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天理感受着极度粘稠的空间质感，“你的力量，为何还与当初保持一致？”
“被磨掉的是记忆，而不是实力。”萧行沉思了一会，“当然，换个说话，你的本源力量，于我无用。”
“所以他的记忆属于这个宇宙，但他有来自于远方……”天理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可怕的念头不断冲击着其理智——
也就是说，萧行属于远方的记忆无法磨灭，他还是那个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无聊的增味剂……这家伙，只是陪我演戏？
“别害怕……”萧行握住天理的神识，“……林潇……卡林莱文……赫尔布朗尼……萧行……又是一段弥足珍贵的记忆。”
“至少又多了一个锚点，法尔赫拉之环的稳定性更佳。”萧行说着，便开始将天理的神识压缩，最后压成一个小球。
“你想把这片暗宇宙带回主世界？”天理的声音有些好奇有，但惧怕之色依旧不减，“不过二级宇宙罢了，它的潜力已经被我开发殆尽，值得吗？”
“呵，变得倒挺快……当然。”萧行将小珠子摁近了一块黑玉中，做成了一串项链，“你自称天理，不过我更喜欢叫你暗位面管理者……话说你打算如何支付违约的赔偿？”
“啊……？”天理的算力一时运转不过来，“你……需要赔偿？”
“就陪我走一段路程吧。”萧行将项链佩戴好，“毕竟你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并且跟我对话的……人。”
“我当初算过，你索要赔偿的概率为百分之零点零七二。”
“但不是零，对吧？”
“……你变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产生了些变化……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你设的局，很值得记忆。”萧行说罢，手中的法尔赫拉之环缓缓升起，“当然，我的确打算将其带回主世界，但需要一个过渡。”
“什么过渡？”
“破后而立，借体重生。”
“我不同意，这是我的心血。”
“由不得你。”萧行轻轻一笑，便无意威胁道，“现在阶下囚是谁，不用我说。再者，我为你所铸的二级宇宙升格，还放心不下吗？”
“……哼……”
“对了，你好像叫阿波纳尼亚·维利多。”萧行看这空中的法尔赫拉之环解体成数个锚点，向着四面八方遁去。
“你……记性真好。”天理甚至在此时怀疑这家伙的记忆究竟被磨掉了哪些…………或者，活太久而主动忘却？
“太长了，就叫尼亚吧。”
“随你。”尼亚自知打不过面前之人，冷声回应道，“偿还日期多久？”
“看吧。”萧行摸了摸下巴，“估计得有好几千年，毕竟当初你钻了空子骗我不少，又违背了契约。”
说罢，萧行举起手，破碎声不断响起。
高低起伏不一，就像是熊孩子玩弄钢琴一般，毫无章法。
尼亚更是感到心痛。
这可是自己积攒许久的财富，说没就没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代价，不过一直以来你总给自己所做只是冠上契约之名，在我看来不过冠冕堂皇。”
“随你怎么想。”萧行耸了耸肩，而从破碎的空间中抽出一大串原初物质，“你应该想过，个体伟力达到巅峰，能束缚的只有其本身。”
“再者，我也不想又一次失控。”
“……”
“我要提条件。”
“你说。”
“我要能自由活动的实体，你知道，我跑不掉。”
“到时候会给你。”萧行想起了不久前刻好的木雕，虽然有些许瑕疵，但承受尼亚的位格，还是绰绰有余。
“我的权限不变。”
“别乱搞事就行。”
“好，没了。”
清脆的破裂声也响了好一会儿了，尼亚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二级宇宙正在合并。
以及扩大。
“你这家伙把所有次级面层都放在了这一层，能控制住吗？”尼亚的语气有些不安。
“你觉得呢？”萧行伸出手轻轻一握，尼亚感受中的边域便急剧缩小，很快便压缩到了跟原来一样的大小。
“这……假的吧？”
“时空混乱了。”萧行缓缓说道。
“……”
“有办法补救。”
说罢，一股奇异的压迫感于无形中散开，萧行眼中金芒闪过。
随后，之前散开的法尔赫拉之环从四面八方飞回，哐哐铛铛一阵后便回到原样。
“这就是你用来定位的？”
“嗯。”萧行点点头，“但这片宇宙的原初之物不多，只有这些了。”
“嗯……周子天……朴古……李若荇……安德白尼……程里凝华……可菲尔……摩尔菲……麦吉克……黑玲……石楼……灵籁……沃夫……德拉贡……马尔克斯……”
尼亚看着被锚定的信息，疑惑道：“终焉和混沌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不知道，这是你的事。”萧行摆了摆手。
就在此时，破碎的空间再度发生异象，一套看似无主的盔甲顶着时空的暴流，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缝，拿着一块蓝色矩形，晃晃悠悠地单跪在萧行身前。
“吾主！”
萧行看着眼前的盔甲，又看到一旁灵体的尼亚，皱了皱眉：“或许也是时空混乱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