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木看了看温赫源，又看了看温念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咳。”他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安静，看向温赫源，“爸，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温赫源看向温乔木，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学放假了，我现在的课题也结束了。这段时间你们也没回家住，过来看看你们。”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
女儿回来京城一个多月了，他却还一次都没有见过。
伊伊的情况特殊，可他之前也没主动来过。
他看向温念伊，语气更加温和：“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温念伊就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小的反应，但对于温赫源来说已经很令他惊喜了。
他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借此又问，“缺什么东西吗？”温赫源一边打开公文包翻了翻一边说：“爸爸给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温赫源就看到温念伊摇了摇头，动作顿住，心里有些酸涩。
温乔木赶紧打圆场：“没事儿爸，伊伊缺什么我给她买就行了，您别操心。”
温赫源看了看温乔木，又看了看温念伊，便歇了心思，把公文包放到了旁边。
温赫源双手交握，拇指轻轻蹭了蹭，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伊伊，周末，要不要和哥哥回家去住？”
“不要。”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温念伊就拒绝了。
温乔木和温赫源的神色瞬间都有些僵硬，似乎是没想到温念伊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但是温乔木转念一想，也知道温念伊现在是不会同意回家的。
温赫源即使心里难受，也只能勉强地笑了笑：“行，不回就不回，伊伊什么时候想回去再跟爸爸说。”
话音落下，却没有了回应。
如江溯祁所猜测，这次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温赫源甚至都没有留下吃晚饭就回了家，而温念伊也没有送温赫源出门，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电梯间里，温乔木看着温赫源挫败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伊伊现在的病虽然稳定了，但是还比较严重，您又很久没见她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很正常。”
虽说是安慰，但其实还带着一些埋怨。
埋怨他并不关心妹妹的状况。
温赫源明白温乔木的意思，无奈地叹气：“是我不好，以为她稳定了，就会和以前一样。”
却忘了心理疾病的治愈，其实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所以伊伊现在不亲近他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他自己。
温乔木抿抿唇。
虽然事实如此，但听到温赫源这么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电梯来了，温赫源拍了拍温乔木的肩膀：“回去吧。”
温乔木点点头：“爸爸拜拜。”
温赫源挥了挥手，慢步走进了电梯，背影略显沉重。
电梯门关上，温乔木才回到公寓。
打开门就看到站在客厅里喝水的江溯祁。
“回来了？”江溯祁也没看他，“不欢而散？”
温乔木长叹一声，长腿迈步到沙发边上，身子一倒就陷入了沙发里，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无力感。