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羹中有毒

“那便有劳善书妹子了。”

花影也不恼,还有心思与善书开玩笑。

二人入了东宫便分开了,善书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等着天亮后再与主子汇报情况。

而花影则是溜进一间无人的房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见一抹黑影从东宫跃出,消失在夜色里。

这段时日云国国内不怎么太平,云衍琪在白染的暗中相助和云国皇帝的大力支持下,很快就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可以与五皇女七皇女等人一决高下。

而花影与如歌的进展也突飞猛进,金国埋在百花楼的几颗暗棋全都被花影找了出来。

十月间,去东宫诊平安脉的太医传出一个好消息,太女侧君有喜了。

皇上和君后喜得跟什么似的,赏赐不要钱般地往东宫搬。

之前只说皇上身子不好,怕是撑不了太久了,如今这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皇上的气色倒是日渐好转。

世人都说云瑾瑜是个小福星,嫁到雪国来就给皇上添寿了。

白画整日里长在了东宫,每天都要围着云瑾瑜转上好几圈,把云瑾瑜看得可紧了。

云瑾瑜还曾与白染玩笑道:“若是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这孩子是画儿的呢!”

白染只笑着叫云瑾瑜安心养胎就好,至于白画,他愿意守着就让他守着吧!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冬月底宫里便提前设了宴,只说大年夜便不摆了,到时各位大人与家眷自己在府里过就好。

白画早早地就带着云瑾瑜入了宫,正在君后殿里与他说话呢!

君后越看云瑾瑜越是喜欢,只觉得这孩子还真是争气。

若是头胎便是个女儿,那便是未来的皇长女,不论嫡庶,身份都比旁人尊贵许多。

白画见云瑾瑜不住地往嘴里塞着橘子,一瓣又一瓣,于是自己也剥了一个咬了一口。

一张俊俏的小脸儿瞬间皱成了包子,酸得他连礼仪都顾不得了,直接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茶水。

“姐夫,你这是怎么吃下去的?也太酸了吧!”

白画将一整盘橘子都推到了一旁,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君后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忙让人将桌上的蜜饯给白画端了过去。

“你与你姐夫哪儿能一样?”

白画年纪还小,有些话君后也不好说,但是有他在,虽说总会出现些意想不到的事儿,却总叫人觉得高兴。

云瑾瑜脸上也笑开了花,白画还真是一个开心果。

这段时日他的口味比较重,吃什么都觉得比旁人味道淡些。

晚宴时,云瑾瑜才有机会和白染坐到了一起。

“冷吗?”

白染在桌下搓了搓云瑾瑜的手,低声问道。

云瑾瑜摇摇头,他这段时日被阿雨和阿雪看得可紧了,还有一个白画,哪儿还能冷着自己。

“我刚刚命宫人去给你拿了蛋羹,待会儿吃上一碗。”

这宫宴上的菜吃不上几口就凉了,所以白染特意命宫侍去给云瑾瑜到膳房要了碗蛋羹。

“嗯,不过我刚刚在父后宫中吃了好些东西,这会儿什么都吃不下了。”

君后也是怕饿着云瑾瑜,又担心宴席上的饭菜太凉伤身,这才命人给云瑾瑜备了好些吃的东西,等他吃饱了才过来赴宴。

“若吃不下就不吃了,别撑着。”

白染只是笑笑,她可不主张吃得越多越好。

所以待那小宫侍端着蛋羹来到云瑾瑜面前时,云瑾瑜只闻了一鼻子就捂住了嘴,不住地摇头。

白染忙叫那小宫侍将碗端远些:“赏给你了,快快拿走。”

然后又给云瑾瑜递了杯水过去,心中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

这蛋羹即便做的再好也都是有些腥味儿的,也难怪云瑾瑜闻了会不舒服。

小宫侍忙端着蛋羹去了偏殿,心里却嘀咕着这位太女殿下的侧君还真是娇气。

这么嫩的蛋羹都不吃,没口福。

这般想着,小宫侍便自己拿起羹匙舀了一口,嫩滑鲜香,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

“殿下,不好了,偏殿死了个宫侍。”

善文匆匆从后面赶过来,附在白染耳边道。

白染还在给云瑾瑜剥橘子的手一顿,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刚刚那个过来送蛋羹的孩子。

“瑾瑜,你坐在这里莫动,也不要再吃桌上的东西。”

交代了两句,白染便起身跟着善文去了偏殿,而善书则一直守在云瑾瑜身后,寸步不敢离开。

待白染看清那死去的宫侍的脸时,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般。

她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天子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给太女的侧君下毒。

“去叫御林军来封锁偏殿,宫内所有人都不得随意走动,尤其是看好御膳房的人,莫要叫人灭了口。”

白染眼底俱是冷意,若此事是金国所为,那就莫怪她雪国主动挑起战争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找死。

“来人,去请几个太医过来。”

白染一挥手,便有侍卫去了太医院。

这宫侍的确是中毒而亡,而罪魁祸首就是那碗本该端给云瑾瑜的蛋羹。

白染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个孩子是他们的救星,救了云瑾瑜一命。

“将御膳房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再去前殿让人将每一份食物都验验,看看是否有类似的情况。”

白染说罢,就带着御林军进了前殿。

大臣及家眷见状都惊恐不已,连皇上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看向白染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个胡来的性子,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带人冲进来。

“回母皇的话,有人在瑾瑜的食物中下毒,偏殿送吃食的宫侍被毒害身亡。这事儿不仅事关皇嗣,也事关雪国和云国两国的关系。兹事体大,不得已才扰了母皇的雅兴。”

白染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已经在殿内人的脸上扫了一圈。

云瑾瑜吓得手里的橘子掉了下去都不知道,他并不怕死,可现在却不能死。

他的孩子还未出生,云国与雪国此时也不宜再打仗,这些人为何偏偏要执意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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