跟了她,日后定成大器。

嘿,这教书育人的事都没有门槛了么?这可是储君啊。

古千凝门未开,却是中气十足的朗声拒绝,“刘公公且回吧,教导大皇子的事,恕难从命。”

刘公公:“哈?姑娘你说的什么,老奴听不清?”

古千凝白眼一翻,好一招“装聋作哑”。

罢了,她不开门就成,没接总是不算的吧。

古千凝这厢还在洋洋得意,便瞧见有一通体发黄的物件从门外飞了进来,咻咻咻,落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屋外头尘土飞扬。

春夏上前一步捡起黄色物件攥在手里止不住的抖,连声音也是抖的,“姑娘,是,是圣旨。”

古千凝不自觉的啪啪啪来了一段拖拉机般的掌声,连圣旨都是抛的,谁见了不夸一声牛。

牛归牛,这苦差事她可不领。

莫湮寒闻风赶来时,四个奴才泪流满面,酸的。

“别喝了,宫里头的橙子都给你摘光了。”

古千凝面前摆了一溜的杯子,里头的橙汁都是手榨的,四个奴才挤得手都在抖,眼睛也在抖,谁瞧了不说一个“惨”?

“姑娘,六王爷来访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奴才们先退下了。”

春夏领着其余三人给莫湮寒问了安,也不待古千凝吱会一声,溜得无影无踪。

古千凝太憋屈了,又因怀着孕情绪较往日敏感,这会儿就跟倒豆子似的,絮絮叨叨一大段,大抵意思你们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想拿姑奶奶当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莫湮寒的表情精彩纷呈,若是古千凝不太沉迷于悲伤之中,一定能看清这人脸上印着九个大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古千凝觉着莫湮寒得给自己出头,就是不出头也不能由着皇上,太后乱来。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莫湮寒确实表了态,就是不怎么如她的意,“宫中事多,要不,还是出宫吧,毕竟你这肚子越来越大,又得了太后的宠爱,难免教人误会。”

太后的宠爱也是莫湮寒的杰作,他不过是到慈宁宫对太后说了一句话,“倾颜楼那位姓古,自凝儿的棺木中苏醒。”

话至此便没了,可这不清不楚的一句却是给人无限遐思。太后忆起此女入宫后的种种,此女的为人处事,当下便有了考量。

古千凝平白被堵了一嘴,气得连话都不愿再说,巴巴的希望肚里的孩儿来个早产,她能身轻如燕的抱着小娃就一个八百米冲刺,可事与愿违,她不能。

她吃得酸了胃难受,又被气堵着了,时隔一个月她又哗啦啦啦的吐了一回,直吐得双目通红,泪眼汪汪。

莫湮寒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满目担忧,“好些了吗?”

古千凝拿起边上的水杯漱了漱口后,深吸一口气,言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一点都不好,我这会胃也疼,头也疼,五脏六腑难受得不行,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个倒霉玩意儿,把自己害得这么惨。”

倒霉玩意儿莫湮寒只觉得心口中了一剑,不偏不倚的,古千凝这通牢骚发泄了许久,直到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了这才被莫湮寒扶回了床倒头就睡。

直到这人打起了小呼噜,他才敢将手轻轻置于这人肚皮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孩儿乖,莫要折腾你娘,为父很快就能接你娘亲回家。”

肚子里的小玩意儿似乎听懂了,轻轻踹了一脚,莫湮寒感受着手底下的跳动,眼眶湿润。

大皇子病了,在要搬入倾颜楼的前一夜染了风寒。

古千凝去惜柔宫看时,萧贵人正在里头发火,把伺候大皇子的宫女嬷嬷骂了个遍,正要侍卫拖她们下去挨板子。

古千凝来得及时帮着求了情,免了一顿打。

萧贵人:“妹妹是来接弘儿的吧?可惜弘儿昨夜着了凉,正病着呢,想来入住倾颜楼一事得暂缓几日。

毕竟妹妹现在身子矜贵,若是不小心被传染了,怕是对自身与胎儿都不好。姐姐已请示过皇上,待弘儿病愈再去倾颜楼。”

古千凝去内殿里看了大皇子,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面色却异常通红,确实是病了。

如今她有孕在身也不敢同大皇子久待,看了一小会儿便出了内殿,到了厅堂与萧贵人闲话了两句。

春夏突然见着了桌上的那盘梅花香饼,诧异道:“怎的此处也有梅花香饼?不是说唯有姑娘一人独有?”

古千凝寒着一张脸,斥道:“放肆,主子说话哪有奴才吱声的份,你是真当本姑娘不会罚你么?”

萧贵人压根没听清春夏所言,见着古千凝突然发火,又看她宫中婢女盯着自己桌上的梅花香饼,会错了意,“妹妹莫弃,春夏若是喜欢这梅花香饼便拿两块去尝尝,不打紧的。”

还不待古千凝说话,春夏便摇了摇头开口拒绝,“多谢萧贵人美意,这梅花香饼我们倾颜楼也有,只是送梅花香饼的人说此饼做工精细,她做出一盘不容易,仅……”

古千凝心急的打断,好似要为什么人遮掩,“混账东西,谁叫你说话了,还不掌嘴。”

古千凝突然同自家婢女发火,这惜柔宫自然是待不下去了,而萧贵人心中有事也无心同她周旋,两人客气了两句便散了。

古千凝出惜柔宫时,天空乌云密布,怕是有一场暴雨要来。

春夏忙扶着古千凝上了轿,行色匆匆的回了倾颜楼又将门窗紧闭。

果然,没一会儿屋外就狂风大作,风吹得窗子砰砰砰作响,好似要毁了所有的东西。

秋冬:“幸好姑娘回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怕是得被这股妖风,吹得东倒西歪。”

古千凝不以为然,“大风大雨的多好,洗去这皇宫里的冷情,也阻了一纵纷纷扰扰。”

秋冬不敢吱声,眼神在空中与春夏交会,问她是不是姑娘探病受委屈了?

春夏心道:让人受委屈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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