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太后懿旨郡王定婚
万寿殿，太后寝宫，天子和皇后正在陪着太后说话。
太后对天子道：“听说礼部正在为二哥儿择婚，可有此事？”
天子道：“回娘亲，二哥儿这年龄也该办婚事了。前些日子，昭佑在朝堂上提起让史全女儿配与二哥儿，孩儿便让礼部办理这事。”
太后笑道：“昭佑是他大叔，操心也是应该的。现在定下了？”
天子道：“翰林学士李涛进言，皇子婚事当慎重，理当让礼部按照朝廷规制择婚。孩儿便准了，现在还没有回报，想是未定下来。孩儿回头再催催。”
太后又笑道：“莫不是李学士家也有女儿待嫁？”
在一旁的皇后笑着回道：“娘亲，您是真真的神机妙算，可不是礼部把李学士女儿也作为选人了。”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你是皇后，这些事你早该操心张罗起来。如今礼部办起来了，你别以为不是自己生的，就在旁边看笑话。”
皇后本想讨太后欢喜，却碰了个没趣，只得自顾自低头喝茶。
太后又看着天子道：“有人跟哀家说清河崔氏的嫡女，想与我皇家结亲，哀家觉得是好的。史全一个武夫，能生出什么出挑的女娃儿出来？李涛，哀家看他身子骨也不好，料想他女儿家身子骨恐怕也不咋的。倒是这清河崔氏，世代书香门第，祖上出过不少宰相，家族繁衍昌盛，算是顶尖儿的门户。要不是我们是皇家，恐怕还够不着。”
天子道：“娘亲说好，那便是好的。”天子正烦恼如何推却史全女儿的事，一边是晋王做媒，一边是亲信爱将的女儿，一个不慎，就会留下后患。现在见太后发话，心里早乐开了花，哪有不应承的？
皇后听了也是高兴。史全是军权在握，李涛是重要文臣，这两个人的女儿她都不愿意让高阳郡王娶回家。如今太后发话，虽是高门大户，却是没实权的，正好。增加不了二哥儿实力，又没人说她刻薄。也就把刚才的那点不快抛之脑后，陪笑道：“娘亲真是疼二哥儿，挑了这个高门大户的闺秀，将来诞下孩儿，肯定也是好的。”
这次算是搔到太后痒处。只见太后说道：“你这话才是正理。我们皇家子嗣也太单薄了些，早点办了，多生些孙儿孙女，我也好看着乐呵几年。”
天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皇后，也陪笑道：“娘亲，都是孩儿的不是。孩儿马上去办。”
太后笑道：“你也得问问你那小媳妇和二哥儿意思，别让他们觉得哀家老而不死，瞎掺和。”
天子道：“娘亲肯操心，是他们的福分。孩儿马上去办。”
太后对旁边侍女道：“你去将那画儿等物件找来。”
不一会，侍女便将清河崔氏的画像、生辰八字给了天子旁边的小内侍。
天子和皇后见状，忙告辞了出来。
第二日大早，高阳郡王接了宫里通知，说是母妃要见她。
等他赶到到会宁殿，淑妃娘娘正在端详起居室三幅挂着的美人图，嘴里念念有词。
郡王叫了声：“儿臣见过母妃。”
淑妃娘娘没有瞧他，只是招手示意他过去。
郡王凑过去一看，都是一水儿长眉大眼，皓齿蜂腰，就是高矮衣着有些差别。笑道：“母妃，这画师是不是收了银子？画得好似一个爹妈生的。”
淑妃娘娘笑骂道：“也就你有这腌臜想法。”说完依次指着美人图道：“这是翰林学士李涛之女，几百年前李涛祖上和我祖上应是宗亲；这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史全之女，家教是极严的；这是清河崔氏嫡女，目下虽不显达，在前朝祖上可是做过宰相，是顶尖儿的家族。这三位都是非清即贵的，辱没不了你。”
郡王笑道：“母妃，清河崔氏的人儿臣没见过，这李学士和史全却是朝上常见的，一个肥头大耳，笑口常开；一个满脸虬髯，吹胡子、瞪眼睛的；怎生生得如此美的女儿，儿臣委实想不来。”
倒把淑妃娘娘逗乐了，想是也想见那两位的尊容。“你倒挑一个，母妃好去找你父皇。”
郡王回道：“母妃看着罢。还得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没得我拿主意的。”既进了宫，例行得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娘俩又聊了会，便散了。
娘俩正说着，外面内侍来报：“天子驾到。”娘俩忙出去迎了天子进来。
天子看着高阳郡王道：“你真是好福气，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帮你挑了清河崔氏的嫡女，等会记得去太后那谢恩。”
高阳郡王忙道：“谢太后，谢父皇。”心里一阵腹诽，果然没错，挑一个家世好的，天家面子好看，又没有族人在朝中和地方做大官。赚点嫁妆也是好的，穷王爷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天子见高阳郡王应了，心下也是高兴。作为父亲，孩儿的婚事，他还是想既自己满意，自己孩儿也满意。况且，他的好弟弟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就这么好巧不巧轻松地绕过去了，心下也是得意。便问道：“二哥儿现下忙些什么？”
高阳郡王道：“孩儿每日练文习武，不敢耽搁。又有徐师傅和小叔时常过来教导，倒是过得还自在。”
天子想起探事司张怀让的话，便道：“蜀地平定不久，朕看奏本，还是有些不太平，也不知道真的情况如何。你现下没有差使，过几日，朕下旨让你去做过观风使，也没什么具体事务，就是看看，正适合你去历练。”
高阳郡王忙起身行礼，谢道：“谢父皇关心。”
淑妃在旁看着也是高兴：“二哥儿，你可得好生办事，莫辜负了你父皇一番好心。”
高阳郡王忙应了，借故要去给太后谢恩，辞了出来。
天子随后也回到文德殿，召来张怀让道：“朕的二哥儿遇袭的事查得如何？”
张怀让道：“还没什么进展。倒是有人偷偷给探事司送了封信，说是在幽州关口，得了一程姓人的家属。据说是给人办事被灭口，一家人去北虏那边投靠，怀疑是与高阳郡王遇袭相关。”
天子惊讶地反问了一句：“姓程？”
张怀让点头道：“陛下，信中如此，不知道真假。”
天子道：“这事不查清楚，朕寝食难安。朕刚跟二哥儿说了，隔几日下旨让他去蜀地做观风使，你可要安排妥当。出了岔子，我唯你是问。”
高阳郡王去太后那谢完恩便回府，与马兴毓说了自己定婚的事，也没太放在心上。反正离成婚还远着，一边是天子家，一边是世家大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个流程都省不了。要是这中间哪家挂掉一个祖宗，对不起，再加一个服丧三年的流程。
只是马兴毓听得此言，心中有些悲伤，自己父亲遭人暗害，母亲早亡，连个长辈都没有，谁又来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心中想着，脸上已有些挂不住，只能强忍着，立在一旁不吱声。
自在游鱼·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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