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九暗香打了个哈欠。
昨晚睡得很晚。
因为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总感觉一股极为压抑的感觉。
当然，这件事也告知了夜长枫。
看着突然出现的九暗香，夜长枫笑道：“看来你对这份力量运用得不错。”
“这也是正是我担心的。”九暗香揉了揉眼睛，“我感到很是压抑，照你的说法，有不对劲的东西要出来了。”
听到这里，夜长枫正色道：其实昨晚我也有一阵不安，但没有像你那样强烈。
“会不会是黄泉那边……”
“不会。”夜长枫摇了摇头，“整座黄泉都在我的神识之中，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躲不开我。”
“这样啊……”九暗香伸了伸懒腰，少女那婀娜的体型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我先回去睡会儿……”
“都这样了还需要睡觉吗？”夜长枫不解。
“习惯啦，再说了这不是我修炼而得的。”九暗香朝着夜长枫做了个鬼脸，而后便离开了。
九暗香离开后，夜长枫站在原地许久。
其实……黄泉的确出事了。
彼岸花大规模凋零，长出了叶子；黑白两域开始融合，化为荒芜；如今就连门也开始有了裂缝。
不告诉她不过是夜长枫并不想让她知道如此严重。
尤其是彼岸花的凋零。
这……很可能是天道的手笔。
……
邺城，万食堂内。
“哈哈，小二再来二两阳华果酒，这味道蛮好喝的！”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朴古豪迈的声音。
“天道，有事问你。”夜长枫冷着脸坐下，看着面前正只顾喝酒的天道，“你动了黄泉？”
“没错。”朴古放下宽碗，“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灵气。”
“可你知道彼岸花枯萎代表什么……”
“诶诶诶……”朴古摆手，而后搭在了夜长枫的肩膀上道，“这不又我的大圣人嘛。”
夜长枫看着朴古一眼：“我一个人抵不住。”
“这不有九暗香嘛。”朴古白了夜长枫一眼，“不然你以为那小娃娃的力量为什么还存在她的体内。”
夜长枫沉默许久。
见夜长枫没有说话，朴古便又叫了二两果酒。
“这……真的是天道？”夜长枫心中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看开要好好解释一下了。”
……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嗯……老友作诗的那般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啊。”萧行看着远方初升的旭日，叹道，“只是不知那方世界现在如何了？”
“先生是又想起过去了吗？”李若荇眨了眨眼，小声问道。
“算是吧……毕竟在他的那个世界已经过去几千年了。而他作为凡人，自然也应长眠了。”萧行扭头看向李若荇，心想:“若太阳不再升起，这个世界的生灵又会如何是好呢？”
“先生……后山的阳华果熟了，要不我们去采些送给师弟师妹们吧？”李若荇盯着萧行，“也好去看看师弟师妹们在仙剑宗过得是否还好……”
“嗯……去吧，记得叫上凝华他们。”萧行微微点头。
“虽然轮回质转颇多，可这孩子的气息真的和九尾那家伙一模一样啊……”看着李若荇远去的身影，萧行叹道，“我倒还是那般喜欢回忆旧事啊……罢了，先去九暗香那里帮帮忙吧，魔族浪潮后逝者颇多，这次的泉涌光两位圣人是忙不过来的。”
……
中洲帝宫殿内，秦邺已经将郭泽离世的消息告诉了周若兮。
“若兮，节哀……”秦邺看着身披白绫周若兮，安慰道，“郭爷爷也是了却了自己的执念了。”
“真的吗？”周若兮扭头看着秦邺，“如今天地灵气枯竭，万物即将凋零，生灵涂炭。我不相信郭爷爷走的是安心的！”
“若兮……”秦邺看着眼前含泪的女孩，心里的话却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周若兮轻轻地靠在秦邺身上，“你放心，我很坚强的。”
周若兮说着，便伸手揽住了秦邺的手臂：“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好不好……”
秦邺愣了愣，随即也立马紧紧抱住了周若兮，将脸贴在周若兮盘好的发丝上：“嗯，我不会。”
……
“萧阁下，极北的魔族的圣人，您怎么看？”
一座山巅之上，秦邺迎着吹来微风问道。
风中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芬芳，所以不大可能是海边。
“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是洞天。”萧行说着，递上了一个橙色的果实，“朴古说这是阳华果，味道还不错。不过在我的记忆里，它的另一个名字叫橘子。”
“橘子？”秦邺接过阳华果，“看来您去过许多地方。”
“嗯。”萧行点头，随后回答，“关于极北的魔道圣人，是吸收秦靥被郭泽竭力杀掉后所残存的道，所以不用担心，他的力量远不你。当然，这也是为什么魔族一直肯呆在极北的原因之一。”
“这样啊……”秦邺思索着，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不对啊，萧阁下。若是秦靥的力量是从我这里糅合而来，那我当今拥有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你在我的意识里可学了不少。”萧行微笑道，“不过你很聪明，没有碰不该碰的。而至于这份力量，自然是你从我意识中取得的。”
“意识……”秦邺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问，“意识这种东西……不是无形之中的吗……”
“我的意识并非你们认知中的意识。”萧行笑了笑，随即二人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不一会儿，二人便站在了印有“神庭”二字的一座宗门面前。
“神庭……”秦邺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大惊，“这些人不是被您……”
“你们所看见的情形，也就是湮灭。”萧行解释道，“但湮灭后的物质又会去哪？这片宇宙遵循永恒的法则，所以死亡并不代表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这……”秦邺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郭老他……会去哪？”
“郭泽……”萧行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他死了。”
“不是说新的开始吗？”秦邺立即问道。
“但死者并不一定会成为生者，一草一木一石，都有可能。”萧行叹了口气，“而郭泽，他面对了真正的死亡。”
“真正的死亡……”秦邺不敢再问。
见秦邺的神色有些犹豫，萧行也没有再透露更多。
“变得更强一些吧。”萧行说着，二人身边的景色再次扭曲，回到了之前所在的万食堂内。
“仿佛就是一点之间……”秦邺看着仍在街外哀号的乞丐，而后问道，“萧阁下，我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问吧。”
“这些流民的安置……也算是郭老的遗愿了。”
萧行看着秦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流露。
这不由得使秦邺心头一紧。
“明白了。”萧行长吐了一口气，“设立专门的救助处，再加以兵力以镇压不守秩序之人。只是不知以当前这般景象你们的国库……”
“能撑住。”秦邺笑道，“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