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倒不枉梦里一场

一年,这部电影的拍摄阶段,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似乎当初宣布正式开机,就是在昨天;‘诧然’得知杀青之时,他们觉得自己的心里,还是充满着那么多的激情、那么多的干劲:然而……

对于那些摄影师和画家来说,他们还一直沉浸于那一张张艺术画作当中;对于那些工作人员,他们还陶醉于那一篇篇的诗歌当中;而对那些演职人员而言,他们则是沉醉于整个的诗篇当中,醒不过来、也不愿意醒!但在作为男女主角的师鉴和柔姐姐的感觉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之处。

在师鉴和柔姐姐的感觉中,开机、开始谱写诗歌也同样犹如昨日,然而柔姐姐更多的还是恍如曾经的当初;而师鉴,则一直感觉自己身在梦中:他们也沉醉,也醒不过来,他们也深深的陶醉于其中!

杀青,剧组解散!其他人再怅然,那也可以去好好的于休息当中找回自己了;但对于那些画家、摄影师来说,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忙:那就是趁着还沉浸于电影当中,他们需要拿出他们心目中最满意的作品,用以在电影上映之时进行一次公益拍卖。

这个活儿,相对而言,摄影师会感觉非常的艰难!因为人家画家,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画笔,把自己内心最深的感触表达出来;而他们,则是要从无数的影像当中,挑出他们最满意的一张或两张:这,实在是有点太强人所难。

当然了,在电影上映之前的这三个月里,柔姐姐和师鉴两人也绝对不会清闲!倒也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他们两人,同样得拿出一幅他们两个共同完成的画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柔姐姐,需要指导师鉴、需要把师鉴的作画技术,急速培养出来。

也不知师鉴,是不是太自恋的太过于相信自己了——反正!他表现出来的,压根就没有人家柔姐姐‘积极’。或许……相对而言,柔姐姐所承担的这份工作(责任),才是最最艰难和困难的。

师鉴当然知道,人家柔姐姐拍的电影,根本就不需要炒作什么的;然而,让他画画用于拍卖,这绝对是一种对于他的造势!

对于画画,师鉴也确实是没感觉有什么难的!因为在他想来,毕竟是他和柔姐姐共同的作品,在柔姐姐画好之后、他只要用笔在那水墨山水画上点一星星墨,他的任务就可以完美的完成。

所以,在师鉴的打算中,他打算在拍卖‘他’的画作之时,他随身带一个放大镜!用于假如有人问他这幅画哪部分是他手笔的时候,他立即可以拿放大镜、亲手指给对方‘欣赏’。

可是,情况,真是这样吗?

其后的三个月时间里,师鉴可是真正的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度日如年’!而且,这‘年’,还是复数;之所以是复数,那是因为在艰难练习画画之外,他还同时承受着人家柔姐姐的‘欺负’。

他苦啊!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张画嘛,为什么不选择抽象派、而非要水墨山水?人家别人在成名之前,都是在疯狂的练习字、练习自己的签名;而他倒好,他也在练字、也是在疯狂,可这‘疯狂’怎么感觉、怎么都有点像是人家鸡在土里刨食。

要是抽象派的艺术,那该多好啊!这样的话,纵然是他学得并不是那么的精,但他依旧是可以完美的创作出一幅艺术品——当然这是在他成名之后。不过,买他画的人,也完全可以先买人家柔姐姐所画那部分、而后安心静等着其升值就行了,反正总不会亏。

一次艺术的熏陶,在熏制之后,师鉴也是有收获的、而且好像这收获还不小!

他现在是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是黑色的了,因为那完全是为了更好的赏析山水画、他的眼睛完全是因为看山水画看的!每当他闭起眼睛,他的眼前依旧是满眼的黑白二色;即使是在梦中,他也发现这全是由黑白线条勾勒、由水墨渲染而成的世界。

现在的他,也知道人家柔姐姐为什么总会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犯晕!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他看、他也会忍不住的犯晕——而他是真晕。

眼看拍卖的日子就在眼前,师鉴的大作,终于是堪堪赶在这之前完成!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学会山水画的绘制了。但虽是如此,完成的师鉴,看着这一幅画,对于自己的创作他还是很欣慰、很自豪的:看着那副画,脸上挂着那种欣慰笑容的他,总也欣赏不够似的。

这幅画所画的,是一片群山当中矗立着一座高山,一条河缠绕着这座高山的同时,一个人站在这条河的河边:这个人,似乎是在抬眼瞭望、是在观山赏水,同时他的手里还举着一杯酒。

这幅画中,属于师鉴手笔的,也仅仅是那座异常突出的高山罢了!其余,尽皆是人家柔姐姐画的。而就是那一座山,那也是人家柔姐姐先画出一幅来,而后师鉴照着临摹而已。

没日没夜、尽是黑白的过了三个月,终于是经自己的手,而把那座山给搬到了其应该呆的位置:望着那座山总也不够的师鉴,似乎是在等着人家那山主动认主!然而,这时候,柔姐姐终于是再也呆不住了。

最大的可能是,人家柔姐姐觉得师鉴所画的那山,实在是有点太有碍观瞻!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给气的,人家连笔都未用、而是直接伸出右手食指,蘸了点墨、敷了点水、人家直接在那山上一抹:其后,展现在那差点喊出‘救命’的师鉴眼中的,是那山上多了一抹淡淡的云。

先前在没有这朵云时,这幅画上的焦点在那人的身上;可有了这朵云之后,这云无疑就成了点睛之笔!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那云、师鉴总感觉那云一直是在动,一直在主动的拉着他的视线。就因为这一抹云彩,整幅画的灵气突然的爆了出来!可是,师鉴总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柔姐姐要画云,画哪儿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画在他所画的那山身上?恨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题到那山上的师鉴,此时再看那山——好嘛!那山好似也是学会他的害羞一般的,羞躲于那好似随手扯过来的轻纱当中。

自己画出来的,就这么的难以见人?怎么自己感觉,自己的水平也不比柔姐姐差一丝丝呢?自己辛苦三个月的成果啊……

另外,刚刚还觉得自己的水平和人家柔姐姐相当,可现在师鉴受到了一万倍的打击!人家柔姐姐连笔都不用、就能画出这种水平的画,这让有心追赶人家脚步的他,可怎么办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时师鉴的心里,很急!这急,极有可能是羞的衍生物;而那刚睡过去的郁闷、苦闷什么的,这时候也忽然凑热闹的跑了出来。

就在人家柔姐姐笑笑的望着他当中,‘呵呵’干笑了一声的师鉴,终于还是禁不住的闭起了眼睛!他应该是感觉,还是闭起眼睛之后所见的黑白,更好面对一些。

闭起眼睛的师鉴,其情形和那画上的那个人倒有点相像!不过,人家是在睁着眼睛的欣赏,但同时都好像是在凝思。

‘凝思’当中,师鉴应该是终于把自己心里的气闷什么的,统统镇压下去了;其后的他,睁开眼睛之际所见的,就是一双弯弯的犹如月牙儿的笑眼:许是从人家柔姐姐的眼中读出来什么意味,受到‘鼓励’的他!应该还是气不过的,又重新拿起了笔。

是该说师鉴破罐子破摔呢,还是该说他‘好心一片’?说他破罐子破摔,是因为他又打算在人家这幅画上涂鸦;说他一片好心,是因为经他一阵涂鸦之后,买这幅画人不需要再掏原先那么多的钱!

三个月苦练鸡刨食,他划拉起手里的笔来,那也是相当纯属、相当有水平的!一阵子龙飞凤舞的涂鸦之后,那画上原先稍稍显得是留白的地方,多了四句话:

一杯浊酒酹江月,

两岸涛醺醉山红。

百转千回倾万里,

歌不尽朦胧爱情。

心得意满的师鉴,收笔收得是那么的豪迈!而后,还是忍不住在望着那副画当中,轻叹了一口气。他对着柔姐姐道:“姐,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们还要赶时间,去参加电影的首映礼呢。”“……”师鉴,这是非常明显的赶人了。

师鉴确实是存在着赶人的嫌疑,但到底是基于什么缘由,这不得而知!反正,最终的柔姐姐,是在一种不知什么意味的表情中,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玩着’五根手指当中离去的:而这,其实又有点像是柔姐姐在向师鉴展现五指山的嫌疑。

说师鉴赶人,是因为电影首映礼的举办地,其实压根就没有多远、压根就和当前的他们同处在一座城市:只要他们出了门、搭上公交车,约二十几分钟后就可以到达。

这座城市也只是一座小城,和师鉴老家武安县差不多大。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一是柔姐姐太‘任性’,二是也确实没必要选择其他的什么大城市。

就因为这座城市距离电影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地最近,就因为这里有着非常优美的风景,所以任性的柔姐姐直接选择了这里。而师鉴,也就跟着人家柔姐姐,一起在这里的福利院里呆了三个月!

由此可知,这三个月来,师鉴到底会有多么的忙了!白天他要和小朋友们玩儿、要在那些爷爷奶奶们膝前尽孝,晚上在人家柔姐姐的监督下,他要和笔墨打交道。

所以,师鉴的赶人,倒也完全可以说是他在为人家柔姐姐着想!这……也可以算是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以往,电影首映礼什么的,柔姐姐是不会参加的——因为没必要!这一次,若非是还要搭上一场拍卖,估计她也不会现身: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她,其实在为拍卖而炒作。

由于是现实和虚拟同步进行拍卖活动,不需要太大场面的情况下,其实选择在哪里举行都是不重要的。况且,虽说这一次的拍卖品总数是九十九件,但真正具有相当高价值的也只有九件!这九件,全是人家那些国画大师、或是摄影师的作品,其中并不包括有师鉴手笔的那件。

当前的时代,在消费方面大家都非常的理性!纵然是柔姐姐的手笔,其价值、那也只看其艺术性到底有多高。这也就预示着,包括有师鉴‘大作’的那九十件拍卖品,最终的成交价绝对不会高——他们其实是给那些艺术家捧场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乘坐专车一路被人家交警护送到目的地的师鉴,终于是体会了一下当明星的感觉!说实话,若非是人家柔姐姐一直拉着他、若非是他还谨记自己负有保镖的责任,恐怕在人家那么多的闪光灯的闪耀下,他指不定还真会逃跑。

也是藉于他谨记自己的责任,所以此时的场面到底有多大,看在他的眼中、却是并未映入他的脑子里。所以,现场那么的观众的欢呼,他也只当人家是柔姐姐的粉丝、亦或是人家其实是希望拍卖早点结束的赶快上电影。他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身‘盛装’出现在柔姐姐身边的他,到底吸引了多少的目光!

按照流程,最先开始的是拍卖,其后大师们和柔姐姐会回答几个记者朋友的问题,继之就是大家一块儿看电影。如预料当中的一样,拍卖进行得非常的顺利,尤其是大师们的作品竞价最为激烈!而到了拍卖柔姐姐和师鉴共同完成的作品时,有一个小小的小插曲。

一开始,坐在柔姐姐身边的师鉴,其人是在这里、但其心思不知跑哪儿去了——他的回神是被他大作的高位竞价给惊回来的!而那副作品最终的成交价,也仅比人家那些大师的作品低一点点。

对于这样的一个价格,师鉴显得非常的激动!激动的他都满脸通红了。看着那张已经属于别人的画,师鉴很是欣慰的连连点头:在他的认为中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大家都是这么的尊重艺术!

师鉴的这种认为没错,因为他的那张画上,有人家好几位国画大师后加上去的印章。然而,人家大师承认这张画的艺术性之范围中,包不包括他的那手笔——或许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要不然他的自恋情结,那就实在是有点……

或许师鉴的脸红,根本就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羞得!因为,若是那副画上没有他的涂鸦,兴许其价值也绝对不会比那几位大师的作品低。这么看来,那画上他所写的那些字,其价值也是相当的不弱啊——

因为那些字、使得那副画价值大降,同样是因为那些字,随后又差点引发一场相当大的风波:也不知那位外国的记者出于何种心理,一个提问、差点让师鉴成为世界人民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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