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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时自带清场效果,一进观就引得香客们纷纷告辞,等到周围变得冷清,王一行这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刚才的他确实气血上头,冷静下来以后,立马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师兄说眼前的白面公子看起来面熟,自己盯了半天却没一点印象,随着香客的很快散去,身子开始有点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此刻,总感觉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白面公子看起来气宇不凡,别是哪位便服出行的达官贵人。

“本来是想着和老道长开个玩笑的,一时不慎,力道大了点。”

此时已经跟着高于安和项剑南快要走到香堂门口,说话间忽然停下身来依旧温柔,白面书生扭头看向王一行。

这道士是老道士新收的徒儿?鲁莽劲看着要比项剑南高上许多。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容易短命。

若换在平常,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平安到这个时候。

即使是平安观的道士也不行。

“无妨,道士我身子骨结实。”

被白面书生看的当即想要反抗,挺胸抬头露出一副余怒未消的表情,王一行此刻早已无法重拾雄风。

随着高于安的话身子慢慢瘪了下去,一脸无所谓的将视线瞄向别处。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输人不输阵。

师傅他老人家刚才可不是这样,若非他躺在地上叫的凄惨,自己何至于如此激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出门就听到香客说师傅被人给打了,身为徒儿,怎么可能忍。

主要是做给旁边人看的,让消息从香客嘴里流传开来,知道自从拜入道门以后,他王一行早不似从前那般。

眼下,也有了脾气。

“这是你刚收的徒儿?”

见王一行态度虚弱不敢再与自己对视,随口问了一句,白面书生继续笑道,话刚说完又看到他想要扭头,只是调动了半天,脖子似乎不听使唤。

也不再说多说继续起身往前走,上了台阶,几步进了香堂。

陪着他的只有高于安,在蒲团上坐定下来,其他两名道士已经不见踪影。

......

“那白面公子是什么人?”

在项剑南对其示意后瞬间秒懂,赶在他的前面溜回后院,身子没有彻底垮,王一行开口时依旧崩的很直。

师兄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说是关心,又带着些别的意味。

长舒的那口气似乎是因为自己,如此说来,确实是惹到不该惹的人?

“你之前为何那么激动?”

倒没有王一行想的那么多,只觉得他刚才的表现看着像是另一个人,项剑南坐下以后轻声问道。

要知道平安镇上的民风可是很淳朴的,以自己对王一行的了解,他属于最最末尾的那一层。

说白了就是胆小块不大,相处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盛怒。

尽管他曾经在自己耳边吹嘘过,但里面究竟有多少夸张成分,不用明说。

与镇上某些人相比,王一行只是在过过嘴瘾,来真的,他不行。

老道士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能让一名刚入门没多久的记名弟子以命相拼,有一说一,他项剑南可做不到。

“师傅被打,换谁都会是那种反应。”

话开口想要得到项剑南的赞同,反正后院就他们两个人,王一行答道:

“师兄你是不是也这么想,若不是你在后面拦着,这事今天肯定没完!”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对那位白面公子没什么印象?”

“陈镜玄赶考那天在路上拦车的人,师弟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绕过询问直接回答,不好说自己和他想的不一样,项剑南开口提醒道。

听的王一行焕然大悟,在一旁思索了几个呼吸,这才出声道:

“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我说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寻回白面书生拦车那日的记忆,心中轻松一大截,王一行随即说道。

那天他就觉得白面书生看着怪怪的,不像陈老爷子和项剑南,自己认为他是脑袋部位出现了什么问题。

被三公子呛了一句最后自讨个没趣,离开时,好像也是笑着走的。

跟自己拽着他衣领时一模一样。

如此说来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个举止怪异的读书人?

......

“你们两个去陈府请一下镜玄,就别让陈老爷子过来了。”

心中稍定还未再次开口,因听到高于安的声音,王一行立马回头。

见老道士让自己去请三公子,点头答应起身,也没管项剑南。

这点小事不需要师兄出马,观里卖力气跑腿的活,他王一行早就全包了。

来到陈府说明来意,在堂内等待片刻,才看到一袭白衣的陈镜玄。

读书人的生活向来简单,尤其是像三公子这样的,每日睁眼以后除了吃饭应急,其余时间大都泡在书房里。

来到自己面前也不多问,听陈老爷子说了几句后,便跟着他出了大厅。

自中举以后三公子变得更沉默寡言,尤其是在他们这些人的面前。

师兄说这是因为境界不同,现在的三公子,跟他们不在一个段位。

至于段位是什么,就是类似身份一样的东西,三公子将来可是要做老爷的,不管自己是否拜入平安观门下,这种差距可能都无法弥补。

“老道长叫我?”

来到平安观后进入香堂,在王一行再次悄身离开,先不急着坐下,陈镜玄自然也注意到蒲团上的白面书生。

眼前的这位香客看起来很有文人气质,叫自己过来,是因为他?

话说完只等着白面书生开口,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嘴角含笑。

平日里不是很习惯这种方式,这香客的眼神,看久了让人不舒服。

“可还记得他?”

指着白面书生开口笑道,与他在香堂已内聊了一会,高于安问向陈镜玄。

白面书生说他两个是旧相识,在老道士看来,哪有一点熟络的意思。

“不记得…”

“这位兄台,我们之前见过?”

“算是一面之缘,但又没见过。”

从蒲团上起身说的陈镜玄眉间疑惑,笑吟吟的看着,白面书生提醒道:

“那日你去首县赶考,我曾在车外问你走的是什么路。”

“与你何干?”

白面书生的话一说完就自然而然的接上一句,看着眼前像是与自己同龄的男子,陈镜玄立刻想起来了。

那日他在车中听到问话后心中忽然生出些许焦躁,气愤之下,回了这四个字,事后又觉得不妥,因此一直没忘。

是眼前的这位香客问的?这么久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平安镇。

与老道长认识?

“你听听,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在陈镜玄想起自己后,白面书生看向高于安。

两人继而哈哈大笑,笑声听起来极其夸张,直看的陈镜玄愈加不明。

什么事情如此高兴,兄台,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还传给了老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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