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鲸兰一把拉住了正要往里走的萧行,冷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之间可是有好些账要算算呢!”
“嗯,是你啊。还没被揍够吗?”萧行微微笑道,却惹的鲸兰一阵白眼。
“切,我承认我打不过你。”鲸兰叹了口气,“话说你吃啥长大的,弹个脑崩都这么疼?”
“灵魂适应得怎样了?”萧行知道鲸兰想要多说两句,再找个理由打一场的想法,便直接问道。
“啊?”鲸兰先是一愣,而后挠了挠头,“还……还行。”
“你没有必要迎合这份记忆的主人,我将这份记忆给你是为了让你能够独立的思考,而不是整天只想着打架。”
“知道啦知道啦……”鲸兰捂着耳朵,对着萧行吐了吐舌头。
“不过你来这里干什么?……”鲸兰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会你也对仙人这个东西好奇吧?”
萧行看着鲸兰,不想再多说。
“切,老东西。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了!”鲸兰摸了摸下巴,沉思了许久,“好像我也不是诶……”
“行了……”萧行一手拎起鲸兰,将她送到了正在大殿角落里闭目养神的贝贝多面前。
“老东西,你放我下来!我一定把你这身人皮给剥了!”鲸兰奋力挣扎着。
但在贝贝多眼里,此时的鲸兰眼神呆滞,嘴里还不停地流着口水。
“萧阁下?”贝贝多惊讶起身,看了看鲸兰,掩面笑道,“这是……”
“给她施了点幻术,放心,一炷香后她自会醒来。”萧行将鲸兰交给了贝贝多,“今日仙人不会显圣了,你还是带着他们回去吧。”
“看来阁下都知道啊。”贝贝多答应着,眼里闪过一丝金光。
“也不算都知道。”萧行笑了笑,而后转身走向大殿深处。
……
“站住!干什么的?”
两位门卫抬起长枪,挡在了一座石门面前。
萧行见状,便看向了二人。只见二守卫眼中闪过了丝丝黑气,便缓缓放下了武器。
走过石门,是一间很大的密室。
密室内摆有数座大小不一的冰棺。
而其中一座便装着陆离的躯体。
“你终于来了。”林衍的声音响起,他也从冰棺后面缓缓走出。
“嗯。”萧行微微点头。
“仙人,是不是已经被你解决了?”林衍腰间的玉雕早已破裂,但依稀可以看见一片枫叶。
“嗯。”萧行没有否认,“仙剑宗的确有过仙人,但不是这位。”
“这样啊……”林衍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却突然瞥见冰棺中陆离的躯体早已消失不见。
疑惑良久,林衍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林衍笑道,“看来您,也是仙人吧。既然您有这般手段,有为何亲自跑到此处呢?”
“我为何要亲自到此处?”萧行微微一愣,而后摇头,“你保存了陆离的躯体。”
“真让我给赌对了啊……”林衍靠在冰棺旁,有些不相信,呢喃道,“我不过是想与你交谈几句罢了。”
“你快死了。”萧行突然说道。
“嗯,我知道。”林衍擦了擦苍白的脸颊,“因果嘛,我选择了魔族的修炼法,自然是是要夭寿。”
“想活下去吗?”
“当然。”林衍笑道,“不过我自己的身体很清楚,经脉早已被染黑,如今距离崩溃只差一场战斗罢了。”
林衍说着,缓缓站起,将手中的剑举向了萧行:“来吧,与我打一场!”
“好。”
话音刚落,林衍便发疯似的调动全身的灵气,带起阵阵寒气向萧行冲去。
寒锋一点。
一剑,就一剑。
这是他闯荡多年悟出的招式,也是自己竭力的一击。
“轰!”
一声巨响,密室内的所有冰棺尽数被散开的音浪震碎,卷起了阵阵寒雾。
待雾散去,浑身黑血的林衍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咳咳……”林衍想说点什么,只是喉咙已被黑血堵住,只能发出阵阵咔咔声。
碎了,全碎了。
不仅是那柄跟了他多年的长剑寒霜,还有那深埋在骨子里的自傲。
“罢了,毕竟是仙人。伤到了才不正常。”林衍心里叹了口气,便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股清凉之感从额头传开。
“这……这是?”林衍看着敷在自己额头的一片莲叶,突然惊讶道,“嗯?我能说话了?”
“当然,这片莲叶会救你一命。”萧行坐下林衍一旁,微笑道。
“为何救我?我根本……”
“打住。”萧行按住林衍手臂,“只是你一直守着离归宗的子弟。”
“这样啊……那我……”
“不必。”萧行打断道,“就让他们留在仙剑宗。”
“这……”林衍看着萧行,只觉得一阵晕眩。
为何萧行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弄得好似这一切他都经历过似的。
在林衍感叹之际,萧行缓缓运气,将莲叶直接打入了林衍的魂体内。
“起来吧。”萧行负手而立,“你的伤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就还好休息一下,权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是……”林衍答应着起身,而后躬身拱手道,“萧宗主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嗯。”萧行转身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林衍,今日众多豪门官绅与宗族子弟都来于此要见证仙人显圣,如今仙人已死,你会怎么做。”
林衍将已被萧行修复好的寒霜收进洞天内,“仙人喜怒无常,今日来者颇多惹恼了仙人,故不现身。”
“你很聪明。”萧行笑了笑,“但……你可否知道仙剑宗会因此在暗自受到更多的监视。届时一旦泄露了秘密,那么你们将陷入无尽的嘲讽与被孤立。”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是,你是做好了,但还有那些孩子。”萧行说着,将一块黑色的玉石交给了林衍。
“这是?”感受到黑色玉石里的狂躁能量,林衍不禁惊道,“好强的力量。”
“这里面是终焉的力量,此刻的你与终焉已有了一定的联系。故能够驱使这股力量……”萧行顿了一下,“所以我并没有救你,只是将你交给了终焉,记住,不要问。”
林衍连忙点头,没有说话。
“这里的力量足以让你匹敌仙人,所以届时还请你自己假扮一下了。”
说罢,萧行便消失在了。只留林衍一人在原地思索。
“很古怪。”林衍摩挲着手中的黑色玉石,呢喃道,“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说罢,林衍便将自己的神识探进了黑玉之中。
……
大殿外。
“啊~”鲸兰边伸着懒腰边打呵欠,“真香啊……”
突然,鲸兰发现一丝不对:“嗯?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体怎么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了?”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一旁的贝贝多正撑着脑袋,疑惑地看着的兰。
“啊啊啊啊!一定是那个老东西干的!”鲸兰鼓着嘴怒道,“我来的时候用的可是飞鲸王的躯体啊!”
听到这里,贝贝多猛地发现不对劲。
因为圣人之间同属天道,所以冥冥中都有一股联系。而这股联系在方才自己并没有感受到。
也就是说方才熟睡的鲸兰,并非杀伐道圣人……
可那又会是谁呢?
贝贝多在鲸兰的抱怨声中闭上了眼睛,开始分析整件事的始末。
那股联系一开始是有明显的感觉,然后若隐若无,而后完全消失,再到现在的若隐若无。
“鲸兰……”贝贝多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现在……还是鲸兰吗?”
“嗯?不是,你好歹也是商圣人啊,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鲸兰似乎对贝贝多的问题有些惊讶,“我当然是我啊,我就是鲸兰!”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间的联系似乎有些波动。”
“或许是错觉?”鲸兰挠了挠头,“我睡着时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是不是圣人了,而是一位……女船夫。”
“女船夫?”贝贝多思索了一下,而后问,“你看到了什么?”
“唔……漫天的绿色……”鲸兰抓挠这脑袋,“还有一座大山,红色的河流……我还装了好多死人过河……”
“等等!船装死人过红色的河?”贝贝多问道,“你确定?”
“确定。”鲸兰点头道,“我记得里面还有个叫魇的来着,里面人的名好像都是一个字……”
“鲸兰,若真是如你所说,可能不是梦。”贝贝多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想过。”鲸兰环顾了下四周,轻声道,“会不会是黄泉的景象?”
“或许吧……感觉萧行这家伙越来越古怪了,以后小心点。”
“嗯,知道了,贝贝姐。”鲸兰回应道,“那我们还等这个仙人显圣吗?”
“不必了。”贝贝多说着,便将鲸兰抱起,往外走去。
……
一处山峰之上,一只被拦腰斩断的虎精已经毙命,满地的鲜血显得更是让人心惊。
而此刻萧行正拿着这颗虎精的内丹,靠在一颗大树旁静静地吹着山风。
“看来,以后找摆渡人还是得避开圣人啊……”萧行深吸了口气,望向了天空,“但这方世界只有圣人可以承受着因果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