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突厥南下

方敬每天准时会到指挥使衙门报道,然后便回府待着,要么陪着诸女逛洛阳,梁静薇她们乐此不疲。

指挥使衙门对方敬这个新来的镇抚副使一开始有多种说法。

传的最多就是觉得方敬来头极大。

年纪轻轻便是镇抚副使,身居高位。

而且听说一来就是佥事秦大人接待,一待就是半个多时辰,可见秦大人对他的重视。

后来,方敬的身份也慢慢被大家知晓了。

大家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要说有关系,似乎就是镇抚使韩森的关系。

韩森在指挥使衙门中资历很深,可惜他并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再加上得罪了不少人,常年被发配在外,到处奔波,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在指挥使衙门地位其实不算高。

所以韩森显然没这个能力将方敬提拔到镇抚副使的高位。

在大部分人看来,方敬这个镇抚副使还不如明州府千户。

现在明州府千户他们都认识,原本是衙门中任职的千户。

如今将他派到地方上,官升半级成了镇抚副使,他兼任明州府千户,统领明州府周围四个府,让一个镇抚副使兼任千户,可见上头对明州府的重视。

方敬虽说调任洛阳升任镇抚副使,但大家现在也都看明白了,这就是明升暗降。

这个闲职如何能够和手握实权的明州府千户相比?

最初大家还琢磨着如何巴结方敬,知道这些后,原本围在方敬身旁献殷勤的人瞬间消失了九成。

剩下的一成,大部分都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变得不冷不热起来了。

待在指挥使衙门的,都是人老成精的,对于一个被上头抛弃的人,不值得他们巴结。

对此,方敬丝毫不在意,自己又不想靠武林卫。

难得在洛阳如此轻松,这段时间拼命闭关修练提升实力,也得找个时间放松一下,现在正好。

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唐文忠他们在韦正栋的牵线下和洛阳的一些商号搭上了关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些商号趾高气扬,直言要不是看在韦正栋的面子上,他们根本不会赴约。

对此唐文忠等人心中也明白,这些家伙就是如此,没必要和他们置气。

谁叫对方是洛阳的人呢?

京城之人自认比地方上的要高一等。

直到后面谈及了商号的利益,赚钱手段后,才将他们的傲气打落。

虽说还是有不小的分歧,但双方大致达成了协议。

这些商号帮助明州商会在洛阳站稳脚跟,而明州商会在外地的生意可以带上他们。

明州商会的大肆扩张,洛阳这边的商号当然有所听闻。

想想当时在江湖绝色榜上豪砸千万两银子只为一个女人争夺榜首,就算是他们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以往江湖绝色榜,谁要是弄个百万两都非常惊人了。

女人罢了。

有这么多的银子,还怕弄不到漂亮的美人?

不过,他们通过这点也能了解到明州商会的财力雄厚。

当韦正栋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内心自然是乐意和明州商会接触。

只是为了自己这边占据主动,一开始出言肯定是要有打压。

他们没想到唐文忠等人完全不为所动,不卑不亢,这样的态度让他们心中很是不爽。

可事后一想,觉得对方是有真本事,有底气,否则哪敢和自己这些人如此说话。

地方上过来想要找他们帮忙的商号不少,那些家伙谄媚的样子,让他们心中很是舒畅痛快,可他们也清楚,想要靠那些家伙基本上也是靠不住的。

协议就这么达成了,剩下的一些小分歧就没那么重要了。

闲着的方敬倒是对朝堂上的事也多关注了一些,其实就算他不想关注都不行。

外出的时候,城中总会议论最近发生的事。

朝廷上的一些秘密都会很快就传出来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洛阳城中多得是王公贵族,多得是朝中要员,他们的家人,下人无数,朝堂上的消息很难瞒得住人。

“突厥二十万大军南下进犯河东郡,云州首当其冲,百姓往南逃窜,死伤无数,太惨了。”

“怎么跑都快不过突厥人的快马,除非早就逃走的,走一些小道,否则难逃一死。”

“要我说,突厥人是一方面,最可恶的还是那些趁火打劫的盗匪,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更多。”

“对,这些盗匪实在是该死,该千刀万剐。”

酒楼中,方敬等人听到周围食客谈论此事,心中倒是比较认同。

突厥是祸害,可那些匪患更甚。

尤其是现在,官兵的威胁没了,他们更是肆意妄为了。

有关突厥二十万大军南下一事,方敬前几天就从紫燕那边得到了消息。

云州现在有大军五万,只能驻守一些主要的城池,想要对付二十万突厥没什么可能。

以往都只能眼睁睁看着突厥大军劫掠一番,自行退去。

主要能够保证主要城池不破,那就是大功一件。

至于那些小城,小镇之类的,那就自求多福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苦的都是百姓。”回府的路上,王惜月叹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可惜这样的事,每朝每代都有,不仅仅是本朝。

回来后,紫燕便来找方敬了。

听了紫燕提供的消息后,方敬有些惊讶道:“真的?”

“应该错不了,这消息昨晚刚送到兵部,兵部这边连夜已经向皇帝汇报过,只是今天朝堂上并未提起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紫燕说道。

“兵部的消息都能探听到了,紫燕,做的不错。”方敬哈哈一笑道。

“少爷,很多时候靠钱能解决很多事,这不是奴婢的功劳。”紫燕答道。

方家商号不缺银子,在情报方面,方敬也舍得花银子。

现在关系网也进入了朝堂上,很多消息都能及时得到。

“钱是一方面,你们也功不可没。”方敬说道,“皇帝恐怕没怎么放在心上吧。突厥进犯云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去年就有两次,再往前就更多了。他们一般在云州或再南下一段路后,便会返程,时间大概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样才危险,大家有些麻痹大意了。”紫燕说道,“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突厥南下和以往不同,他们南下速度极快,以往会大肆劫掠的地方,没做停留。”

“可皇帝不这么认为,他多半是觉得云州附近被不断劫掠,突厥发现没太多好处可捞才不会不顾,才会继续南下,到时候等到他们抵达更南一些,大概也就是再过一两州,在那里劫掠一番心满意足了自会退去。”方敬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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