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街坊逛到了入夜。
“这样对他是否太残忍了。”李道华坐在石凳上眼里带着些许怜悯问。
离轩放下杯子，正要开口，一个家仆搬着一堆东西直勾勾走过来，嘴里还说着让一下。离轩连忙让开了路。
“孩童时代的梦是最易碎的。他们刚开始相信人性本善，后来便相信都是人性本恶，再后来就知道善大于恶，到最后，他们便对人性麻木，无畏险恶。”离轩坐到石凳上说道：“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只能让他们迎合这个世界。”
…………
雪语很是怀疑凉晨是不是把他和自己传到了古风城。这条街已经逛了一个下午了，还是看不到尽头。
太阳都下山了。
“雪语，知道吗？”凉晨突然开口说道：“这条街是架在山谷内的。”雪语闻眼站在围栏边看了下下方。
“你看不到下面的。”凉晨道：“我们在中三层，属于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凉晨带着雪语走到一座桥上：“你看这上三层，金碧辉煌，耀眼的光芒甚至可以让你迷迷糊糊的看见下三层。”凉晨指着头顶光华流彩的地方说道：“他们自以为是所谓的贵族，踩在平民，奴隶的头顶上，奢华糜烂。却不知自己早已埋下了祸根。”凉晨又指向下三层：“那里是奴隶居住的地方，肮脏，破败。他们吃的比狗少，干的比驴累。当他们累死累活的干完一天的活，还要十几个挤在一个房间里……”
凉晨滔滔不绝的说着话，雪语却看向上三层的一座大殿，眼睛瞳孔微微缩小。
凉晨看出他的异样，抬头看去。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歌舞升平。大殿主人坐在主位上，正端起酒杯，邀一位歌女共饮一杯。歌女一脸羞涩，欲上前去。
摆在大殿主人旁边的一盏香炉突然爆开，四射的碎片与烟雾让大殿里乱成一团。
大殿主人赶忙让侍卫鼓风把烟雾吹散。待得烟雾散去，众人傻眼了。
香炉烟雾里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石头和灰色烟雾凝聚出的人型怪物。他高达一丈，头顶双弯角，狰狞的面目让众人不敢与其对视，缭绕的烟雾在他身体周围涌动。“嗷！”怪物一身大吼，大殿内的众人立刻慌乱起来，七手八脚的往外跑。大殿主人瘫坐在华丽座位上颤抖着下令：“拦，拦住他。”侍卫们颤抖着举着武器半天不敢上前，终于有一个崩溃般的扔掉武器，逃掉了。其他侍卫也如同鸟兽作散般散了。
“你看得出弱点吗？”凉晨问道。雪语皱着眉头：“看不出来，他就像一个无懈可击的石头。在我看到的载体里，他是仅次于我哥的。”凉晨闻言也皱了皱眉头，随即便释然了：“看好了。”他把手盖在雪语眼前，结了几个法印，“我先解开你三层封印，这足够你看穿他了。”
饶是雪语天天顶着天生灵眼在解开封印时也吓了一跳，他的眼中的世界如同揭开了雾纱了一般，他看到了凉晨手掌皮肤下的血肉，骨筋，甚至骨髓。雪语可以透过一切看到想看到的东西，无论中间隔了多少厚东西。
“你小时候被大恐怖封印过，你爹拼死保住了你的性命，却救不了你被封印的事实。当年你父亲找到我救你时，我也只能堪堪解开几道封印。虽然可以让你活下来，却断了你修炼的可能。”凉晨眼里带着些许怜悯，当年的他在看到雪语的第一眼都吓了一跳。恐怖的封印遍布了雪语的身体，云谷，丹田，骨骼，血液，筋脉，甚至还没有长出的毛发都有为未来设定好的封印。
雪语似乎没有听到他的低语，看向了怪物。
怪物在上三层一路破坏，无人是他一拳之敌。昔日华丽的富人区被破坏的一片狼藉，到处是残肢断臂。映得满天通红不知是血还是火。
雪语看了一眼，怪物所在的一层已经有小半破坏的不成样子了。而在这一层的居民也大多跑去了其他层。有人甚至在路上被人挤下了围栏，在惨叫声中落了下去。
正在疯狂破坏的怪物突然心头一紧，转头看向下层。
一个身穿古怪衣服的少年和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正看着他。
“干完这票，一定要诸葛匹夫给我三百赏金。”凉晨突然嘴角一勾，拔出那柄名震天下的舞竹：“来。”
细长的剑刃反射着天上的红光，在怪物眼中就是要命的催命符。
“雪语啊，我从小教导你，好处给你。来，这怪物就给你解决了。”凉晨很是不正经的说道。“哎，此言差矣，我尊老爱幼，这怪物就给你了。”雪语笑眯眯的说道。
“我比你大，长者为尊，你能不听尊者的话吗？”“哪里哪里，年轻人要尊老爱幼。何况我无半分修为。”……
“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凉晨拄着剑鞘看着发狂扑来的怪物眯了眯眼：“你梦里的那些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不能修炼，但那勾动天地法力的术你还是会的。”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玉笛递给雪语。
雪语瞳孔突然收缩，拿过玉笛。
怪物已然从上三层跳到了中三层，缭绕的灰色雾气让雪语微微皱眉。
NND，装逼的是凉晨，打的是我。
雪语右手拿着玉笛舞了几个圈：“长！”玉笛在他手中变化成了一根玉棍。
“哎呀呀，这手棍法舞的可真不错。”凉晨在一旁拄着剑鞘摸着下巴心里暗想。
怪物挥舞着有半个雪语大的拳头向雪语砸下，雪语凝聚一方天地法力在玉棍上，一端抵住拳头，一端落在地上，用脚踩住。冰冷的眼睛闪过一丝蓝光，空出的双手又聚上了一方天地法力，一拳一掌打在怪物挥来的第二拳上。怪物被巨力打的上半身向后仰去，雪语乘此机会双手和十，凝聚的法力形成一个金光刃，一下刺入怪物的胸口，刃尖堪堪从后背露出。
“然后便是……赤燃拳法了吧。”凉晨淡定的把剑收入剑鞘：“你作为半灵体，用眼偷学了怎么多，不知道可曾一一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