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感到左腿麻木。
他移动沙发，使自己能看到崔斯特。
他的值夜者制服还是仿品，或者说退下的残次品，但这不是重点。
先前的翻滚使得一枚并不太尖锐的子弹扎进肉里。
疼痛让他变得清醒，崔斯特的半吟半唱的声音驱散了恐惧。
他想起出发前莱文借崔斯特之手提前给他的有制式装备的手提包，它被随意的摆在约翰先前站着的窗户下，也就是说，在夹角的阴影里。
崔斯特早已丢出了那枚染血的沉睡符咒，
白光一闪而过，衣服摩擦产生的窸窣声响起。
走了？
袭击者至少，不止两个人……
一个念头出现在约翰的脑海里，立刻把他惊到了，并振奋起来。
“对方不是黑夜的……东区生人，在绯红月光中视线有限……”
约翰回忆起房间的摆设和布置，这是一间值夜者前辈遗留下来的，外部视线优秀而内部简朴的旧楼。
很高，且只有一个门。
袭击者是从门外，用枪将门打开，借着月色胡乱击中了崔斯特，被崔斯特的符咒逼了出去。（至少制服了一人。）
他们暂时退走了？也是，崔斯特已经负伤……
现在的情况是，袭击者离开门后，甚至是小楼，但一定没离得更远。
围点打援？还是打算等崔斯特失去抵抗力再……
约翰手中攥着类似信号弹的符咒，看着脸色苍白且反射着红色月光的崔斯特。
崔斯特靠在墙上，勉强点头。
“我们，别无选择。”
并非对同僚的不信任，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完成了信息的传递，失去诱敌作用二人是否会被直接击杀？
以邪教徒的思维，能否想到俘虏这个词约翰表怀疑态度。
还是那般一成不变，阴沉而忧郁声调断断续续飘荡。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
我会来到你身边
微笑面对危险
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鼓起勇气坚定向前
奇迹一定会出现……
崔斯特扬起左手，用拇指和尾指掐着符咒。
约翰突然噙着笑，
他切切实实的感到了一股无法表达，无法外显的快意。
“啊……”
“迪……罗塞尔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嗨…臆……崔斯特，崔斯特？……你相信光吗？”
“哈，哈哈，哈……”约翰真正五官扭曲的笑了出来。
咻，
好似断片了般，
什么不重要的被剪去了。
眼前出现了敌人。
约翰拿出了手提包，
按下了炸弹……
炸弹？
“崔，崔斯特呢？”
………………
“你醒了？”
“体质还不错。”
莱文罕见的按了按他的帽子。
“他去总部疗伤。”
约翰了然，廷根罕见的有一件旅行家封印物。
“这是你的新制服。”
“谢，谢。”
“队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几点了？”
约翰此时的感觉很奇怪，冷静而空虚，就像是有什么被偷走了。
“崔斯特唱歌那会吧，”莱文顿了顿，胸前画了个红月，
“现在，反正是下班了吧。”
………………
莱文看着五六个邪教徒。
阴尸手下不少，就是活人不多。
这些，莱文都没什么印象，
但，好在，他们都能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