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囚徒竟成座上宾

贾县令旁边站着的竟是蔡婉儿,一身白衣,冷艳逼人;令人只可远观,不能近视。

蔡婉儿身后站在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男的在左,女的在右。

那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个高尺有余,甚是魁梧健壮。身穿青色布袍,足蹬牛皮马靴。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

七星龙渊剑。一张国字赤红脸,一绺美髯胸前飘。丹凤眼,卧蚕眉。顾盼之际,双目射电。

我心中不禁暗暗喝采:好一条汉子,当是燕赵北国的慷慨悲歌之士。

他是谁?

我迅速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电影,在《水浒传》里没有出现过这号人物。

再看蔡婉儿右边的女子,素来自诩定力非凡、能够坐怀不乱的我也不禁心旌摇动,暗自赞美。

这女子若与柳金莲相比,美丽不输一分,英姿飒爽胜她十分。若与蔡婉儿相比,美艳不输分毫,清纯柔美却独揽己身。

想来想去,《水浒传》里也没有这号女子。

“耶律武师兄,他就是武大郎,又丑又傻的,会是师父要的人吗?”

蔡婉儿向中年男子抱拳行礼,如男子一般好爽。

如果她不是冷艳如冰,亦是绝代佳人。

不知天下会有多少男子为她神魂颠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她怎么嫁给了西门庆?

“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被唤作耶律武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回礼道。

“来时尊师说,师太祖托梦于她,只须四句谶语,一试便知。”

他叫耶律武。难道他是契丹人,来自北方的辽国?

耶律武向那位年轻的女子点点头,说:

“耶律燕,师父只将四句谶语说给了你,你去试一试吧。”

“是!”

耶律燕向我走来。

我险些眩晕,血压“蹭蹭”升高,心跳“突突”加剧。

难怪天下的女子这样说: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了漂亮女人,就像猫儿闻见了腥,鬼迷心窍着了魔,即使十头牛也拉不回头。什么爱你一万年,什么一生只爱你一个,全是骗人的鬼话。所以,宁可相信世间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

幸好,我已心有所属,非她不娶。

她是谁?聪明的您,应该能猜个九不离十。

耶律燕向前走了两步,不见她动嘴,但她那黄莺一样的声音却钻进我耳朵里。

这不是“无声传音”、“无形伤物”神功吗?

乖乖,年纪轻轻,功夫了得!

“你听我说,只需点头或者摇头,不用出声回答。”

嗬,好熟悉的对话套路?

哦,想起来了。

在穿越之前,我看过某著名相声大师与某著名女明星在一次颁奖晚会上合说的一段相声:

男问女答,其实女的只需点头或摇头,并声情并茂地“嗯”一声。

最后女明星还是着了男大师的“套”,引得台下衣着华丽的酷哥靓女开怀大笑。

不过这次是女问男答,只需点头或摇头,连“嗯”也免了。

“你不是武大郎?”

我摇摇头。

“你是武大郎?”

我点点头。

“柳金莲不是你媳妇?”

我点点头,随即感觉不对,又急忙摇头。

她莞尔一笑,简直迷死我了。

“你昨天在家做了一个梦?”

我点点头。

“梦见一位仙女?”

我摇摇头。

“梦见一位白胡子老头?”

我点点头。

“他给你说了四句谶语?”

我点点头。

“你不用出声,在心里默念一遍。”

厉害!她不仅会“无声传音”,还会“隔山听音”吗?

乖乖,如果娶这样的女子回家,恐怕今后的夜生活也只有在家里了。除了家里,哪里也去不得了。

我吐吐舌头,暗自庆幸。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昨天梦里神仙传授的四句练武秘诀。

她不禁“咯咯”笑了。

“燕子,我们在执行师尊之令,不得戏嘻。”

耶律武不怒自威地低声责怪。

“是。师兄,他就是师父所说之人。”

耶律燕立即止住笑声,转身向耶律武鞠躬请罪。

“你且退后吧。”

“是!”耶律燕立即退后。(亲:请求打赏!)

“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大郎兄是大师所找之人,就请屋里茶话吧。”

贾县令竟然伸手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也不与他们客套,径直进屋坐在了主宾的椅子上。

贾县令端起茶碗,向大家礼让一番,轻轻抿了一口,又放回远处。

我可没哪么斯文,早已饥渴难忍,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还是感觉不解渴,我自己拿过茶壶,满满倒上一碗,又是一饮而尽。

身上没带毛巾,我用手抹抹嘴。

我偷偷看了耶律燕一眼。谁知她也在看我。

我尴尬地低下头。她却微微一笑。

蔡婉儿轻轻咳嗽一下。

我抬头望她一眼。

她瞪了我一眼。冷玉般的小脸却泛起一朵红晕。

我转头注视着贾县令,看他们能使出啥花样。

“这是辽国耶律武郡王。”贾县令向耶律武抱拳行礼。

耶律武起身还礼,又向我抱拳行礼。

我只好向他比葫芦画瓢。

“这是辽国郡主耶律燕。”

耶律燕向我点点头,微微一笑。

我也向她咧咧嘴,嘿嘿一乐。

“这位是西门夫人……”

未等贾县令介绍完毕,蔡婉儿已摆手制止,冷冷看我一眼,对贾县令说:“你直接说正题吧。”

“好、好,”贾县令尴尬地一笑,随即转入正题:

几年前,云南大理国玉龙雪山突然崩裂,出现一巨型玉石,状如飞龙翔天,浑然天成,实乃天工鬼斧所为,非人力所能及。

飞龙翔天,实乃天降祥瑞!

当时大宋、大辽、西夏等诸国争相购置。

西夏王妃与大理国王爷段正淳私交深厚。天然玉雕先从大理运到西夏国。

辽国萧太后志在必得,带领数十名旋风铁卫军连夜奔赴西夏,与西夏王彻夜长谈,终于又从西夏手里购得了这奇珍异宝。

辽国派出本国并在当地雇佣了大批民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天然玉雕用大船顺黄河东下运经阳谷段时,突然乌云密布,狂风暴雨,船舱进水。

在抢险中,因过于慌张,致使飞龙升天掉入水中。

不久宋辽开战,打捞事宜就搁置下来。

现在,宋辽在边境会盟,准备议和。我大宋以蔡婉儿的父亲蔡京丞相为代表,辽国由南院枢密使耶律德王爷主持。耶律德王爷就是耶律武郡王的父亲。

在谈判进行中,辽方提出要重启打捞沉入河底的天然玉雕飞龙翔天,并作为是否继续谈判的前提条件。

“这些都是朝廷大事,与我一个买炊饼的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耶律武起身抱拳,开门见山地接着说:

实不相瞒,上次由我负责随船督运天然玉雕。玉雕落入水中,我本该以死谢罪,但我大辽国萧太后慈悲为怀,宽宏大量,恩准我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这不,这次打捞天然玉雕,太后下旨还是由我全程督工。现在我们已经打捞半年有余,却毫无进展。

我只好求助恩师天山神童,他老人家现已百岁高龄,但依然精神矍铄,钢筋铁骨。他不仅武功盖世,而且学识渊博,能掐会算。他三天前给我飞鸽传信,让我寻你而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天山神通是谁?既然已经百岁高龄,怎么还称之“神童”?是不是过于矫情了?

竟然有求于我,为什么还差捕快闯进我家,连搜带抢,押我而来?

“为躲人耳目,你知道的,不导演这出苦肉戏,焉能瞒得了西门庆?”

看我脸有疑问,蔡婉儿冷面无情,却主动解惑。

这女子不简单,她能猜透我的心思。

“那百文铜钱也是你差人送的了?”

“我也只是顺手牵羊,帮贾灵灵做了个顺水人情。这百文送你了,权当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大大酬劳。”

什么“顺手牵羊”?在这里属于“用词不当”的语法错误。

什么“大大”酬劳?咋听像电影里的外国人说话,让我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但看蔡婉儿有点小得意,我也不好意思当面纠正。

女人吗,尤其漂亮女人,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违反法律,都是可以原谅的。

“哪贾灵灵小姐现在何处?”

“你是问柳金莲现在何处吧?”

这女人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她都能随时猜知?

如果这样的女人跟在身边,不知是福是祸,该喜该忧?

“当然,她是我娘子,如果我见不到她,我是啥也干不成的。”

言外之意明确且坚决。你们看着办吧?

耶律尚武站起来,朝我抱拳道:

大郎兄尽可放心,尊夫人与贾小姐现在我们的船上,与我大辽国公主耶律云在一起。

一日三餐,饭菜丰盛精美,丫鬟婢女,贴身伺候。

同时,我已派大辽国三十名一流高手在周围巡视、保护,确保安全。

我保证,等打捞成功之后,我们必定将尊夫人完好无恙地送回家。

我坚定地摇头:o,o!我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媳妇不答应。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想我耶律师兄,贵为辽国郡王;其武学造诣,放眼天下,虽不在四大宗师之内,却列六大高手之首,难道他会食言,骗你不成?!”

蔡婉儿忽地站起身,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脸怒气。

怎么,要吃了我吗?

我斜看她一眼,动也不动。

爷是谁?

别说郡王、六大高手,就是皇帝来求我,四大宗师一起作陪,如果不让我先见金莲,在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前,我哪也不去,啥也不干!

好吧!

耶律武见我意志坚定,又自忖强迫不得,便无奈让步。

“我去。”我随即点头同意。

既然为了两国休战谈判,有利于天下百姓苍生,我应当尽力而为。

再说,我也顺便赚取了来北宋后的“第一桶金”,还了西门庆的债务。

何乐而不为呢?!

见我同意,他们也如释重负。

不料我又悠悠说道:

“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你还讲条件,得寸进尺吗?”

蔡婉儿的纤纤玉手不由地握住了剑柄。

怎么,要公开谋杀亲夫吗?

你敢占我便宜?!

岂敢岂敢,我小名叫亲叔?

呸,你咋还是个无赖?

他是武大郎吗?能担当重任吗?

贾县令、耶律武、耶律燕面面相觑。

蔡婉儿又气又急,小脸绯红。

她扬手抽出宝剑。

冷冰冰的剑刃搁在了我的脖子上。

(亲:请指教。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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