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第三百一十九章:陵园奇遇

她曾跟他去拜祭过他的父母。

对,他一定去见他们了!

在他无助、伤痛的时候,只有父母才能给予他力量;

在他知道父母死亡真相的时候,只有与他们守在一起,才能得到些许慰藉。

心意确定后,一秒都不敢耽搁,立即离开医院奔赴陵园。

此时已快凌晨6点,晨光熹微。

即便如此,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只身前往陵园这种诡异的地方,想想都够瘆的慌了。

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有一个执念:就是快点找到他,知道他一切安好!

细雨飘了一夜仍不见停歇,阴沉的天空、绵绵的细雨、重重的雾霭,这样的气氛下,陵园更显肃穆清冷,诡秘森然,叫人不寒而栗。

看守的大爷今天有点睡蒙头了,正迷迷登登地从床上起来,一眼瞥见大门前站着位长发披肩、模样惨白、浑身湿透的女人,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看门大爷,也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他立马清醒,再无半点睡意,使劲揉着昏花的老眼,这才看清是一位姑娘,用手使劲拍着大门,看起来很焦急的模样。

大爷满腹疑团,心想这天还没亮透,又非扫墓时节,她一姑娘家家的,一大清早跑到陵园干嘛来了?

但见那姑娘十万火急,又传来声声迫切的敲门声,大爷顾不得多想,披件衣服、撑把雨伞,从值班室走出来。

许纯美看到有人过来,伴随着他身后缭绕的仙气,仿似仙人一样,轻飘飘地朝她走来,心里也是一紧。

她随即意识到这人是来给她开门的。

她精神振奋起来,隔着铁门问:

“大爷,请问昨晚有没有一个男孩子来过这里?”

大爷一听,心道:原来她是来寻人的。可是寻人怎么寻到这地界来了?

此时大爷已走到门口,仔细端详起这位姑娘。

见她容貌秀丽,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显狼狈,显然是奔波了一夜。

看来她要找的人很重要。

大爷一边打量许纯美,一边回答她的问话:

“没有啊姑娘,哪有人三更半夜跑这地方来的?

再说,昨晚是我值守,要是有人来还能逃脱的了我这双眼睛?”

“那劳烦您打开大门,让我进去找找。”

许纯美岂肯死心,仍纠缠着大爷。

“打开门没关系,也谈不上劳烦,只是这大清早的,这里又是陵园,你一年纪轻轻的姑娘,不怕沾染晦气?”

大爷为人十分和善,好心好意提醒着她。

“没事,大爷,我要找人,很重要的人,请您开门吧。”

大门“吱呀”一声刚打开一条缝,许纯美一个侧身闪了进来,向着墓地奔去。

这里密密麻麻地睡着很多“仙人”,每一座墓碑几近雷同,她一进来就迷失了方向。

因为只来过一次,还是跟在他身后,七拐八绕的,早已不记得他父母安置在何处。

她只得放眼望去,看看能不能寻到叶磊。

看了半天,哪里寻的到半个影子?

倒是不远处的山峰,袅袅白雾弥漫升腾,幻如仙境一般。

那大爷真是心善,担心姑娘一个人害怕,一路不声不响地跟随在她身后。

此时见她一路奔走,雨又下个不停,担心她淋雨受冻,善意提醒她:

“姑娘,你要不进到伞下来吧,看你全身都湿透了。”

许纯美一门心思放在寻人上,哪里晓得身后还跟着一人,这冷不丁的说话声,把她吓得叫出声来。

待看清是陵园守门的大爷,才松了一口气。

待她面色恢复如常,冲着大爷摇了摇头,继续向前寻找。

“姑娘,你要找的先人叫什么名字啊?你跟我说说。

我在这里很多年了,对这里熟悉,兴许我能帮上忙。

看起来你没有头绪呀,睡在这里的应该不是你的先人吧?”

大爷问完,才觉得自己的问话不对。

她刚才明明说要找一个男孩子,还问我昨晚有没有看到他来过?

那么她要找的应该不是死人,而是一个大活人。

可是要找个大活人,去哪儿找不行?为啥要跑到陵园来?

大爷越琢磨越糊涂。

后来转念再想:难道这姑娘,脑袋有点......毛病?

可是瞧着不像啊!

这姑娘长得俊俏,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痴傻之人啊。

大爷这潜心琢磨,许纯美听了大爷的问话,也使劲追忆着。

是啊,他父母叫什么名来着?

上次来时看过墓碑上的刻字,可是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们的称呼。

她一边前行,一边对身后的大爷叹息摇头:

“我只知道男的姓叶,女的忘记姓什么了,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合葬于此......”

“姓叶?年轻的夫妇?”

大爷看起来也是茫然无绪。

“嗨,姑娘,你不是说要找的是一位年轻男孩儿吗?”

大爷心中的困惑似乎要融会贯通了,可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透彻。

“姑娘,别找了,这里是陵园,不是寻人觅物的地方。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种地方来回窜悠,阴气太重,恐不吉利……”

大爷絮絮叨叨低头迈步,一个不留神一头撞在了她身上,差点跌个趔趄。

他站定后,发现许纯美不知何时已停下脚步,眼睛看着左下前方泪眼婆娑。

大爷瞧眼望去,不禁呆住。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抱着墓碑合眼睡着了。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

大爷伸着手指着小伙子,惊得瞠目结舌,口齿不清。

许纯美轻轻走近前,见他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

头发也湿了,一绺一绺贴在额前;

他满脸红通通的,双手抱着墓碑,脸贴在冰冷冷、硬邦邦的石碑上;

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睡梦中神情仍旧悲愤交加。

现在虽是初春时节,天气咋暖还寒,淋了一夜的雨。

虽雨水不大,但湿气过重,许纯美恐他身体吃不消,伸手想叫醒他,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终是勇气不足。

她看见他身边不远处,一个空酒瓶子歪倒在地,看来他喝光了整整一瓶白酒!

他很少喝白酒,若不是心里凄苦,他又怎会狂灌自己?

许纯美疼惜不已,他难过伤心,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蹲下身来,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水,她已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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