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热乎呢

在核桃的搀扶下,稍微能放松下来的于思奇为了缓解自己身上因为运动过量而出现的阵疼感,决定用发问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和花生是怎么进来的?”

“和你一样呀,不都是用那个腕表充当接受器,然后...等等,我的腕表呢?”核桃惊讶的把于思奇左臂撸得很高,企图在那满是伤痕的手臂上找到任何线索。

“不好意思,那玩意好像坏了。”于思奇略微歉意的说。

“坏了?那看来我又得去交份报告上去了。”核桃苦笑的说:“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估计那帮管事们早就习惯了吧。”

“你知道花生去哪了吗?”于思奇问。

“完全不知道,你有见到她吗?自从被她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后,我就昏倒在了下面的地牢中。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才有幸醒过来呢!”核桃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消肿的脸颊,神情若有所思的说。

“你为什么会被她揍?”于思奇不解的问,接着他回忆起之前自己见到过的场面,似乎有些联系?

“哎...都是大意了,和花生流落到这个十分诡异的场景之后。我们见到了一个小男孩,然后在没有防备的前提下,失去了心智。”核桃尴尬的说:“我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被某个带面具人的家伙给控制了,而花生好像也被另一个人给控制住了。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啦,希望你以后别在机构里大肆宣传就行,感觉太丢人了。”

“完全不会,”于思奇斟酌着核桃所说的话,根据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他倒没有见到什么小男孩,难道是自己错过了?

“说起来,要是自己再遇到那个带面具的老哥,一定要好生跟他讨教几手,一雪前耻。”核桃趁于思奇思考的时候,随口说着给自己壮胆的大话。

“用不着,”于思奇小声的说。

“声音太小,你在说啥?”核桃转过脸问。

“我说‘用不着’,那个带面具的家伙应该已经死掉了。”于思奇微微提高了音量,脑中还在试图将自己一路的见闻串联在一起。

“你确定?”核桃怀疑看着于思奇。

“当然,他的尸体不就在你眼前吗?”于思奇指着那具胸口仍然插着长剑的尸体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确认下。”

“等等,你说这家伙就是面具人?”核桃的视线在尸体和于思奇来回游走,他诧然的问:“虽然我承认他是有个不错的头盔遮住了大个脸蛋,但是面具呢?而且我碰到那个面具人穿的可是祭祀服呀!这家伙穿的可是盔甲。”

“我有必要骗你吗?”于思奇拔出了插在胸口上的武器,抖了抖上面的血迹,收剑回鞘说:“走吧,我们还得去找找花生在哪。”

“你有头绪吗?”原本搀扶着于思奇的核桃现在反而被对方拽着跑,这种反差倒不会引起他的不适,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于思奇是如此的‘高深莫测’。

“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个家伙应该知道她的下落。”于思奇抬头看了下上面的大洞,再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发现通往楼上的道路已经被碎石所堵,看来自己想要上去的方法只有一个...

“你在找上去的方法吗?”核桃突然插嘴道:“这个好办!”

他的手腕微微一抬,地面就出现了一条笔直向上的滑梯,然后在他手指的调整下,台阶也出现在了上面。

“噢...这个好。”于思奇率先走在了那看起来十分不牢靠的水梯上,脚底的触感却让他产生了踩在石头上的错觉。

待到二人来到了上面一层后,于思奇开始感慨这里的破坏程度了。几乎没有落脚点可言的走廊已经成为了无法前行的障碍之一,虽说自己倒也不是不能飞身过去,但是核桃这家伙已经非常主动的用水流填充了那些缺口,并示意他走过。

既然这家伙如此识趣,那自己又何必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呢?

最终,于思奇凭借着自己之前的记忆,将核桃带到了那女人的屋前。

看着旁边已经残破不堪的楼层,再看看这里毫发无伤的大门和墙壁。就算于思奇不说什么,恐怕核桃也能猜出点一二了吧。

准备试图推门而入的于思奇发现在他打算这么做的一瞬间,门自己主动开了。

屋内的摆设还是熟悉的那一幕,只是那女子似乎已然气绝身亡,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鲜血所印湿。

有些在意的核桃将那女尸翻转过来,观察了片刻分析道:“血迹未干,肌肉没有完全僵硬,看来是死去没多久。样貌清秀,但是仔细看眼角的话,还是有些许尾纹,估计年纪不小。胸口的伤口很深,但是横切面却很小,看上去似乎是有人用细刃武器刺伤所致。”

分析到这里时,核桃把目光移到了于思奇身上,又看了看他背上的那把长剑,表情微妙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另外根据我个人的一点点推测,她应该在生前和你打过照面才对。”

“很难不猜到,”于思奇绕过核桃所站的位置,来到了一张非常豪华而且又柔软的双人床前。看着那孤伶伶的一个枕头,于思奇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尽管只是稍纵即逝,但是却令他十分的在意。

等他把视线从床上移动到别处时,核桃开口询问道:“那么,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我见识下另一位‘死者’吧?虽然我不否认她的确很漂亮,但是她终究只是一具尸体,而我也不是对这方面特别有需求。”

“我之前能找到的原因就是她告诉我的,当时她还没有死。”于思奇决定实言相告,因为他已经看出来核桃在怀疑些什么。

“难道她不是你杀的”核桃一脸不信任的问。

“我不确定,可能是我干的,又或者是她自己活不下去了。”于思奇平静的说:“不过有句话我得提前申明一下,我不会后悔对她做的事情。毕竟当时她做了更多想要伤害我的举动。”

“正当防卫吗?嘛,其实你用不着跟我解释这么清楚啦。反正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详细的写进报告里的,最多只提只字片语。”核桃摆了摆手说:“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那她既然能告诉你我的位置,那她必然也是将我扔进地牢里的坏人,或者说之一。反正脱不了干系就对。”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可能会因此而引起不适呢!”于思奇打趣的说。

“那怎么可能,做了这么多年的外勤。我有两件是不会变得,第一就是宁可相信队友,也不要相信对手。第二就是宁可怜悯队友,也不要同情对手。”核桃坦言道:“这两句不成文的规定就送给你了,算是我给你的一点点人生教诲吧。”

“那真是太客气了!”于思奇刚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感觉到床后边的衣柜有些细微的动静,声音很轻,但是很快就大了起来,听出来了——是脚步。

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共同盯着那个衣柜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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