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牙还牙

蓝耿盯着永定州牧,沉声地说道:“何州牧,你应该听到了,私自调动军队,私自闯入贵族封地,谋害伯爵继承人,这该当何罪?”

边上的县丞被吓得脸色发白,他这次是死定了。

“大将军,你千万别听一面之词,就算燕三是燕伯爵是燕家的继承人,也不能说他没有谋杀伯爵,他想早日继承伯爵之位,与恶仆勾结,杀死老伯爵,进行篡位。”永定州牧脸色也发白,但,仍然是嘴硬,说道。

“蓝兄,州牧说得没错,不能只听信片面之词,我们应该谨慎处理。”这时,门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接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颇有富态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咪成一条缝,总是皮笑肉不笑,他身边跟着二十多位侍卫家丁,从他们肩臂上的勋章来看,这些侍卫,有战尉级别,战校级别,还有一个是战旅级别的。

能养得起战旅级别的人,身份绝对不会呆到哪里去。

见到这个人走了进来,永定州牧不由一喜,他的救星到了。这位皮笑肉不笑的中年人,就是富车郡的郡守余文河,官阶与蓝耿平级,是余习军的父亲。

余文河走进来之后,冷看了燕三一眼,吩咐说道:“虽然燕三伯爵的义子,但,仍然是有嫌疑,为防他逃逸,先把他抓起来!”

余文河话一落下,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奔了出来,向燕三扑去,燕三冷哼了一声,起手,就要反击。

但,燕三还没有反击,只见蓝靖月长剑未出鞘,一抡,直劈而来,“啪”的声响起,四位扑向燕三的战尉战校级别高手,连蓝靖月的一招都接不住,被震得摔到在地上,四脚朝天。

蓝靖月一出手,余文河的侍卫都一惊,纷纷拔剑,余文河也脸色一变,望着蓝靖月皮笑肉不笑,说道:“贤侄女几年不见,不单是人长得更漂亮了,修为也更强了。‘

蓝靖月冷冷地看了余文河一眼,冷冷地一晒,说道:“余文河,我在这里,少来阴险这一套,别以为你在天武王朝为官就了不起,别惹怒了我,不然,我捏死你就像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看来,蓝靖月是动了真火了,余文河一上来就抓人,让蓝靖月彻底的怒了。

不过,蓝靖月的口气够大,余文河虽然是一个文官,虽然他不像蓝耿那样以武出身,但,他一身修为也不弱,战将级别,比永定州牧强上很多。

不过,蓝靖月虽然是蓝耿的女儿,但,她的师父来头很大,是当今少有的高手,蓝靖月的实力也很强悍,可想一下,在铁甲雷龙下,她能全身而退,就可以想象她的实力是多么的强了?更何况,怒虎佣兵团的团长高怒虎是战圣级别高手,作为副团长的蓝靖月,实力可想而知了。

蓝靖月的话是很难听,余文河也脸色一变,但,还是忍了,他不想惹怒蓝靖月,他知道蓝靖月的师父来头很大,更何况,蓝靖月不在天武王朝做官,官场的一套对蓝耿有用,但,对蓝靖月是行不通。

女儿灭了余文河的威风,也让蓝耿舒了一口气,冷冷一笑,说道:“怎么,余郡守还真是个国家栋梁,三更半夜了,竟然还跑到霍都县来,插手我们军务,实在是难得。”

余文河对蓝耿带刺的话,不在意,呵呵地笑着说道:“蓝兄的军务,文河有再大的胆也不敢插手,不过,文河接到州守的通报,说有人杀害伯爵。伯爵可是我们富车郡的贵族,出了什么事,文河这个郡守,多多少少都该负些责任,所以,连夜赶来处理,没有想到蓝兄竟然比文河还要快一步。”

蓝耿冷笑了一下,余文河说是再冠冕堂皇,他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哼,哼,蓝耿心里面冷笑,余文河,就算你有二皇子做靠山,这一次,我也要把你们在永州军营的势力连根拔起,兵部之事,岂容你们这帮文官插手。

“哦,余郡守有何高见?”蓝耿笑了笑,说道。

余文河皮笑肉不笑说道:“虽然燕三是伯爵之子,但,以州守他们的通报,他是有杀死伯爵的动机,有这个嫌疑,所以,我们应该他关起来,等审问之后,是不是冤枉,那不就明白了?”

余文河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燕三的身上,对于永定州牧的事,只事不提,无疑是想助永定州牧一臂之力,并且尽是拖延时间。

燕三死死地盯着余文河,双目中露出杀机,冷冷地说道:“想抓我,先问我同不同意。”说着,气势一涨,已作出了扑杀向余文河的准备,而余文河的侍卫也都把他重重保护住。

“哈,哈,郡守好大的权力,竟然连伯爵级别的贵族都敢抓,而且还是拥有封地的世袭伯爵。佩服,佩服,不过,等陛下问起的时候,郡守可别说我同意抓燕三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蓝耿笑了起来,说道。

虽然燕家只有霍都县这块封地,但是,燕家的伯爵之位,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是拥有封地的古老贵族。就算霍都县所在郡的郡守权力再大,也没有权力抓伯爵的继承人。燕三这个继承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权,而且他燕家也只就有一个县的封地,但,世袭贵族,拥有独立的自主权,不论是行政上,还是军事上,不要说是一郡的郡守,就算是尚书,就算是宰相,都没有抓捕拥有封地、拥有自主权的世袭贵族的权力,只有皇帝认同后,才能抓人。

余文河尴尬一笑,知道中了蓝耿的圈套,他干笑说道:“我当然不敢有越职权,我的意思,燕三是嫌疑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蓝耿冷笑了一下,说道:“余郡守,我是个粗人,少来这套文绉绉的。燕三是伯爵继承人,这是货真价实,如果余郡守要抓,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在金銮殿上对质,我可不想被当作你的同谋,谋害贵族,那可是死罪。”

“哪里,哪里,是文河失误,失误。”余文河干笑着说道,一下子掉进蓝耿的圈套,使得他处于被动。

蓝耿淡淡地一笑,说道:“证明燕三有没有杀害伯爵,何用得来审,只要让验尸官检查一下伯爵的遗体就是了,是被武力杀害,还是被毒害,一目了然。燕三,伯爵的遗体还完好吧。”

“完好。”燕三答道。

听到这话,余文河不由狠狠地盯了永定州牧一眼,心里面暗骂,废物,做事一点都不干净!他还以为永定州牧把伯爵的遗体毁灭了,到时无可对证,是黑是白,可以任他们胡扯。

蓝耿淡淡地说道:“那好,你带我们去检验一下伯爵遗体,是是非非,一切都能了然,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也不会冤枉你。”

“好,我同意。”燕三犹豫了一下,说道。

蓝耿冷冷地说道:“余郡守,你要不要去做个公证,当然,这么晚了,余郡守觉得累的话,余郡守也可以不去,这里出了什么事,我负全责。哦,对了,永定州牧是隶属于我们军队,应该由我们带走。我想,余郡守不会做些干涉军务的蠢事吧。”

余文河被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这一次交锋,他完全是落于下风。但,他仍是皮笑肉不笑说道:“不敢,不敢,蓝兄的事,我怎么敢干涉,既然伯爵这事有备案,那我也陪蓝兄走一趟。”

“把何州牧锁起来。”蓝耿吩咐地说道。

蓝耿身后的两个士兵立即走向永定州牧,永定州牧第一个反应就是摆出一个防备姿态,两个士兵也立即抽出长刀。

“何州牧,你最好想清楚一点,拒捕是罪加一等,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人,哼,就算我念旧情,也无法向兵部求情。”蓝耿森然地说道。

永定州牧望着余文河,余文河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永定州牧心里面一沉,但,也不敢反抗,由士兵押着。

“放下他。”这时余文河的两个侍卫抓起县丞,燕三冷冷地说道。

两个侍卫不听燕三的话,仍然抓起县丞,燕三冷哼一声,喝道:“我叫你们放下,听到没有!”说着,斧劈,力劈山岳,一下子就欺到了两位侍卫的面前。

两个侍卫骇然,急忙一举兵器架挡,连出鞘都来不及,“砰”的一声,燕三双臂劈在了他们的兵器上,震得他们虎口破裂。

“去——”燕三喝了一声,手一揉,推出,力推山岳,两个侍卫飞了起去,重重地撞在墙上,鲜血狂吐,听到骨碎声,两个士兵被震断胸膛,一命呜呼。

“公子——”县丞惊骇地叫了一声,但,已经迟了,“喀嚓”的一声,燕三扭断了他的脖子。

“铛、铛、铛……”余文河的侍卫全部兵器出鞘,盯着燕三,准备围杀燕三。

余文河脸色极为难看,死死盯着燕三,如同毒蛇一样,阴声地说道:“当众杀人,而且还杀害郡府侍卫,死罪一条。”

燕三盯着余文河,冷笑一下,说道:“县丞只不过是我燕家的家丁,是杀是放,我说了算,还轮不到别人指手划脚。在霍都县内,哼,任何人对我动兵器攻击,都可视为谋杀,我有权处死他!哼,贵族这一条特权,我还是知道的!”

“余郡守,这一点,燕三说对了。余郡守还是管好自己属下为好,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虽然这里是富车郡内,但,这里更是霍都县,不在你我的管辖之下。现在燕三是伯爵继承人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余郡守,我们入乡随俗。”蓝耿淡淡地笑着说道。

余文河被气得脸色发青,蓝耿与燕三一唱一和,把他气得满腔都是怒火,现在,瞎子都看得出来,蓝耿是站在燕三这一边。

燕三砍下县丞的头颅,包裹好,带走。

在蓝靖月的陪同下,燕三带着蓝耿他们赶到梅子村,余文河一路默不作声,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不过,以现在的局势下,余文河也知道自己是保不住永定州牧了。

燕三在梅子村找到了忠叔,忠叔果然平安的抵达了梅子村,而且,伯爵的灵柩也完整无事。

最后,燕三同意蓝耿他们开棺验尸,燕三跪在燕酒徒灵柩前,沉声地说道:“爹,儿子无能,未能让你安安静静离去,惊扰了你。但,爹,你放心,我向你发誓,谁想谋害我们燕家的封地,我一定会拿他们的头颅在你坟上祭你!”说完,拜了拜。

“燕伯爵,惊扰了。”蓝耿也鞠身拜了拜,最后,让验尸官开棺验尸,忠叔站在一边,默默地流泪,为老主人祈祷。

过了许久,验尸官有了结果了,说道:“回郡牧大人,郡守大人,伯爵大人,老伯爵身上无任何伤害,经脉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任何中毒症状。伯爵是走火入魔,自散功力,因为年事己高,自然死亡。”

余文河听到之后,冷哼一声,他心里暗骂永定州牧无能,竟然让燕酒徒的遗体完整。

“现在一切都大白了,燕三没有谋害老伯爵,余郡守没意见吧。”蓝耿说道。

余文河冷哼一声,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输定了,这一切,都是源于永定州牧无能,如果他干净利落一点,现在霍都县已经易主了。

“放开他。”燕三冷森森地盯着永定州牧,双目露出杀机。

“郡守大人。”永定州牧被燕三盯着心里面发寒,这时,他只有把希望系于余文河身上了。

“蓝兄,何州牧私自发兵,不单是违反了军规,而且,也给富车郡的治安带来了麻烦,我们应该把他押回郡府审理。”余文河想把永定州牧提到自己范围内来审判,就算不能完全他来审判,他也希望能左右一下审判的结果。

“大将军,带军队私闯贵族封地是什么罪?”燕三沉声地说道。

“死罪。”蓝耿想都不想,就说道。

燕三冷森地说道:“不论是谁,没有燕家同意,带军队进入霍都县,就是谋反。我有权处死他。谁若阻拦我,就是与他同谋!”

“燕伯爵说得有理,阿武,放开州牧,他在霍都县犯了罪,就该由霍都县来审判,我们不能干涉人家主权。”蓝耿含笑说道。他已经不想让永定牧州活着出去了,被余文河插上一手的话,审判起来,更加麻烦,快刀斩乱麻,最好在这里杀了他。

押着永定州牧的两位士兵放开了永定州牧,燕三逼近,目露杀气,冷森地说道:“我在爹遗体前发过誓,一定拿你的人头来祭他老人家!”话一落下,燕三已经扑了上去,如狼虎之势,又狠又快。

永定州牧此时是赤手空拳,燕三斧劈,力劈山岳,重重地锤来,他急忙一甩身体,往一边躲,但,燕三速度更快,诡异平移,一下子堵住了永定州牧。

“啊——”永定州牧大吼一声,拼了,双拳直贯而出,劲风破空,直取燕三的胸膛。

燕三冷哼一声,也双掌一推,力推山岳,“啪”的一声,两个人硬拼了一招,燕三退了一步,而永定州牧退了半步,他们功力相当,燕三弱一点。

但,一站定,燕三已经凶猛地扑上去了,永定州牧在气势上远远不如燕三,情急之下,急忙双手一挡,但,燕三双手一抟,犹如左右推揉一平,力转山岳,这是借力打力。

在燕三一抟之下,永定州牧双手控制不了,向外甩了出去,喀的一声,左右双臂竟然被抟甩得脱臼,软耷下来,双手根本举不起来。

永定州牧他下阶宝器的长枪在手,或者还有可能打得赢燕三,比拳脚功夫,只已经完全领透了“劈山五式”的燕三,是没有任何人能与之相比。

“喀嚓——”的一声,燕三斧劈是劈在了永定州牧的胸膛上,力劈山岳,双臂脱臼的永定州牧,根本就没力招架,胸骨断碎,惨叫一声,摔飞出去,一命呜呼。

望着燕三,蓝耿目光跳动了一下,因为,从燕三出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见过燕三使过其他的战技,翻来覆去,都是那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劈山五式”,这是所有战士都会的战技。作为战王级别的他,都不能把这套“劈山五式”施展到燕三这样的完美,这样的巧妙,那简直就是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蓝靖月比他父亲更加强大,看到燕三翻来覆去都是“劈山五式”,她都吃惊无比,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劈山五式”这样用的,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劈山五式”,到了燕三手中,好像绵绵不绝,千变万化,无数的变化,都在燕三掌下翻飞,而更神奇的是,这些变化看起来很普通,但,事实是是妙到巅毫,这是无与伦比的玄妙。就算她,也不能把“劈山五式”使得如此的完美。

蓝靖月秀目发亮,这个家伙,究竟还有多少的秘密。

这时,燕三已经砍下了永定州牧的头颅。可怜的永定州牧,虽然如意算盘打得很好,靠山也很硬,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不单是没有成功,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永定州牧被燕三杀死,余文河脸色很难看,冷哼了一声,带着人转身就离开了,这一次,他是输了。

“多谢大将军援手相助。”燕三来到蓝耿面前,道谢。

蓝耿却笑了起来,说道:“不,应该说是我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如此的坚挺,就算我有心帮你,我也无能为力。何况,你杀了永定州牧,也是等于帮了我一个忙。不然,真的押回郡中去审他,余文河肯定会耍花样。”

燕三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蓝靖月,蓝靖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燕三也不由跟着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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