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138章 他要死了

出门的时候,乌泱泱的一片乌云,伴随着一声响过一声的雷声,笼罩在人们的头顶,压抑的不行。

这期间硕大的雨滴已经开始逐渐落下,啪嗒啪嗒的落在我头顶的雨伞,我漫步在雨中,厌烦这恶劣的天气。

可是我仍然雷打不动的去往顾沉舟的公司,心想如果给顾沉舟送饭能让自己觉得心安,至少不用时刻面对自己是一个妓女的事实的话,那么就这样吧……

可是我走到了半路,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

我皱眉,早就以为这个手机停机欠费了,没想到还打的进来……而能打通这电话的人,除了邵泽年就没别人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扔掉这份礼物,可终究割舍不下,便默默的收了起来,心想当个念想也好啊……

“喂。”

我本不想理会这通电话,毕竟牵挂越多越放不下,痛也就更深,然而我依然狠不下这个心肠……

“幼仪,你爸出事了!”

我才是刚接通,邵泽年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上去很紧急的样子。

我愣了愣,不想去担忧我父亲那些烂事,可是嘴里却脱口而出;“发生什么事了?”

“他赌博赌输没钱负,被那些人打了个半死,看样子好像活不……”

邵泽年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我却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原委,那些人下手有多狠,我不是没有见过,因此恐怕父亲已经沦落在生死边缘了……

“你在哪里?”

我很想要将电话挂断,就此了断我和父亲的联系,无论他是死是活,然而我一向心软,压根狠不下这个心肠。

“你家门口。”

电话那头传来邵泽年依旧温和的声音,只不过带了些许的焦灼罢了。

我挂了电话,只一心想着奔到父亲那边看看他,雨下的越来越大,我在奔跑的过程中,不免沾湿了一点,冰凉的触感让我觉得浑身颤抖,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剧烈奔跑的原因,又开始隐隐作痛,可我顾及不了太多,只能硬忍着,后来酿成的大错,让我后悔了一

辈子。

“幼仪你来了。”

我的家离顾沉舟的小别墅好像不怎么远,让我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小跑着回到家里。

家里依然还是我离开的那个样子,残破不堪,雨水顺着房檐上的漏洞就滴落下来,将整个房间都浸湿了一片,隐约看得到血迹跟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散发出一种腥臭的味道。

我望向邵泽年所在的方向,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为难,没敢继续看我,低下头挪动了一步,父亲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底。

他一身都沾满了鲜红的红衣,脸上更是如此,血迹布满了他整张脸,时不时咳嗽几声。

让我看他的时候,都变得模糊不清,狼狈不堪的样子,让我难以相信眼前的人是我的父亲。

“幼仪……”

父亲颤颤巍巍的挥起他那充满血迹的手,有气无力的叫了我一声。

我突然没了勇气走上前,之前的种种涌上我的心头,让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态度去面对父亲。

“幼仪,伯父快……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吧。”

邵泽年一向了解我,见我迟迟没有走,便说了一句,直击我的内心。

“爸爸……”

我走近父亲的身边,没有去回握他的手,低下头不忍看他这般落魄的样子。

“哎,咳咳……”

父亲特别反常的露出慈祥的模样,只是话才刚说了一句,他就忍受不了自己的疼痛,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血迹从他的口腔喷涌而出,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直到此刻我才感到了心慌,害怕着失去……

尽管父亲之前做了太多让我失望的事,可他毕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又怎么忍心,残忍的看着他离开?

“你别说话了,我帮你叫救护车。”

眼见父亲还想对我说什么,我赶忙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他死前的忏悔,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只会徒增我的压力罢了。

“幼仪,咳,爸爸……咳咳……”

父亲却不这么想,铁了心想要再

跟我说什么,但是说一句就咳两声,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让我不忍再看,低下身子就去拉父亲。

可是父亲浑身没力瘫软的样子,让我连拽都拽不起来,无力感顿时充满了全身,父亲绝望的眼神,满身血迹的样子,一直回荡我的脑海,眼睛很是酸涩,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出来。

“幼仪,你别这样,我来吧。”

邵泽年见此,赶忙走过来帮我,男人的力气比较大,父亲没一会儿就被邵泽年抗了起来。

我难掩自己眼角的水润,还有一脸悲伤的样子,带着一丝哭腔朝邵泽年说了一声:“谢谢。”

我说完,邵泽年就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大概知道他眼底的意味,可我没这个勇气去戳破。

邵泽年收回自己的视线,费力的拖着我父亲往外走,准备去医院。

我强忍害怕的情绪,不敢看父亲那张脸,跟在邵泽年他们背后的时候,眼泪情不自禁流落了下来。

尽管我表面佯装出淡定的姿态,可父亲那模样真让我恐慌,真让我害怕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刚才缓和了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并且疼得越来越厉害,完全不似以往只是一阵一阵的疼,而是持续性的,让我有些受不了。

一个趔趄我差点疼得摔倒,下意识的抓住家门口的柱子,开始不停的喘着粗气。

疼痛使我无法直起腰,蹲下身神智开始变得涣散迷离,因为来不及撑伞的原因,我和邵泽年一走出去,雨珠啪嗒的落在我们的身上,一下就全身湿透了。

可我除了疼痛以外,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冰凉的触感,甚至连行走在此刻都成了问题。

“幼仪,你怎么了?”

邵泽年在我的前面,见我一直未跟上,不由转过头问候我一声。

父亲身上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可是仍然还有鲜血从他的额头,他的手臂不停的滴落。

整个人瘫软无力的靠在邵泽年的身上,弄得邵泽年身上也脏乱不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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